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彼此彼此吧
空有一身蠻力，卻不知道如何運用。
這正是伊芙此刻的寫照。
狂暴熾烈的念波如怒濤般席捲而過，地面上瞬間多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莫羅不去看伊芙的慘狀，眼簾低垂，目光落在自己伸直的手臂上。
以「硬」的形式釋放念氣，威力確實強了很多。
但蓄力太久了，如果換成附帶能力特性的飛星，恐怕聚氣速度會更慢吧。
而且蓄力聚氣時，身體是毫無防護力的，所以蓄勢速度越慢，風險就越高。
協同作戰時，倒是可以降低這方面的風險，但單打獨鬥時，這樣的熟練度，不用也罷。
如果是像席巴那樣的放出系高手，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做到在戰鬥中精準把握時機，然後迅速釋放出最強的攻擊。
比如原著中他和桀諾聯手對抗庫洛洛的那一場戰鬥。
那種聚氣和進攻的速度，讓同爲放出系的莫羅心生羨慕。
但莫羅也清楚，席巴的實力並非一蹴而就。
那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一種結果，不僅需要天賦，更需要無數個日夜的苦練。
所以，與其羨慕他人，不如將更多心思放在修煉上。
就在莫羅暗自思忖之際，地上那拖長的慘烈血跡，正以時間倒流的方式，很快復原出伊芙的模樣。
伊芙這會有點愣神。
並不是因爲剛纔的粉身碎骨。
事實上，那種形式的攻擊，只讓她感受到了短暫的痛感。
她之所以愣神，是她還在回味剛纔那耀眼美麗的念力光團。
“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了解並掌控這股力量，無論是粗暴的運用方式，還是那環環相扣的能力精巧內核……”
伊芙猛的擡頭，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的莫羅。
她的眼眸中閃爍着明亮光芒，似是一團無法熄滅的火焰。
這一次，
她沒有再任憑莫羅出手攻擊，而是有樣學樣的伸直手臂，很是笨拙的控制着身體上的念氣流動。
莫羅看到這一幕，眼神中不含任何情緒。
這處空間——
並不存在死亡這一概念。
伊芙死了三次，又復原了三次，足以證明這一點。
但莫羅仍然需要考慮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種能力效果是不是僅限於伊芙？
從整體的能力框架來看，這樣的可能性很低，但不得不防。
無論如何，他依然會以正常的認知去看待眼前這片「現實」，而不會鬆懈大意。
除此之外，莫羅還有另一個問題需要驗證。
“不會死，但會不會感受到疼痛？如果會的話，那麼這一點，很有可能就是強制伊芙解除能力的關鍵。”
他隨手凝聚出一顆飛星，隨後將其拋向正前方的伊芙。
飛星劃破空氣，於半空中分裂成十幾顆，如同密集彈雨般轟擊在伊芙的雙腿上。
噗嗤、噗嗤！
鮮血從伊芙的雙腿上迸濺而出，她低低慘叫了一聲，整個人瞬間失去支撐之力，重重摔向地面。
那好不容易調度到手臂上的念氣，也隨之潰散，重新迴歸到原本的狀態。
莫羅冷眼旁觀，看來是會痛的，只不過這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伊芙臉上，並沒有看到諸如痛苦的反應，而是在遺憾着什麼。
“在可惜沒能完成‘攻擊’嗎？”
莫羅心想着。
從伊芙的反應中，他察覺到了這一點。
同時也意識到了伊芙那毫不掩飾的強烈目的性：
無懼於臨身的傷害和痛苦，只爲了能更進一步接觸到「念」的真諦。
這般做法，和他很像。
“……”
莫羅沉默了一下，旋即乾脆利落的射出一發飛星，將伊芙的腦袋洞穿。
幾秒後。 伊芙復原，剛纔雙腿被轟爛的劇痛感，自然也是不復存在。
“沒想到你意外的溫柔呢。”
復原之後，儘管感官記憶之上還殘留着剛纔的經歷，但伊芙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已經能很好的抑制心中那種狂涌的興奮，轉而微笑看着莫羅。
剛纔她能感受到莫羅迅速補刀的意圖。
溫柔？
只不過是不想那麼快結束而已。
莫羅又是射出一發威力更大的飛星，無情的轟碎了伊芙的腦袋。
之後不等伊芙復原，莫羅逐一關閉身上其他位置的精孔，將體內能夠調動的念氣，儘可能的驅趕到手掌上的精孔。
既然沒有所謂的「消耗」問題，以及還有一個很不錯的木人樁，那就該把握住接下來的每一秒時間。
儘可能的只用「硬」攻擊！
莫羅緩慢卻穩定的蓄力聚氣。
另一邊。
伊芙復原，臉上沒有諸如怨恨、生氣、羞憤等反應。
她仍舊是伸直手臂，有些笨拙的去調動身上的能量。
不需要引動所有能量去攻擊，只需一部分的話，就能更輕鬆，也更快。
伊芙可不想一直被捱打，趁着莫羅蓄勢聚氣之際，她想要回敬一擊！
然而——
就在她只調動一部分念氣，從而快要將念氣壓縮釋放時，又是一股迎面而來的狂暴熾烈的念波。
像是數百根針一起刺來的短暫疼痛感，再一次佔據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經。
幾秒後。
伊芙復原，又看到莫羅已經在提前蓄力聚氣。
這一次，她終於有點生氣了。
但不是生氣於單方面捱打，而是莫羅不講武德，總是在她復原之前，就提前開始了蓄勢。
“這裡，是武鬥場！”
伊芙意有所指的一字一頓道。
分明是想表達出對於「公平」的索求，卻又拉不下臉去說清楚，只能以這方場地去隱晦提醒。
羅將伊芙的反應盡收眼底。
思維敏銳的他，立刻明白了這位王女的意思，平靜道：“怎麼，要不要幫你叫個‘裁判’來主持公道？”
“……”
伊芙聞言冷哼一聲。
算了。
就現狀而言，我也算樂在其中。
伊芙很迅速的調整心態，忽然腳下一蹬，藉由念氣的增幅，勉強爆發出不錯的速度，徑直衝向身上毫無念氣防備的莫羅。
莫羅眉頭一挑，面對伊芙的突然襲擊，毫不猶豫捨棄了積蓄大半的念氣。
在這個不需要考慮消耗的空間裡，捨棄「氣量」對他來說毫無負擔。
利用這種他一貫的伎倆，以最快速度讓念氣遍佈全身，隨即將紅玉禽刀換到右手反握。
前衝，揮刀。
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
空中如血花潑灑的畫布般，斑駁刺眼的殷紅血跡四濺。
伊芙的頭顱高高飛起，披頭散髮的在空中翻滾。
莫羅回頭望去。
不顧一切的想要變得更厲害嗎……
彼此彼此吧。
目光平靜看着伊芙的頭顱從空中落下，莫羅心中竟泛起一絲微妙的共鳴。
幾秒過去。
伊芙又一次復原，見莫羅這次沒有再提前蓄力，頓感一陣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