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如夢似幻的香格里拉餐廳裡,一頓飯吃下來可謂是賓主盡歡,但不知爲什麼,西烈總是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錯覺,無形中,總感覺到一雙眸子在盯着他看,可當回過頭的時候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щшш★тт kan★c o
“你怎麼了?看你有點心不在焉的?”趁着風司峻去接電話的空當,樂曉婉輕聲問着他,難不成是擔心小曦?
“沒事,這裡的氣氛真不錯。”端起茶杯,西烈假裝喝水來掩飾自己心頭的那抹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這幾天他時不時的就會有那種感覺,現在卻是愈演愈烈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見樂曉婉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附在西烈的耳朵上小聲的說着什麼。
“你說什麼?”西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剛剛端起的茶杯被他帶翻在地上,濺落的茶水四濺開來。
“出什麼事了嗎?難道是小曦?”樂曉婉也緊跟着站了起來,眉宇間帶着一絲隱隱的擔憂,還是第一次看到西烈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不是小曦的事情,我有點事要先離開,你可以回去吧?”擡起頭,西烈凝視着她,好看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你先去忙吧,回頭我們再聯繫。”看着他,樂曉婉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西烈登時如一陣風一般旋了出去。
看着那眨眼間就消失的身影,風司峻一臉的不解,“怎麼回事?”
“不知道,好像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淡淡的說了一句,樂曉婉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剛剛看你吃的很少,最近孩子沒有在鬧你吧。”
這些日子他不在身邊,想必她是吃足了苦頭吧,不知道在她吐得快虛脫的時候,有沒有人給她熬一碗粥;也不知道在她因爲煩躁而整晚睡不着覺的時候,有沒有人陪在她身邊……,所有的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看着他,樂曉婉輕輕的搖了搖頭。
視線轉向窗外,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轉眼間,夏天已悄然而至。
“在想什麼呢?看你都心不在焉的。”替她倒了一杯水,風司峻細細的打量着她,這幾天,她瘦了,也更加憔悴了。
“沒事,我們回公司吧,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呢。”
說着,樂曉婉拎着包站了起來,雖然說能和莎朗簽約是一大捷報,但是目前還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們去處理,那就是如何去化解公司的危機。
“曉婉”一把握住她的手,風司峻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既然出來了,就忙裡偷閒再多呆一會吧。”
看着他,樂曉婉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視線重新轉向窗外。
每當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每當他對她越來越好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總會迴盪着那副畫面,他和另一個女人相依相偎的走進會場,那一刻,所有的鎂光燈都打在他們的身上。
她知道那個女人,美國最大財團的獨生女——木婉,一個天之驕女,一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女人。
“那天晚上……”
聽着她那隱隱約約的嘆息聲,風司峻猶豫着到底要不要給她解釋,如果解釋,那就意味着越描越黑,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會一落千丈,如果不解釋,那隻會讓誤會越來越深,然後他們兩個越走越遠。
“什麼都不要說”沒有轉頭,樂曉婉從脣間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也知道,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找過其他女人。”
風司峻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次,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是絕對不會找木婉的。可是如果知道是這個結局,他寧願公司倒閉也不會找木婉。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這麼說反倒顯得我小氣了,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在乎的,真的。”深吸一口氣,樂曉婉轉過頭一臉平靜的看着他。
“我說了,我們的關係只存在於你訂婚前,既然現在訂婚取消了,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什麼意思?”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難道說她還是想離開嗎?
“這些年我荒廢了很多光陰,許多想要達成的心願至今也沒有達成,所以我想趁着年輕的時候多出去走走,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這些話,她說的很平靜,似乎在她的心中已演練了無數個回合,就爲了這一刻能夠流利的說出來。
“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忙過這段時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名山大川,塞外高原,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你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似乎只要一鬆開,她的人也就會消失不見了。
“呵呵~~~”深吸一口氣,樂曉婉低低的笑了,“你是一個好男人,只是我們遇見的太晚了。”
如果,她很想說如果,如果在她十六歲那年的夏天,她遇到的是他,那麼這一切是不是會重寫?那段不堪的日子,那段因愛生恨、因恨生厭的日子,是不是都將不復存在?
青春懵懂的心第一次因爲愛而變得疲憊不堪,在那個並不知道愛是什麼的年齡,有人將其生生的摧毀了。
“我聽不懂你的話,難不成你還愛着裴炎?”他一臉忐忑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除了這個,他實在再也想不出她總是逃避他的理由。
“裴炎?”聽到這個名字,心頭登時又如針扎般的痛了起來,初戀最美,卻也註定了會成爲心中那抹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痕。
“不愛他,已經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