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腿搭到茶几上,風司峻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吐出的那一圈一圈的青煙兀自在頭頂上空盤旋。
“你愛她?”又一次,南宮瑾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瑾,我說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說完這句話,風司峻感到心莫名的發虛,第一次認真的思考,在他的心裡,她到底佔據的是什麼位置。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南宮瑾靜靜的打量着他,那臉上的茫然想必他也是不解的吧。
“誰說我自欺欺人了?”眼睛一瞪,風司峻沒好氣的看着他,“你還沒給我說,她的腳爲什麼會受傷呢?還有,你們又怎麼會在一起的?難道說……”一想起或許是她主動去找瑾,他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是我找她的”垂下頭,南宮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幹嘛?”說這話的時候,風司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口氣是多麼的霸道,那種強烈的佔有慾讓人心驚。
“沒什麼事,不過是隨便聊聊罷了,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南宮瑾淡淡的說着,擡起的眸子裡憂傷一閃而過。
“是很長時間了哦,我怎麼記得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你們都是在一起的。”斜睨了他一眼,風司峻沒好氣的說道。
“你嫉妒嗎?”看着他,南宮瑾輕輕的笑了,爲什麼他覺得峻的表情像是被泡在醋缸裡,好酸呢。
“嫉妒?”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風司峻誇張的笑了起來,“你有沒有搞錯?我會嫉妒?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你現在的幽默感真是越來越強了。”
“峻,早晚有一天,你會爲你的這句話付出代價的。”說這話的時候,南宮瑾的表情無比認真。
“哼~~~”冷哼一聲,風司峻慢慢的站了起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想的太多了。”說完,他向樓上走去,隨意的揮了揮手,“不留你了,慢走吧,不送了。”
“峻”在他快走到二樓的時候,南宮瑾喊住了他。
“幹什麼?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趕緊的。”靠在扶手上,雙臂環胸,風司峻閉上了眼睛,微微晃動着腦袋,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你會好好照顧她的,對吧?”南宮瑾輕聲說道。
“最起碼我到現在還沒虐待她,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偶爾買買衣服逛逛街,這種程度的好應該還可以吧。”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風司峻意興闌珊的說道。
“好好照顧她”看了他一眼,南宮瑾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眉尖微挑,風司峻轉身上了樓。
走到書房門口,剛要進去時,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轉過身走到了另一間房門口。
將耳朵貼在門上靜靜的聽了一會後,隨後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整間臥室一點聲響都沒有,銀白的月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滿一室,一陣風吹來,撩起薄紗輕舞飛揚,牀上,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隱隱的有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小心翼翼的走到牀邊,低頭審視半天后,風司峻在牀邊輕輕的坐了下來。
“女人,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挑起她的髮絲纏繞在指間,他喃喃的說道,只要一想起她竟然對着瑾那麼甜蜜的笑,他就想抓狂。
“唉~~~,我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樣關我屁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誰?可爲什麼這裡這麼難受呢?”頓了半天,風司峻緊鎖的眉慢慢的舒展開來,“哦,我想起來了,一定是太久沒有找女人了,所以竟然把老母豬都當成了貂禪。”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停的擺弄着手中的髮絲,玩的不亦樂乎。
“嗯,肯定是這樣的,瑾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我怎麼會愛上你呢,對不對?像你這麼沒有特色的女人,放在大街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似是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對,一定是這樣,你不過是給了我錯覺,我不可能愛上你的。”想到這裡,他驀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將窗子小心的關好,拉上窗簾,隨後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當門“吱呀”一聲合攏的時候,牀上的人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又慢慢的閉上了。
走在過道里,好像終於說服了自己,風司峻的臉上有着一絲淡淡的笑,突然間,他連忙跑下了樓,拎着一個醫藥箱又跑了上來,二話不說就又推開了她的門。
絲毫沒有想到,深更半夜的,一個大男人頻頻的出入一個女人的房間有多麼不妥。
小心的掀開被子,在看到那隻腫脹的腳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笨死了,下次應該給你配個眼鏡,好好的走路竟然都能摔倒,看來你的腦袋也不夠聰明。”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倒出一點紅花油慢慢的塗抹在那隻腫脹的腳上,輕輕的按摩着,雖然口氣惡劣,可手下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那種淡淡的薄荷清涼味道,歪着頭,風司峻仔細的凝視着那隻腳,力道適中的按摩着,突然,在她的腳踝處竟然發現了一道駭人的疤痕。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使勁的將眼睛瞪大,不錯,真的是疤痕,圍着腳踝處恰好轉了一圈,從疤痕的色澤來看,應該有不少年頭了。
不知爲什麼,一抹淡淡的疼惜就這樣從心底油然而生,俯身,在那道醜陋的傷疤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不痛了哦,乖,一點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