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剛試圖說話,就被某個總裁趁機吻住。
十八層的落地窗前,莊筱筱坐在椅子上,半仰着身子,微微環抱住薛景辰,窗簾被風微微吹動。
正對面的樓上,望遠鏡鏡片反射的光芒一閃而逝。
送薛景辰離開的時候,莊筱筱等到看到電梯在一樓停下,才準備回家,然而就在這時,另一個電梯門開了。
裡面走出來幾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她目光一凝,轉身快步想回家,結果那幾個男人的動作更快,兩秒鐘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利落的拔槍,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你們……是什麼人?”她聲音微微顫抖的問。
“帶走!”
爲首的男人發號施令,她立刻被蒙上了雙眼,耳朵裡還被塞了一個耳機,她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被推進了一輛車裡,飛速的疾馳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一個急剎車停下。
一個人拉起莊筱筱的胳膊,把她推下車,推得她一個踉蹌,她站穩身子,眼罩和耳機被拿掉,於是清楚的看見了房間裡的場景。
這是薛氏旗下的酒店,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徐伯。
她鎮定了些:“徐伯?”
“莊小姐,再次見面,別來無恙。”
呵呵,如果他不是以這種方式邀請她來,她的確無恙。
見她沉默下來,徐伯大概知道,她心裡有怨言,揮了揮手,那一房間的黑衣人就魚貫而出,走了出去,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沒有那麼多人,緊張和壓迫感也就消失了許多。
莊筱筱看着站起來的徐伯:“徐伯大費周章的把我綁架到這裡,有什麼事麼?”
“當然。”徐伯笑了一聲,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一張支票,遞到莊筱筱面前:“這是一千萬支票,請莊小姐出國。”
“……”
很好,豪門甩支票的戲碼,總算落到她頭上了。
她伸手接了支票,眼看着徐伯眼中的滿意神色,伸出另一隻手,一點點的,把支票撕成了碎片,撒在空中。
碎紙片紛紛揚揚的落地,徐伯眼裡充滿陰鷙:“莊小姐,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抱歉,我不愛喝酒。”她拍了拍手:“這裡是薛氏旗下的酒店,一旦有客人入住,服務員會在二十分鐘之內來查房,距離我剛剛進來,應該過去了十分鐘以上了。”
說完這句話,剛好聽見敲門聲。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能耐走出去!”徐伯冷哼一聲,走到門邊,連門都沒開,就打發走了服務員。
莊筱筱的心涼了一下。
她咬了咬脣,拼命思索着逃走的方式。
徐伯很快回來,目光從她的身上,和那些支票碎片上,一一掃過:“怎樣?莊小姐考慮好了麼?”
“其實我們可以打個折扣?”
“哦?”
“我猜,你們的目的只是讓我離開薛景辰?”
“不錯。”徐伯給了個肯定的答案。
“既然是這樣,讓薛總親自來和我談,只要他開口,我絕對不會糾纏。”莊筱筱打定主意,能拖延一會兒時間,就多拖延一會兒。
“呵呵,莊小姐大概不
知道,以薛家的勢力,即使是把你打暈了,身無分文的扔到飛往非洲的飛機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既然是莊小姐自己選的這條路,就怨不得徐某。”
她怔了怔,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還來不及反抗,脖頸間就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接着,她就被注射了什麼藥物,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被人架着,走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耳邊傳來不真切的、機場播報的登機信息。
她急得一身汗!
要是徐伯按照他說的那樣,把她丟到飛往非洲的飛機上,她身無分文,能不能回來真是兩說!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視線漸漸地恢復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力氣講話,也沒法自己獨立的站起來。
要想逃跑,簡直比登天還難。
就在這時,迎面撞上一個匆匆忙忙的男人,相撞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手裡被遞了一張紙條!
她死死地捏住,生怕架着自己的兩個男人發現異常。
好在,那人做的足夠隱蔽,那兩個男人什麼都沒看到。
很快就到了他們登機的時間,那兩個男人把她安放在座位上,然後分別在她不遠處的位置上坐下,目光一直盯着這裡。
莊筱筱的心,已經絕望了……她甚至開始考慮,等到了異國他鄉,是不是首先該找大使館?
