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在什麼地方等你?我可不想聽到,你說的那些廢話!”歐陽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心目中,這樊凌天可不是什麼好人,儘管他救了自己很多次。可是一想到這傢伙的那雙手,沾了無數人的鮮血,他就嫌棄的很。要不是,那位鬼夫人的秘密基地,太過的隱蔽,憑自己的力量一時半會的找不到,他纔不會來找這傢伙呢。
知道歐陽天一身的傲骨,這會自然也不會對自己過分的客氣,樊凌天倒也無所謂。“在什麼地方等我?讓我想想,就在聚風樓,那個地方不錯,來往的客人不是很多,據我所知,老闆和你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行了,我們去那等你。”歐陽天說完便拉着珍珠走,“慢着!”
“又怎麼了?”歐陽天是個怕磨嘰的人,可是這傢伙,偏偏這個時候還在廢話囉嗦的,讓他怎能不惱火?
看着他那雙要噴火的眼睛,樊凌天的卻笑了,“黑珍珠,你先到前面等他,我有事要跟他說。放心,我敢保證,他絕對會毫髮無損的。”黑珍珠轉頭看了歐陽天一眼,那意思明擺着是徵求他的意見,歐陽天會意的點了點頭。
“說吧,她走了。”歐陽天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那冷漠的樣子,彷彿自己根本就不是來找他幫忙,而是來找他要債的。樊凌天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這個時候,還知道過來找我。”
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歐陽天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不要皺眉,皺的多了。你會很快有皺紋的。我要跟你說的話,對黑珍珠千萬不要說。”
“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不說是吧?那我走了!”說完轉身就走,身後的樊凌天趕忙喊住了他,“你們兩個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讓我出來,我娘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態是,不管什麼人。只要背叛了她。便是死路一條,我也不例外。而且你們之前帶着朝廷的軍隊,橫掃了鬼面軍團。她是一個相當會記仇的人。所以如果天黑了,我還沒有出現,你就不需要等我了。趕緊帶着珍珠走。”
被他這樣一說,歐陽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是想告訴我,你可能會死在你娘手裡?開什麼玩笑?虎毒不食子。她就算給你喂毒,也不會狠心要殺你的。”歐陽天知道鬼夫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不但善於用毒。而且心狠手辣,只是不願意相信,她會因此而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傻呢?大哥死了,雖然不是她親手殺的。可也跟她親手殺的,也沒有什麼區別。從大哥的事情上,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的命在她的心目中,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她爲什麼不能狠心殺了我?因爲我背叛了她!不讓你告訴珍珠,是覺得那丫頭不錯,而且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我怕她會傷心,僅此而已。”說完輕鬆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他這樣的的舉動,在歐陽天看來,極其的違背常理。可是他們這羣人之中,又有幾個人的想法,是正常的,不違背常理的?“行,我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沒有來,我要去哪裡找若冰?”
“這張是地圖,是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畫好的,如果若冰那丫頭,真的落到了她手上,一定會在這裡。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你先到若冰,她可能也跟以前的若冰不一樣了。”說完轉身就走,他離開的時間越久,死亡就會離他越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現在的他,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歐陽天看到他的背影,心中既然有種酸酸的感覺,忍不住把馨予醒了的消息告訴他了,“馨予醒了。”
聽到這個,樊凌天的心猛的顫抖了一下,片刻之後便恢復了平靜,“那就代我祝賀她,也祝賀你師父,祝賀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言語之中有說不清的酸楚,腳步卻沒有停下來,此刻的他有這樣一個信念,就是在自己死之前,能夠再見一見馨予。起碼讓自己親眼看到,沒有自己的日子,她過得很幸福。
歐陽天停留了片刻,直到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才緩緩的向黑珍珠走了過去,“他跟你說什麼了?爲什麼你看上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是若冰有什麼危險嗎?”
