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所追尋之物
在莫羅的能力體系中，附帶念氣的兵器，能發揮出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都是因爲「星芒凝匯」狀態下的他能夠調動的念氣相當有限。
之前因爲筋骨強度不足，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念氣用於強化身體，以支撐蹬羚步法等技巧的施展。
這般操作，進一步壓縮了他可支配的顯現氣量。
而一把自帶念氣、強度足夠的兵器，則能有效的去彌補這一短板。
這也就是他更擅長槍械，卻非要去入手紅玉禽刀的根本原因。
其實回顧莫羅所選擇的成長道路，若換作一個真正初入門檻的念能力者去開發「星芒凝匯」這種能力……
除非能隱居潛修數年，否則只會早早夭折於能力成型的門檻之前。
是死亡重生前所積累的半年念能力經驗，給了莫羅非要重要的啓動基礎。
在這啓動基礎之上，諸如紅玉禽刀這種附帶念氣的冷兵器，能一定程度的提高他的能力上限。
所以莫羅選擇武器的首要條件，就是武器必須蘊含足夠強的念氣。
而門琪經過長時間的尋找，終於找到一把她認爲符合要求的武器。
那麼在念氣強度方面，這把武器應該會比紅玉禽刀更勝一籌。
至於所謂的試練……
去看看也無妨。
莫羅決定親自去一趟流櫻國。
如果門琪找到的武器能讓他滿意，那他也會很乾脆的將紅玉禽刀換給門琪。
不過在那之前，他會先吸收掉紅玉禽刀之上的念氣。
畢竟對門琪而言，紅玉禽刀之上有沒有念氣，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如果是想要增強禽刀的鋒利性，那麼只需對禽刀使用「周」的技巧就可以了。
掛斷與門琪的通話後，莫羅立即動身前往流櫻國。
這趟行程若是順利，那他不僅能拿到一把更好用的武器，還能借由吸收紅玉禽刀的念氣來注滿第二圈年輪的能量。
傍晚時分。
莫羅告別了卡莉斯塔和華石鬥郎，帶着酷拉皮卡和柯特前往機場。
因爲流櫻國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島國，所以入境手續較爲嚴格。
但酷拉皮卡的獵人執照，可以輕鬆的解決過關難題。
就是交通問題……
想去流櫻國，只能選擇海路。
所以他們要先乘飛艇抵達沿海城市，再從沿海城市的港口轉乘渡輪前往流櫻國對外開放的港口。
不能以飛艇直達流櫻國，也意味着行程上要多花不少時間。
五月底。
一艘渡輪停靠在流櫻國的港口。
莫羅、酷拉皮卡、柯特三人從渡輪下來。
在他們之後，又有幾批乘客陸續走下渡輪。
這些人顯然都不是普通遊客，其中甚至有兩名念能力者。
既然願意費盡周折的取得流櫻國的入境許可，想來也不可能是單純來旅遊觀光的。
不過莫羅並未在意，下了渡輪之後，直接帶着酷拉皮卡和柯特去港口城市一家叫魚鮮的小店。
門琪早已在店內等候多時。
莫羅剛踏進店門，就飛快的掃視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麼。
“別找了，奇美拉沒來。”
門琪一眼看穿莫羅是在找奇美拉，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再說這小店也裝不下它。”
“哦？”
莫羅挑了挑眉。
這家店雖不算寬敞，但容納二十人用餐還是綽綽有餘的。
如果連這樣的空間都容不下奇美拉，那麼……
奇美拉現在的體型，至少也有貨車般大小了。
“奇美拉的生長速率不是很慢嗎，怎麼才幾個月時間就長這麼大了？”
莫羅坐到門琪旁邊，好奇問道。
門琪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跟它之後暴增的進食量有關吧。”
她用雙手比劃了一下，“自從它開始自主捕獵後，體型就突飛猛進，長得可快咯。”
說着，她突然狡黠一笑：“說不定……奇美拉現在已經忘了你哦。”
“忘了就忘了吧。”
莫羅一臉無所謂。
“你這人真是薄情啊！”
門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照你這樣下去，以後肯定找不到對象。”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莫羅輕笑着搖頭，隨即取出紅玉剔骨刀，輕輕放在門琪面前的餐檯上。
