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結果
能根據需求獲得特定能力。
某種意義而言，跟戀愛練習曲的能力效果並無區別。
是特質系能力，還是其他某種手段？
原本以爲墨蓮娜的「戀愛練習曲」已經足夠驚人，沒想到還有更爲誇張的存在。
莫羅沉默片刻，目光掃過伊芙那已無一絲念氣波動的身體，突然問道：“這是一次性道具嗎？”
“是的。”
伊芙始終從容，卻也有問必答。
莫羅平靜道：“你真是膽大妄爲。”
“呵。”
伊芙輕笑一聲，毫不在意。
她明白莫羅的言外之意。
無非就是「真理之眼」這種一次性道具的使用門檻實在太低了。
經歷過「豎琴版獨奏曲」的她，其實比任何能力者都更清楚「誓約與制約」的規則。
所以像這種極爲強力的一次性道具，極可能隱藏着對使用者不利的制約。
比如，在她使用卡片後，卡片的製作者或許能實時鎖定她的位置、監測她的狀態，甚至可能獲得一個可以「控制」她的開關。
但這又如何呢？
伊芙直視着莫羅的眼睛，道：“我說過，就像人類永遠需要故事一樣，來自‘獨奏曲’的力量也永遠不會消失，除非人類的‘概念’中徹底抹去了音樂的存在。”
“你是想說，你依然可以通過‘那把琴’的力量死而復生，所以根本不在乎使用卡片的潛在風險？
莫羅面無表情審視着伊芙那毫不在意任何事物的神情。
這個女人，似乎始終以一種超然的淡漠態度看待一切，包括她自己。
聽到莫羅的話，伊芙再次輕笑一聲。
“是的。”
她的酒紅色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澤，緩緩道：“所以，真正能決定我生死的，並不是那張卡片的製造者，而是此刻的你，如果你想現在殺了我，那我就會真正死去。”
“不是我。”
莫羅搖頭。
“嗯？”
伊芙微微一怔。
莫羅冷冷注視着她，“你在意識空間裡被我‘殺’了無數次，早該對殺意敏感了，你很清楚，我對你沒有殺意，這也許是你還能如此從容的原因，但決定你生死的人，並不是我。”
“……”
伊芙收斂了笑意，沉默凝視着莫羅的眼睛。
嗒嗒——
就在這時，墓室外的甬道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到腳步聲，伊芙頓時明白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如果還有機會……你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嗎？”
她沒有理會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目光始終停留在莫羅身上，毫不掩飾眼中的期待。
莫羅反手將紅玉禽刀歸鞘，對伊芙的話置若罔聞。
他懶得迴應。
伊芙見莫羅如此冷淡，卻依舊不以爲意，脣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腳步聲很快來到墓室入口處。
卻是康宰趕了過來。
“嗯？”
看到墓室之內的情況，康宰臉色變了變，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伊芙。
在他趕來之前的短短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康宰皺着眉頭，目光飛快掠過伊芙，轉而望向莫羅。
莫羅迎向康宰的疑惑目光，沒有解釋，而是指了一下墓室中央的那一把已經散盡死唸的豎琴。
“康宰，我的任務完成了。”
說着，莫羅手臂一擺，轉而指向如同砧板魚肉般只能任人宰割的伊芙。
“至於她，就不關我事了。”
頓了一下，莫羅看向康宰，以一種肯定的語氣道：“但無論你作何決定，都不必爲我考慮，我相信你，也會支持你。”
言下之意就是共進退。
康宰先是愕然，繼而有心中涌起一陣感動。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朝着莫羅點了下頭。
莫羅微微一笑，道：“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也不看伊芙，徑直走向墓室的出口。
等莫羅離開之後，康宰轉而看向一臉淡漠的伊芙，不由得擰起眉頭。
其實就這件事而言，他在乎的始終是「死念」的源頭。
所以要是能在不和伊芙交惡的前提之下，偷偷的將源頭處理掉，無疑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伊芙的突然出現，卻讓原本順利的進展變得複雜起來。
康宰有些頭疼了。
另一邊。
莫羅走出王陵，來到外面空闊的青石地面。
柯特靜立於此，憑藉着殺手慣有的隱匿技巧，彷彿一尊靜止的雕塑，無聲無息的融入周圍的環境。
