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謹瑜從發佈會現場出來以後,直接向父親的府邸出發。
一路上他都在後座上處理着善後的事,這件事的後續影響比他預想的還要棘手。
爲了讓藍文軒順理成章的離開公司,迫不得已才用這個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方法,他現在已經精疲力盡了。
他仰靠在後排的座椅上,用手捏着眉心,臉色很不好。
何安從後視鏡裡瞟到這一幕,一臉擔心的說道:“少爺,您先睡會兒,一會兒到了我叫您。”
他沒回答只繼續閉目問道:“股市怎麼樣了,還在跌嗎?”
“已經沒有繼續下跌了,只是預計今天收盤時會比昨天下降幾個點。”
何安老實的彙報完目前的情況,忽覺不對勁,若是再接受負面消息,少爺一定會受不了的。
於是急急的補充道:“不過您別擔心,等發佈會全球播出後,股市又會回暖的。”
“嗯,我睡會兒。”
何安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安靜的睡顏,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另一邊,藍府大宅。
褚雅山接到兒子的電話以後,第一時間就趕回了家。
進門剛好碰到管家,她急切的問道:“老爺在嗎,他沒事吧?”
管家恭敬的說道:“老爺在花房,看起來精神很好。”
心裡卻不住的納悶太太的緊張來自於哪裡。
“那就好,嚇死我了。”她輕拍着胸脯似在自言自語。
管家恭順的站在原地,隨時等候吩咐。
“你去忙吧,我去看看他。”
“太太慢走!”
褚雅山朝着花房走去。
藍智淵此時正在花園的玻璃房裡爲一盆植物除草,她進來的時候,他在爲那盆植物澆水。
“老爺,你···沒事吧?”她的語氣裡有探究還有擔憂。
“我很好啊,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他沒停下的手上的動作,很隨意的說道。
“兒子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陪陪你。”
“你知道文軒的事了?”
“嗯,來的路上看了新聞。”
“瑾瑜這孩子真是的,小題大做,我哪有那麼脆弱,這點小事的承受力我還是有的。”
雖是責怪,可心裡卻是很溫暖的,想不到兒子的心還挺細的。
“你就別逞強了,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了,你什麼脾氣我還不瞭解嗎,你只要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裡擺弄花草。”
“呵呵呵,看來還是夫人瞭解我。”
眼看心思被戳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
“老頭子,在我面前你就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你覺得文軒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爲你和二弟的恩怨造成的,他是你們鬥爭的犧牲品。”
“說到底這場鬥爭從老爺子把繼承權交給你之後就開始了,你也是迫不得已,其實一直以來你都在盡力的維護着這個家族的和睦,只是二弟的執念太深,始終放不下弟妹的死。”
“並且一直把弟妹的死歸罪於你,他一直覺得是你讓文軒強制留學,五年不準探視,才讓弟妹因爲思念而鬱結於心,最後抑鬱而亡。”
“可是這一切都是弟妹的心願,我們不過是照她的意願辦事而已,如果說弟妹的死一定要找人負責的話,二弟纔是兇手,要不是當初他讓人綁架瑾瑜,他們一家也不會遭受那麼大的磨難。”
褚雅山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一度梗咽不已,她爲何素怡感到不值,要不是藍正陽太看重權勢,她最後也不會孤獨的以那樣的方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