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是實力雄厚的世家,且如今的皇商當家主母就出自嚴家,雖然嚴家暫且是在五皇子一派,可利益當前,沒有什麼關係是牢不可破的。
所以,宇文哲和譚思籌、玉顏卿等人商量之後,決定讓玉培珍依着聖旨嫁到嚴家。
想到自己一輩子都不能與弘哥哥比肩,玉培珍憤怒又悲涼,對雪魄更加看不順眼,一言不發便揮手相向。
忍你很久了!玉培珍出手正合她意,雪魄也運氣一掌迎了上去。
“住手!”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兩人心中皆一驚,接着雙雙被冰魄出掌揮開。
“都給我滾回去!”宇文哲氣急敗壞地說道,也不在乎這麼大聲,會不會被巡視的寺僧發現。
“哼!”玉培珍和雪魄相互瞪視了一眼,最終顧忌宇文哲的怒火,一前一後離開了花田。
涼風習習,蟲鳴不斷,宇文哲看着星空孤寂的月亮,良久無言。
最後聽到有人低低地嘆息:“看來她真的不來了。”
宇文哲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折了幾折,吩咐冰魄道:“把這想辦法送給薩莫兒。”
換了一處地方,夏莫然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面有細微的響動,她豁然睜開眼睛,叫着芝晴的名字。
芝晴很快便進來了。
“什麼聲音?”
“剛纔有人闖了進來,奴婢並未看清他的面容,只隱約覺得是個男的。”芝晴道,並拿出了一張紙,“這是那人留下的。”
夏莫然接了過來,發現上面有美國隊長盾牌的花紋,料是宇文哲讓人傳給自己的。她皺了皺眉,問道:“冥一呢?”
“之前有道人影從東跨院出去了,冥一跟着追了出去,還沒有回來。”芝晴回道。
調虎離山之計罷,不過對方武功定不弱,否則不會連狡詐的冥一也被騙了去。
夏莫然打開紙條,藉着微弱的燈光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小姐,怎麼了?”芝晴見她面露惶恐,擔憂地問道。
夏莫然把紙條放在燭火上燃盡,不答反道:“你去把芝雪叫來,記住別驚動了芝玉。”
芝晴有些不解,小姐待芝玉一向比她們親近,瞧小姐的模樣,定是有事吩咐,爲何要瞞着芝玉?不過她照吩咐去了右邊的耳房,很快帶着睡眼惺忪的芝雪折了回來。
“小姐怎麼了?可是餓了?”芝雪問道,心中卻有些難辦,寺廟不像是在夏府,小姐果真餓了,可不好找食材做吃的。
夏莫然擺了擺手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三藏我要帶走,芝晴你來的時候並沒有人看見,就由你裝作是我躺在牀上,芝雪你照舊一日三餐端齋飯進來,對外人便說我蕁麻疹又發作了,不要放人進來。”
兩婢見她眸色凜然,不由得也凝重起來,慎重地應是。
“至於芝玉……”夏莫然沉吟了片刻,悄悄地吩咐了兩婢幾句。
夜色越發濃重了。
冥一追着那道身影,穿過了東跨院,又穿過了月老祠,那人輕功極爲了得,讓他始終追不上,最後竟一路向落霞寺山腳下而去。
龜兒子!冥一低咒了一聲,恐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便立馬收住了腳,急急折回東跨院。
回到夏莫然住的房門口,他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那就是太安靜了。
換了一處地方,芝玉等擔心有人趁機對主子不利,於是商量着三人輪流值夜,冥一和她們一暗一明,不讓歹人有機可乘。
看看天色,已經四更天了,人最困的時候,這個時候應該是芝晴值夜,怎麼沒聽到她的動靜呢?
冥一趴在門上細細聽了一會兒,越發肯定了心中不好的預感,除了暗惱自己太過輕敵,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悄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牀上一道側臥着一道身影,背對着門,正酣然入睡,瞧着像是四小姐。冥一稍稍放下心,暗道芝晴可能出恭去了,自己看看情況再說。正欲關上房門退出去,卻聽到耳房內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芝玉!
冥一焦急如焚,竟忘卻耳房中還同住着芝雪,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
牀上的那道身影轉過身來,正是芝晴無疑,她與剛從左邊耳房內出來的芝雪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詭譎的笑意,芙蓉面上還透着點羞意。
冥一一進入耳房,便覺得不對勁,房中的香味不對勁,燃着的竟是……合歡香?