而隨着莫羅的出現，那冷冰冰的雕塑彷彿被注入了生命，突然動了起來。
“事情解決了嗎？”
柯特快步迎向莫羅，好奇問道。
莫羅聞言，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王陵入口，只是輕聲迴應道：“等康宰出來再說。”
“哦。”
柯特沒有多問，安靜的站在莫羅身旁。
大約十分鐘後。
宮殿內的王陵入口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莫羅和柯特循聲望去，只見康宰從宮殿中走出。
他來到兩人面前，臉上帶着一絲歉意，低聲道：“抱歉。”
莫羅立刻明白了康宰的決定，而柯特卻一頭霧水，眼中滿是疑惑。
康宰看了柯特一眼，解釋道：“伊芙也在王陵裡。”
“啊？”
柯特微微一驚，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他們原本偷偷行動，就是爲了規避風險，最好的結果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此事。
可現在卻被事主撞見，這無疑將暴露的風險推到最高點。
康宰語氣低沉，帶着歉意道：“我和伊芙做了個約定，我們離開這個國家，而她不會追究我們擅闖王陵的行爲，就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你怎麼能確定她會遵守約定？”
已經大致瞭解其中風險的柯特，飛快的出聲質問。
從伊芙撞見他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面臨着被一個超級大國制裁的風險。
在這種情況下，理應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解決問題。
作爲操作系的能力者，柯特的思維方式還是更傾向於將局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因爲誓約與制約……這可以爲彼此的約定內容設立一層保障。”
面對柯特的質問，康宰給出了理由。
誓約與制約不僅能作用於念能力之中，同時也是一種約束機制。
利用這種機制去定下約定，雙方就不能輕易違背。
這是達成協議的最可靠的一種保障。
柯特聞言，眼中仍帶着一絲疑慮。
誓約與制約的約束力，的確是一種可信的保障，但也並非絕對。
想到這裡，柯特看了眼莫羅的反應。
見莫羅並沒有反對康宰的決定，便不再多說什麼。
莫羅確實沒有去計較和反對的心思。
剛纔在墓室裡所說的那句話，就是他的態度。 而且對於康宰的決定，他倒也不覺得意外。
在他看來，康宰作爲這起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再加上擅闖王陵所帶來的巨大風險，確實有可能對伊芙產生殺意。
但以他對康宰的瞭解——
康宰也許能以報仇和消除風險的名義去殺掉伊芙，卻無法違背本心去殺害外面那些無辜的守陵人。
如此一來，康宰只能在這種前提之下，去考慮如何最大限度的降低風險。
所以就有了用誓約與制約去約束彼此的約定。
只能說——
用對成語的康宰，可能是假的康宰。
但能做出這種決定的，絕對是真正的康宰。
“回去吧。”
莫羅笑着道。
這一次行動，他的第二圈年輪能量飆升到90%，而且還在意識空間內積累了相當重要的念技巧經驗，可以說是收穫不少。
而康宰也藉此解決了心頭之事，算得上皆大歡喜。
康宰快步走到莫羅身旁，略帶遲疑的問道：“你真的一點意見也沒有？”
“沒有。”莫羅平靜的回答。
康宰接着道：“包括我把你的通訊碼給了伊芙這件事？”
“？？？”
莫羅愣了一下，偏頭看向康宰，“你剛纔可沒提這件事。”
“現在不是說了嗎？”
康宰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莫羅覺得給通訊碼倒沒什麼，這種東西花點錢就能查到，就是有點奇怪，問道：“可你爲什麼把我的通訊碼給她？這件事跟約定無關吧？”
“呃……”
康宰擡手撓了撓頭，語氣中帶着不解，“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這是伊芙主動提出的要求，她說只有拿到你的通訊碼，才願意爲約定之事接受制約的束縛。”
“……”
莫羅腦海中當即閃過伊芙對待念能力時那種瘋癲的模樣，頓時一陣無語，真像這個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
“給了就給了吧。”
“嘿，你不介意就行。”
康宰咧嘴一笑。
莫羅瞥了他一眼，“你都先斬後奏了，我還能說什麼？”
“嘿嘿。”
