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實在受不了,索性將手往桶裡一泡,冰冷的井水浸泡住她火辣的手掌,感覺疼痛有所緩解,可當她再次將水桶扔到井裡提拉繩索時方纔發現這回手掌比剛纔更疼,拉上水桶後忙低頭查看,手掌已經起了數個血泡。
她盯着手掌上的血泡看,不敢用東西戳破它們……因爲她怕會更疼。
這一切,坐在門檻上面的安老頭悉數看到,他見蕭雅遲遲不動,朗聲道:“小姐,回去休息吧,若是磨壞了手可不好。”
他不說,蕭雅尚且怕疼怕累,他一說,蕭雅立時被激。她告訴自己,這點疼算什麼,要是這一關堅持不下去,一輩子都是個被人欺壓的貨色,有比這更疼更累的事情等着她呢!
想到這裡,她拔下綰頭髮用的簪子,就着尖利的簪尖幾下將手掌上的血泡戳破,有黃色或者淡粉色的液體陸陸續續從一個個的血泡中流了出來。
她不敢多看自己的手掌一眼,麻利的將頭髮重新綰好,嗖的將水桶扔下水井開始打水。
她做這一切,不過是拼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意志力,所以她不敢細數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桶水,也不敢計算自己到底忙活了多久,她只告訴自己,不要停,不能停,停下來,她這一輩子便都是一副窩囊樣了。
青缸裡的水在增加,一點一點的上升,蕭雅將最後一桶水倒進去,激動得快要哭出來:“安爺爺,你快來看,快來看,水缸裡的水已經滿了。”
安老頭聞言走上前,眼神古怪的看了看滿滿的一缸子水,嘀咕道:“你竟然不怕疼……真是失算,失算……”
蕭雅聽到了他的話,許是因爲麗娘將一身功力傳給她的緣故,她最近耳聰目明,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和眼睛。但她裝作沒有聽到,她現下空有內力,卻無法運用,不懂得如何制敵,她需要引她進門的老師。她笑,滿含期盼的看着安老頭:“安爺爺,你說什麼?你是不是願意教我飛鏢了?”
安老頭一噎:“罷了罷了,我從未失信於人,這一次也萬不能失信。你呢,不用拜我爲師,我也不願意收你這個徒弟。我只安心教你,你只安心學,至於以後,我們互不相干!無論你學得好不好,別人問起來,你都不能把我的名號給說出去。這些,你可能做到?”
蕭雅狐疑:“爺爺是怕我拖累了你的名聲嗎?那我不說出去就是,但我既然得爺爺傳授武功,自然要爲爺爺養老送終,怎麼能互不相干呢?”
安老頭笑了笑:“不用不用,我這人隨性慣了,哪裡死就哪裡埋,什麼披麻戴孝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不在乎。”
這個老頭還真是看得開,她笑了笑,道:“爺爺什麼時候開始教我飛鏢?”
“隨時可以,反正老頭現在只負責看守這大門,有的是時間。”
半月後,楊慎奉命送食物和衣服給蕭雅,一進門,便看到蕭雅站在院裡拿着一直飛鏢,對着樹上的一片樹葉反反覆覆的比劃,卻就是不將手裡的飛鏢射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