面對她的疑問,歐陽天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冷冷的不近人情,“既然是揹着你說的話,自然是不願意讓你知道的,你如此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走,我們去休息。”
黑珍珠知道他有心事,可又不敢多問,只能傻傻的跟着他的腳步。直到來到聚風樓的客房裡,黑珍珠終於忍不住了,“歐陽天,都是江湖兒女,有什麼事情,不能坦言相告的?”
“坦言相告?爲什麼?難道珍珠小姐,就對別人的秘密,這樣的感興趣?要知道,好奇害死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若冰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歐陽天的表情依舊的冷漠,那感覺讓黑珍珠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
卻在想,這傢伙說的不是廢話嗎?如果若冰真的有事,他還能夠像現在這樣,悠閒自得的喝着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纔會有如此輕鬆的表情。索性趴在桌子上,“懶得搭理你,真的不知道若冰那丫頭喜歡你什麼,一塊冷冰冰的木頭疙瘩。”
歐陽天被她的話,給打動了,暗自欣喜。這丫頭原來在她的好姐妹面前是這樣說自己的,喜歡自己?真的是難得,沒有把自己說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這時候的他,多麼的希望,樊凌天的那些話是多餘的。那丫頭千萬不能有事,否則自己就算活着,想必也會在自責中度過下半生。
有的時候,感情就是這樣奇怪的東西,不知不覺的進入你的血液裡,流進你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你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她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她便是你今生唯一的歸路。想到這裡,不知不覺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們是沒有事,正如樊凌天擔心的一樣,他回去的時候,他娘就已經在府裡了。走進自己的屋子,被一個人影嚇了一跳,看清楚之後,趕忙跪了下來,“孩兒不知道孃親大人前來,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知道他心虛,鬼夫人也不着急,緩緩的卸下自己的面具,玩味十足的看着他,“凌天,娘是不是真的老了?頭上都有白頭髮了,眼睛也越來越看不清楚東西了。”這話明擺着是話中有話,樊凌天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只是這會,自己就算知道,也只能如俎上魚肉一般,任她宰割了。
“孃親大人青春永駐,又怎麼會老呢?”
鬼夫人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緩緩的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凌天,現在娘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了,所以孃的全部心血都在你一個人身上,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她的話步步緊逼,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爲何會離開將軍府,既然知道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孩兒不敢起身,剛纔有一對老夫妻,說孩兒偷了他們的雞,前來找孩兒討回那隻雞。”
看着他的表情,鬼夫人收回了手,背過身去冷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然後呢?你是要告訴娘,你真的有偷過他們的雞?還是想要告訴娘,你把他們殺了?”
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了很多,很多用來騙他孃的理由,這會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是這樣的,之前孩兒一個人出去散心,曾經路過一個農家小院。恰巧飢腸轆轆的,就進去烤了一隻雞,等我吃完了,那老兩口剛好從外面回來。剛好就撞上了,無奈當天沒有帶銀子,只好告訴他們我的真實身份,還說日後一定會把銀子給他們送過去。”
聽到我這裡,鬼夫人已經握起了拳頭,表情變得殺氣騰騰。但還是耐着性子,讓他把故事給編下去,“然後呢?他們老兩口,時隔多日,見你遲遲沒有把銀子給他們送回去,就親自找上了門?然後和侍衛大打出手?伸手步伐,都不像年紀大的?”
知道她不相信,就連樊凌天自己也沒有辦法相信,這個荒唐之極的故事。“雖然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事情真的就是去孩兒所說一般,在孃親大人面前,孩兒不敢有所隱瞞,更不敢有所欺騙。”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鬼夫人也不願意再和他廢話下去了,轉身對着他的臉就是一耳光,“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就因爲你蠢!回來的時間很短,沒有辦法編一個細緻一些的謊言來騙我是嗎?那就編這樣一個連三歲小孩都糊弄不過去的故事,來搪塞我是吧?在你的心目中,娘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被你們一次次的矇在鼓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