那晶瑩刀身落臺時發出的清脆聲響，頃刻間讓門琪屏住了呼吸。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柄小巧晶瑩的紅潤刀身之上，聲音有些發顫起來：“這是……七廚刀中的剔骨刀！”
說着，她如獲至寶般的將剔骨刀輕輕拿在手上，雙眼放出光芒。
“莫羅，你怎麼會有……嗯，你該不會是要把它送給我吧？”
門琪本想問這把剔骨刀是怎麼來的，但比起來歷，她更想確認莫羅拿出這把剔骨刀的意思。
莫羅點頭道：“對，送你了。”
“真的嗎？真的真的嗎？”
門琪聞言，激動得整個人朝莫羅湊了過去，卻被莫羅用一根手指抵住額頭推了回去。
“千真萬確。”
“嗚……”
門琪感動了，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剔骨刀之餘，道：“莫羅，你以後要是找不到對象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肯定會幫你的！”
“……”
莫羅直接無視了門琪的話，拿起店老闆遞過來的菜單掃了一眼，隨後將菜單遞向旁邊的柯特。
“想吃什麼自己點。”
“嗯。”
柯特瞥了眼菜單上的一種叫河豚魚生的菜品，旁邊還貼心備註了魚生帶有些許神經毒素，要少食的提醒。
“莫羅。”
“嗯？”
“她是因爲河豚肉吃多了吧？”
柯特看了看正在用臉頰摩挲剔骨刀刀面的門琪。 莫羅聞言不由失笑一聲。
衆人吃飽之後，離開小店，出發去往一處叫歸風林的竹林。
據門琪所說，在那竹林的深處，有一棟神社和一家武道館。
而她找到的那一把名爲「獄間」的短刀，就被供奉於神社之中。
最初爲了得到這把短刀，她向神社的主人，同時也是武道館的主人，開出了一個天價，想用錢將短刀買下來。
然而卻被武道館主人無情拒絕了。
“道館的那幾人，明明都已經窮得快吃不上飯了……”
去往竹林的路上，門琪搖頭道：
“那天要不是正好我在，那幾個傢伙都快餓昏過去了，所以搞不懂那老頭爲什麼要拒絕交易，明明可以輕鬆的拿短刀換一大筆錢，卻非要在那邊強調什麼試練。”
“你說的那位老館主，有跟你提過試練內容嗎？”
莫羅聽着，突然問道。
門琪撇嘴道：“沒有，那老頭說試練一事跟女流之輩無關，任憑我怎麼問，都不願意多透露一句。”
“是嗎。”
只聽門琪這般描述，莫羅總覺得蠻符合心中對於流櫻國的一些刻板印象。
不過那老館主的態度如此堅決，反倒是讓他對那把名爲「獄間」的短刀更感興趣。
歸風林距離登陸港口足有兩百公里之遙，幾乎深入流櫻國的腹地。
這一路上，莫羅饒有興致的觀察着流櫻國的國情。
這個國家的社會狀態，彷彿被定格於某個奇妙的時空夾縫中，介於江戶時代和近代之間。
街道兩旁的建築大多保留着傳統的木質結構，卻偶爾能看見幾棟鑲嵌着玻璃窗的西式樓房。
行人們的裝束更是五花八門，有身披輕甲、腰間懸着長刀的武士，也有西裝革履、腋下夾着公文包的現代職員。
但更多的，是白色柔道服的穿着。
這種隨處可見的武道裝束，無聲宣告着這個國家根深蒂固的尚武傳統。
在離開這毗鄰港口的城鎮時，莫羅甚至看到了一種讓他頗爲熟悉的穿着風格。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正是原著中半藏的那種穿着。
要不是那個人不是光頭，他都差點要將對方認成半藏，也難怪會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沒有在這沿海城鎮多做逗留，門琪租借了一輛馬車，載着衆人去往歸風林的方向。
“流櫻國有火車，但火車沒辦法直達我們要去的歸風林，所以還是馬車方便一些。”
門琪手握繮繩，特意解釋了一句。
莫羅他們是坐渡輪來的流櫻國，因此對於這個國家的交通工具，本身就沒有太大的期待感。
現在有馬車可以坐，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當莫羅一行人抵達歸風林附近的一座城鎮時，已是深夜時分。
馬車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些，這一路他們走了大概七八個小時。
