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屋裡兩個人,馨予不願讓步,白狐也不願她就這樣讓她離開,也就這樣僵持着。另一個屋裡,小鈴鐺盯着歐陽天看,彷彿要把他整個的揉進眼裡一般。
“你這樣看着我,還讓不讓我休息了?”歐陽天被她看的極端不自在,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看着他詫異的目光,小鈴鐺甜甜的一笑,“你睡吧,我不打攪你,馨予和爺爺都說要看着你。那我也只能看着你,你不用管我,就當我是空氣,你睡你的。”說完還不忘捂上了他的眼睛。
歐陽天無奈的笑了,敢情她這是把自己當小孩一樣的哄了。拿開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聽話,不要鬧,小心你爺爺待會發火,我可沒力氣護着你。”
小鈴鐺一臉的無所謂,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爺爺讓我好好看着你的,再說了爺爺現在沒空管我,他忙着馨予呢。哎,你說爺爺是不是看上人家馨予了,原來對她那麼兇,現如今卻好像挺關心她似得。剛剛居然還抱着她走,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尋常了。”
說到這個歐陽天似乎也一下子來了精神,滿臉堆笑的看着她,“傻丫頭,這些東西可不是你應該考慮的範圍。不過馨予的確是與衆不同,他老人家喜歡也屬正常。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可惜了,命不久矣。”後面的話他實在不願意在小鈴鐺面前說。
在他們當中面對馨予的死,最傷心的應該是樊若冰那丫頭,如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做什麼。心中竟有着些許的擔心,這樣的心緒,他只願深深的放在心底。。。。
小鈴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的轉身對着門口喊了聲,“誰!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裡鬼鬼祟祟的,也不怕送了命!”
歐陽天順着門口看過去,沒有看到人,以爲是小鈴鐺的心理作用呢。誰知道,一個熟悉的身影串了進來,“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誰鬼鬼祟祟的了,不過是好心過來看看,他有沒死而已,你至於這麼緊張啊?還送命!告訴你我的命不值錢,想要拿去就是了,如果我的命能夠換回馨予姐姐的命,死了我也甘願!”
說完徑直的走到歐陽天身旁,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卻是人家吃人的目光,她立馬不高興了,“你瞪什麼瞪!我只是好心過來看你而已,怕你死了,浪費了馨予姐姐的一番好意,而已!既然你活的好好的,我也不在你面前礙眼,走了!”
小鈴鐺也不生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坐在桌前看着他們兩個這臺戲如何唱下去。
“站住!我的屋子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歐陽天的臉上帶着怒意,可是連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這怒氣的源頭是什麼。
樊若冰倒也應聲停下了腳步,轉回頭鎮定莫名的看着他,“那你是什麼意思?還想要了我的命?告訴你,我娘殺了你爹孃那是一回事,你想報仇又是另外一回事。別把我扯進來!再說了,我娘她又不是神經病,會平白無故的殺了你爹孃,那一定是你爹孃不好,惹怒了我娘,纔會釀成慘禍的,所以與人無尤!”
這前半段還是那麼個理,歐陽天倒也聽着沒什麼,她說的不錯,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報仇也輪不到她。可這後半段就有難麼點差強人意了,可歐陽天卻似乎不在意。畢竟爹孃已死,當年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來龍去脈,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給我滾過來!”
一個話三個字,說的讓人不寒而慄,就連小鈴鐺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着他們兩個都盯着自己,小鈴鐺頓感有些不好意思,“不用管我,你們兩繼續,我贊成你們辨出個所以然來,那樣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樊若冰也不願搭理她,反正他們兩個八字犯衝,說什麼都白搭。可是眼前這位明擺着是在挑釁自己的忍耐力,他是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死穴嗎?“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你讓我過來可以。”
話音剛落,人就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子看着他,“我過來了,你想怎麼樣?我還就不信了,你能殺了我?”
看到歐陽天的表情,小鈴鐺的心裡有些泛酸,她這是想要幹什麼?她這個傻丫頭難道真的看不出,歐陽天的心思嗎?
聽聞此話,歐陽天的表情異常的深沉,“你剛纔去哪了!”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不過是跟師父鬧着玩,被他用那把扇子扇到河裡去了而已。”樊若冰這才注意到自己頭髮上了水滴,滴到他臉上了,這什麼人呢,就這麼點事也值得他大呼小叫的。
看她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此溼漉漉的站在自己面前,歐陽天有股想要親手幫她拖了這身衣服的衝動。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強撐着坐起來看着她,“你再給我說一遍,不關我事?我是你師兄!”
“師兄?算了吧,你什麼時候當我是你師妹了?非打即罵,冷嘲熱諷,無所不用其極!現在看我這副狼狽樣子,你不是應該高興的嗎?你生個什麼氣!”樊若冰言語如此,表情依舊是副無所謂的樣子。
小鈴鐺暗暗爲她捏了把汗,小丫頭,你這是想幹什麼啊?搖了搖頭,“哎哎哎!你們兩位停一下,要打也好,要罵也罷,等我出去了,你們繼續!”
說完也不管他們兩個怎麼想,大步的往屋外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們帶上了門。心裡那叫一個酸啊,自己跟歐陽天認識的時間比他們兩認識的時間,要長很多,原本以爲他對自己的疼愛是出於愛,可不曾想,到頭來是這樣的。
他在乎樊若冰那丫頭,纔會這樣緊張她,既然如此,自己做個順水推舟之人又如何?心是酸,可也是甜的,這種滋味有點像葡萄,酸酸甜甜卻又總讓人魂牽夢縈。
相對於她的輕鬆,屋裡的氣氛可是稍稍的凝重了那麼一點點。。。
看到小鈴鐺走了,樊若冰的心裡開始打鼓,她完全是一頭霧水。回想剛纔說的話,也好像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怎麼到了他這,感覺是自己殺了他爹孃一樣。
他犀利的眼神太可怕了,該不會是跟狐狸在一塊待久了的原因吧?想到這裡,她本能的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