他全然沒有一點主意,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已經超過他能接受的範圍。他到底還是不夠成熟,在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意外之後,他變得驚慌失措,茫然得像是個孩子。
他只知道他不能走,不能丟下她。
胡思亂想中,狄文軒上前,狠狠拉住了歐陽少華的胳膊,將他往外拽,他不肯,想要留下,只聽狄文軒在他耳邊厲聲道:“你要是想救她,就和我出去,我們慢慢想辦法。你要是再耽誤下去,不但救不了她,還會給她添麻煩。”
歐陽少華老實了,被動的被狄文軒拖走,眼睛一直盯着蕭雅看。而蕭雅,也一直擡首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若不是蕭雅眼中恨意明顯,這還真夠得上一副‘念去去,執手相看淚眼’的癡情畫面。
待歐陽少華和狄文軒兩人走遠,邵陽王方纔大手一揮,讓人將她拖到了王府的地牢裡,蕭雅依舊死死的盯着歐陽少華消失的方向,目光怎麼就殺不死他呢,怎麼就殺不死他呢。
嶽尚握緊拳頭,一直狠狠的看着蕭雅,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從始至終沒有看過他一眼!
看着她被人拖走,衣袍下襬被血水浸溼,嶽尚幾番努力,纔將想救她的失控壓下去。他,必須給她一點教訓,不然她永遠不知道他的好!
王府的地牢,比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牢房糟糕多了,纔到門邊,蕭雅就聞到了一股子的餿味和黴味,心裡泛起一股噁心的感覺。直覺想要後退,可惜她疼得脫了力氣,只能任由王府裡的侍衛像是拖死豬一樣拖着她漸漸深入地牢中。
她垂着腦袋,入目的是一片烏黑的地板和已經腐爛了的稻草。這稻草,大概是給犯人墊在地上睡覺用的,可惜獄卒們疏於打掃,早已經爛得發黑。
蕭雅被扔到了一間溼悶的囚室,渾身不能動彈,獄卒鎖上門剛離開,不甘寂寞的爬蟲就從牆角和稻草堆裡鑽了出來,順着她的手和臉,一個勁的往上爬。
皮膚上傳來似有似無的瘙癢感,讓蕭雅的頭皮陣陣發麻,還有小腹處的疼痛越加劇烈,衣袍已經被血水浸溼。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當一條形似蜈蚣的蛐蜓爬到她的臉上,她終於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牢房裡似有似無的傳來一聲男子的嘆息,隨即是叮叮噹噹的開鎖聲,她感到有人走了進來,她側頭望去,只看到一雙灰色的厚底靴。
“小雅,你知道錯了嗎?”說着,對方蹲下/身,眼帶無奈和悲憫的看着她。
看清楚來人是嶽尚,蕭雅眼淚掉得更厲害,艱難的擡手,想抓住對方,可惜疼痛讓她無力,她只能吸着鼻子可憐兮兮的哀求:“救救我,救救我……”
“救你?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我……嗚嗚嗚……不想死……”蕭雅只知道自己要死了,心裡亂糟糟的,情緒處於崩潰狀態,也不去思考嶽尚爲何能出現在這裡,只知道一個勁的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