康宰見莫羅並沒有生氣，心裡也放鬆了下來，雖然莫羅說了不必爲他考慮的話，且這件事關乎到扼殺風險，但終究是沒經過莫羅的同意，所以有必要將這話說開。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康宰的腦袋突然捱了一下。
卻是柯特跳了起來，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康宰的腦殼。
康宰吃痛，捂着腦袋，不可思議的看向柯特：“爲什麼打我？”
“因爲你沒素質。”
柯特面無表情。
康宰眉頭一挑，正要發作，但還是忍住了：“算了，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他對小孩子和女人一向束手無策，尤其是十二地支的酉雞克魯克和卯兔皮約恩，一個是粗話連篇，一個是陰陽怪氣，時常讓他無力招架。
“哦，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
柯特聞言，扇面遮臉，微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緊接着，又是一記跳躍扇擊。
啪！
康宰哪能想到柯特會再來一下，疏於防備，腦袋又被敲了一下。
柯特拿到了康宰親自認證的免死金牌，毫不猶豫的再次跳了起來，想給康宰來第三下。
“還來！？”
康宰迅速閃身，躲開了柯特的扇擊。
柯特冷哼一聲，施展肢曲，裹挾着連串殘影逼近康宰，目標依然是他的腦袋。
康宰豈能再讓柯特得逞，動作利落地再次躲開。
“喂，莫羅，還不管管你家孩子？！”
康宰沒有和柯特計較，而是朝着莫羅大喊道。
莫羅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康宰無奈之下，只能一味的躲避柯特的扇擊。
“差不多得了！”
康宰一邊躲閃一邊喊道。
“唰唰唰——”
柯特手中的扇子揮舞得更加迅猛，攻勢絲毫沒有減弱。
康宰瞪大眼睛，忽然靈光一閃，故作兇狠的嚇唬道：“我可是強化系，待會兒要是你自己把扇子敲壞了，可別算到我頭上！”
“……”
柯特聞言，動作驟然一停，微歪着頭思索了一下，繼而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扇子收了起來，隨後跑到莫羅身邊，不再搭理康宰。
康宰撇了撇嘴，心裡暗自得意：小孩子就是不禁嚇。
三人回到皓珠城，只和念澤道明瞭事情已經解決，隨後直接離開。
黎明時分。
三人登上了飛離古甘玉的飛艇。
康宰又一次敲響了莫羅的房門。
“莫羅，謝了……多虧有你，才能解決這件棘手的事。”
“其實我也該謝謝你，康宰。”
對於康宰的專門上門道謝，莫羅有所感觸的說道。
聽到莫羅這有所感觸的語氣，康宰不由得愣了一下。
莫羅微微一笑，繼而問道：“之後有什麼打算？”
“先給自己放個長假吧，我的大腦需要好好放空一下，正好可以把之前落下的月刊補上。”
康宰想都不想的回道：“說起來，因爲這件事，我上次看的月刊還是去年九月份的。”
這段時間，他身心俱疲。
因此早就決定，一旦事情解決，一定要讓自己徹底放鬆一下。
“月刊？你還看這種東西啊？”
莫羅有些意外。
康宰疑惑道：“幹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接着，他反問道：“你呢？之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度假？”
“不了，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修煉。”
莫羅笑着拒絕。
康宰也笑了，感嘆道：“也是，你這傢伙的腦袋裡，怎麼可能裝得下‘度假’兩個字，不過說到安靜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莫羅不由來了興趣。
康宰神秘兮兮道：“是一個小秘境，算是我的秘密基地。”
“秘境？”
莫羅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
康宰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一處擁有特質能力的隱秘區域，這個秘境是我尋寶時無意中發現的，裡面的生態資源很豐富，但它最適合修煉的地方在於，它的特質是‘靜音’。”
“是嗎……”
莫羅眼前一亮。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能用潛心修煉的方式，轉化在意識空間積累的那些經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