沒有着急進入歸風林，莫羅他們在城鎮裡住了一晚，隔天一早纔出發深入竹林。
門琪對這片竹林很熟悉，一路不停的前行，很快就來到她所說的那棟神社之外。
呈現於眼前的，是一條由長滿青苔的石磚鋪成的蜿蜒朝上的階梯。
在階梯的中段，佇立着一扇破落的鳥居。
那朱漆剝落的紅色立柱之上，纏繞着小臂粗的灰白髒污連繩，有一截已經破爛不堪。
莫羅的目光穿過硃紅的鳥居，遠處神社的輪廓在晨靄中若隱若現，依稀還能看到周邊的一些古老建築。
來到這個國家所接觸的任何事物，都是相當契合他心中的一些刻板印象。
要說還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地方……
那就是「念」的存在，不知在這個國家中得到了怎樣的演化。
就像莫羅此前去過的古甘玉大國。
因爲念這種力量的存在，加之本土文化的影響，從而衍生出了諸如結界師的這種超凡職業。
又因爲古甘玉的佛教文化，自然而然的誕生了一些擁有超度亡魂之力的僧侶，其實就是擁有除念能力的念能力者……
甚至在這種超凡文化的更迭之下，擁有奇異能力的神字，也隨之經歷了從強盛到衰落的階段。
所以，要是沒有人去定義整個念系統的存在……
對於擁有不同文化和歷史的各個國家來說，像念這種超凡力量，只會被賦予不同的外衣。
莫羅目前可以確定的，就是流櫻國的忍者將「念」這股力量視爲忍術的根基。
除此之外，他能想到的符合流櫻國風格的其他超凡職業，就是陰陽師和通靈師了。
“門琪，這個國家有陰陽師或通靈師之類的職業嗎？”
走在青磚階梯之上，莫羅忽然問道。
門琪沒想到莫羅會突然問起這種事，感到意外之餘，回道：“有的，說是陰陽師和通靈師，其實跟那些自詡精通忍術的忍者一樣，都是念能力者。”
“那你對陰陽師和通靈師瞭解多少？”
莫羅接着問道。
他看得出來，門琪好像很瞭解流櫻國，也難怪會在原著中的獵人測試裡拋出「壽司」這種考題。
酷拉皮卡和柯特被這個話題吸引，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門琪，顯然對這種結合了本土特色的念能力體系很感興趣。
門琪擡指抵着下巴，道：“我雖然曾在流櫻國遊歷過，但是並沒有真正的接觸過陰陽師和通靈師，只是有所耳聞。”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據我所知，陰陽師擅長操控式神，從念系來看，應該以具現化系和操作係爲主，至於通靈師……”
門琪的語氣變得不太確定，
“我只聽說他們能與亡魂溝通，能力性質上，可能更接近除念師吧？不過這些都是我聽說的，不一定真有這麼回事，你們知道的，民間有不少人會利用所謂的超自然現象去坑蒙拐騙。”
“嗯，不過比起陰陽師和通靈師，忍者的存在似乎更常見。”
莫羅穿過鳥居，擡頭瞥了眼立柱上殘破不堪的連繩。
門琪點頭道：“是的，流櫻國的忍者有不少派系。”
莫羅點了點頭。
他想到了出身於雲隱流的半藏，也想到了曾在森林中殺掉的那個忍者。
從穿着來看，那兩人應該不屬於同一個流派。
交談之間，衆人走完青石鋪設而成的參道，便看到了一座有些破舊的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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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於神社大殿前的石燈籠，其上爬滿青苔，仍然可以從中看到裂痕。
從神社大殿的唐破風頂上垂落下來的注連繩，竟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長度。
而注連繩下的錢箱，更是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兩邊的木質廊柱之上，有着諸多的蟲蝕痕跡。
這似乎是一座已經被遺忘的神社。
但莫羅沒有過多的留意這些被時間摧殘後的痕跡，而是目不轉睛盯着從敞開些許的殿門裡溢散出來的陰影。
他感受到了……
死後之念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