他屬於冥衣衛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當然並不是小小的助情藥能夠迷了心志的,可入目所見到的,卻讓他真正恍惚起來,身體也變得燥熱不堪。
只見牀上躺着一個人,衣衫半開,露一抹雪白隆起的肌膚,那是……芝玉。
七王爺對下屬一向大方,他們冥衣衛都是男人,當然有着男人特殊的需要,所以幾乎都是閱女無數的高手。
可冥一如今見了芝玉這副風情無限的模樣,卻如不經世事的愣頭青一般,理智瞬間全無,偏偏那女人還在無意識地呢喃着,似被合歡香所擾。
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這一瞬間,“轟”一下,化身爲狼,忘了天南地北,忘了主子的交代,忘了四小姐是哪根蔥。
只有芝玉那個傻妞,被自個小姐賣了猶不知,只做了一夜旖旎的夢。
芝晴和芝雪聽着耳房中越發羞人的聲音,兩人都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這個冥一也真是的,雖然她們有心算計於他,可他到底是冥衣衛吧?白教頭的教導全都白費了,還叫得那麼大聲,難道他忘了這房中還有其她人麼?
只是小姐寧願犧牲芝玉的清白,也要冒險出去,還帶着三藏,到底發生了何事?
此時兩婢心中擔憂的人,正騎着冥一的絕影飛速地離開了落霞寺,方向正是皇陵所在的麓山。
宇文哲讓冰魄給夏莫然的紙條上寫的是:七月初八,先太子和太子妃的忌日,宇文謹前去皇陵悼念,宇文奎在麓山埋了十幾枚天雷彈……
夏莫
然狠狠地抽動着身下的絕影,絕影吃痛,跑得飛快,因爲摩擦,她大腿內側一陣生疼,卻不敢放慢了速度。
宇文謹,千萬要晚點進去,等我!
許久未騎馬,她身體各種不舒服,可眉頭卻始終沒皺一下,甚至眸光越來越冷,生怕晚了一步,造成永久的遺憾。
每隔一段時間,她就吹響骨哨,不一會兒,身後就有道人影閃現。
那便是三藏。
作爲蠱人,三藏體內是子蠱,母蠱便在夏莫然手中的骨哨內。大概是給他下蠱的人,想要更好地控制他,這對子母蠱十分特別,三藏並不能離開骨哨太長的時間,只要夏莫然一吹骨哨,無論多遠,他都要在第一時間趕到。
落霞寺內,冥一已經完全給自己的慾念控制住了,他神情瘋狂,眼中只剩下面色一片緋紅的芝玉。
卻在兩人漸入佳境時,“梆”一聲,冥一給芝晴和芝雪敲暈了。
兩人閉着眼把冥一給拉到牀的另一邊,又拿過被子蓋住他羞人的軀體,這才睜開眼睛。
“籲……”兩人舒了一口氣,總算在緊要關頭保住了芝玉的清白。不過芝玉早就身無一物,雪白的身體上到處佈滿了青青紫紫,讓她們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這清白……還能算在嗎?
芝晴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巴掌大的白瓷瓶,是夏莫然臨走前留下的,裡面裝的是強力迷藥。她拔了塞子,一股腦兒往冥一嘴巴里倒去,不過看着他挺直的鼻子,芝晴莫名其妙便想到了洛寒,身上也熱熱的,以至於許多藥都流到了外面。
芝雪不知芝晴心中所想,爲了芝玉一點藥,解了芝玉體內的合歡香,又拿過她的衣服,幫她穿了起來,邊穿邊有些怕怕地說道:“芝晴姐,你這樣子弄暈冥一,他醒了會不會報復你啊?”
會!冥一這人最小心眼,也最陰險了。芝晴喂藥的手便抖了抖,嘴上卻慢條斯理地說道:“他要是報復,也是報復我們兩個人,你別忘了,剛纔拿棍子打他後腦勺時,你也有份。”
“啊?”芝雪傻眼了,氣得嘴巴鼓鼓的,她說芝晴手上力氣也不小,怎麼突然說擔心自己一棍子下去氣力不夠,打不暈冥一,非要自己搭把手,敢情打的便是這個主意,有難同當是吧?“芝晴姐,你也太壞了!”
芝晴瞥了她一眼,暗暗鄙夷:誰叫你年紀小好欺負,且又笨呢?“小聲點,可別壞了小姐的大事!你給芝玉穿好衣服後,再去找找小姐留下來的一堆藥中,還有沒有迷魂藥,再給冥一灌一點,最好讓他昏迷到小姐醒來,這樣有怒氣也只會朝着小姐發了。”
“說的也是!”芝雪幫芝玉穿好衣服後,高高興興找藥去了。
芝晴見狀搖了搖頭,心道芝雪到底是孩子,好騙,就算冥一等到小姐回來,他也不敢朝她發火,最後倒黴的還是她們倆。
想到冥一的手段,芝晴頓覺房中冷颼颼的,趕忙出了耳房,算了,待會讓芝雪進來喂藥吧,她還是躺到牀上去,裝作小姐的樣子比較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