飛機正常起飛,一點點的升高,最終,窗外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雲。
那兩個一路跟着他的男人放鬆了警惕,開始閉目養神起來,她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站起來。
兩個男人立即在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對上他們的視線,她低聲說道:“我想去衛生間。”
他們點了點頭。
莊筱筱鬆了一口氣,進了衛生間,把手裡的紙條打開,上面只有一個英文地址。
她皺了皺眉,把地址背下來,把紙條撕碎丟掉。
她回到座位上休息,一覺醒來後,已經到了地方,那兩個看守她的男人不見了,其他乘客陸陸續續的下了飛機。
她茫然的跟着下機。
視線裡,到處都是金髮碧眼的陌生面孔,最前方的電子屏幕上,寫着大大的‘Chicago’。
她明白了,這裡是芝加哥。
此刻,她身無分文,連身份證護照都沒有,被丟在美國第三大城市,面臨的首要問題,是人身安全……
在拒絕掉第N個搭訕的人後,莊筱筱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登機之前的那一串英文地址。
她在機場外,上了一輛出租車,忐忑的、試探着報了那個地名,在司機點頭,並且要價之後,糾結了一會兒,取下了一隻耳飾遞過去。
車子開了很久,終於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前停下。
黑人司機嘴裡吐出流利的英語,還在試圖和她搭訕,她簡單的道謝,推開車門下了車。
從外觀來看,這棟別墅是典型的中西結合的裝修風格。
而主人,很可能是中國人……她走到別墅外的大鐵門前,駐足停留,就在這時,門自動開了。
不遠處,走來一個年輕男人。
他伸手,試圖擁抱莊筱筱,結果、被莊筱筱躲開了,然而臉上絲毫不見惱火。
“小姐可能不認識我,我叫莊靖雲,從輩分來講,算是……你
的哥哥。”他臉上掛着近乎完美的笑容。
“那、上飛機之前,那張紙條,是你讓人給我的嗎?”
“嗯。”他一邊引着莊筱筱走進別墅,一邊解釋道:“最初你的那趟航班,是飛往非洲的,我中途幫你改簽,到了美國。”
“謝謝。”她真誠的道謝。
不管這個所謂的‘哥哥’是爲了什麼,真心幫她,或者有別的目的,總歸沒有真的讓她一個人到了非洲。
“二樓有衛生間,去洗漱一下,我在餐廳等你。”
“好。”
她上了二樓,進了衛生間,裡面放着一套還帶有標籤的全新的女裝,她看了看,正是她的尺碼。
現在,她的心裡,除了對莊靖雲的感激以外,只有……危險。
她壓下這個念頭,洗完澡,換上衣服,去了一樓餐廳,莊靖雲正在看報紙,見她來了,誇讚道:“你穿這件衣服很漂亮。”
“是麼。”莊筱筱不可置否。
“我聽說你喜歡西式早餐,嚐嚐看?”
不得不說,莊靖雲所做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十分滿意,可越是如此,她就越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比起薛景辰的冷清,比起簡的不動聲色,他的一舉一動,更像是在一點點的引誘着人、走進他的陷阱。
她垂下眸子,專注的吃飯。
吃完飯,對上莊靖雲期待的目光,她笑了一聲:“這些早餐是你準備的嗎?很美味,謝謝。”
“很遺憾。”莊靖雲聳了聳肩:“準備這份早餐的另有其人。”
說着,一個拘謹的美國小姑娘站了出來,用流利的中文向莊筱筱問好。
“我一會兒有事要出門,你可以在別墅裡隨意參觀,如果要出去,記得讓Mandy陪同。”
“好。”
等莊靖雲出門後,她用半個上午的時間,把別墅參觀了一遍。
“你們莊先生,是什麼時候來芝加哥定居的?”
“小姐,是兩年前。”
她回憶着這個時間,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就在她要深想的時候,耳邊傳來Mandy驚喜的聲音。
“先生!”
莊靖雲走過來,摸了摸Mandy的頭髮,跟她低聲交談一句,Mandy就笑着跑開了。
“感覺怎麼樣?”他問。
“挺好的。”莊筱筱擡頭看着他:“不過我能問一個問題麼?你爲什麼會來這裡。”
“你留學回去後,我就來了,時間很巧妙,所以當年我們算是錯過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說完,他向剛纔對Mandy那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十足的兄長架勢:“好了,別討論這個問題了,換件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換上莊靖雲送來的短裙,盤起頭髮,上了他的車,等到了地點,車子停下,她纔看清楚。
莊靖雲帶她來的……居然是酒吧,擡起頭,用微微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回國這麼久,你應該也很懷念西方人的熱情吧?”莊靖雲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帶她走進酒吧。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因爲她看得清楚,莊靖雲看向她的目光,絲毫不帶情/欲,就像一對普通的兄妹那樣的親暱一樣。
“Hi,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