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正陽一直緊繃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揪住一般,沉沉的落到了虛無的黑洞裡,無助、恐懼一下子將他湮沒。
“你這個惡魔,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絕望的怒吼道。
“其實我並不想把關係鬧這麼僵的,可你似乎看不到自己的處境,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勝算了,我以爲藍文軒已經很好的傳達我的思想了,豈料你還是執迷不悟,不會見好就收。”
“說起來也怪我,是我表現的太大度,讓您低估我的兇狠,還給您造成一種可以隨意差遣我的錯覺,真是對不起了,抱歉!”
他笑着說道,臉上盡是得意的嘲諷。
“你···”
藍正陽氣得無話可說,腦中涌上一股怒火直奔天靈蓋。
他伸出手扶住後腦勺,一臉痛苦。
“伯父,我其實無心這麼對你的,至少在之前的那些日子裡,您的確幫了我不少忙的,所以出於禮節,我剛纔才和您說了那麼多的內幕消息,如果您能好好把握的話,還有機會攪合最後一次。”
“就算得不到繼承權,也能攪渾池子裡的水,如果我是你,就用那點最後的籌碼爲自己謀求一點福利吧。”
“至於您兒子那裡,只要你們乖乖的、安靜的呆着,我絕不會傷害你們,但是!我的耐心有限,別儘想着挑戰我的底線,你們輸不起的。”
藍正陽怔愣在原地,半晌後只輕輕的說道:“我要的只是文軒能平安無事。”
“這一點也不難,完全取決於你們父子的行爲,時刻謹記自己胸口有槍指着,就不會因爲一時衝動而犯錯咯。”
他說得不以爲然,藍正陽聽的心頭一顫,徹底的認清了現實,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剛纔興師問罪時的趾高氣揚,也換成了面對現實之際的卑躬屈膝。
“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希望你也謹守你的承諾,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完全沒有問題,我用人格向您擔保。”
“人格?呵!呵哈哈哈。”
他冷笑着,緩步朝着大門的方向走着,魔鬼連心都沒有,談什麼人格。
他離開後不久,蘇珊娜推門進來了。
“聽說藍正陽來鬧事了?”
“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是的笨蛋,以爲自己權勢滔天便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了,還敢跑來興師問罪,他還真是身居高位太久,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他冷笑着說道。
“你是怎麼把他打發走的呢?”
“其實我覺得他挺可憐的,沒把對手瞭解透徹就輕易出手,搞得自己狼狽收場,說白了還是太高看了自己,這樣的人註定是悲劇結尾,我最後給了他一個籌碼,就看他怎麼用了。”
“權利對於你們男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那當然了,那是男人體現自我價值最高的成就。”
“你呢,權利對你來說是不是比我們還重要?”
“當然不是,比起權利我更喜歡你,要想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就必須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我經歷的殘酷夠多了,不想再追名逐利,而且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權利對我來說,不及你十分之一。”
他說着,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下頜,順便送上一記炙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