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泳衣,沐暖暖玲瓏的身材立刻引起火辣辣的注目,男的女的,紛紛將眼光投射了過來。
“子桐……”沐暖暖蜷縮在袁子桐的身後,羞澀的邁不開腿。
袁子桐擁着沐暖暖,迎着那些羨慕的,眼紅的目光,心裡美的要冒泡,他美美地說:“讓他(她)們看,讓他們看個夠。美,當然是要讓人欣賞的。”
到了游泳池邊,袁子桐先下水,試了試溫度後,才體貼地牽着沐暖暖,慢慢地下了水。
在淺水池裡站着,袁子桐變戲法似地拿出一付游泳眼鏡,給沐暖暖戴上,又將游泳圈套在她的身子上,然後說:“你別動,讓我來推着你。”
水溫很適宜,環境很靜謐,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青草味。因爲這個游泳池別具匠心地建在濃密的樹蔭下,所以,儘管樹外的陽光很強烈,很明亮,可經過樹葉的過濾,真正能穿透樹蔭而投下的光線,已失去灸熱的威勢,讓人感到分外的柔和。
今天不是雙休日,遊客並不是很多。
沐暖暖舒適地漂在水面上,微闔着眼,任袁子桐賣力地推着自己在水面來回地漂浮。
“暖暖,累了嗎?”
沐暖暖擡起手,替袁子桐抹了一把不知是水還是汗的臉,心疼地說:“我不累,你累嗎?”
袁子桐正要回答,只聽得幾聲哈哈大笑:“子桐老弟,好愜意啊。”
袁子桐扭頭一看,有些納悶:“我…….我們見過嗎?”
“怎麼沒見過?上回,我的一個朋友想住進你們的醫院,沒牀位,不是在你們的科主任特批之下才進住去的嗎?”
袁子桐哦了一聲,想起來了,後來,這個叫徐介的人還請科室的大夫吃了一餐飯呢。
徐介,人稱鍋邊糊,寓意是,和什麼人都能扯上關係,自來熟。據說,此人是一個鄉下的農民,可他不願呆在農村,在城裡租了一間廉價房,一年365年,大約有300天是住在城裡的。在城裡,他並沒有正式工作,整天和各單位各層面的人混在一起,天天在飯桌歌廳裡泡。
很多人都不解,都疑惑,徐介在城裡並沒有收入啊,他靠什麼在城裡生活?生活和與人交往都是需要錢的,除了賣點家裡自留山的毛竹與樹木外,他並沒有額外的收入。
可是,就他這樣的一個農民,卻天天高朋滿座,呼朋喚友,小日子過得滋潤極了。
後來有心人發現,這個徐介挺有頭腦的,他利用別人而來達到自己吃喝的目的。
比如,今天是甲請他吃飯,徐介便會帶上乙、丙、丁,甚至更多的人。
下回,乙請客,那他就會帶上甲丙丁。
以此類推,大家輪流作東,而輪到徐介掏錢的機會少之又少。
這人很狡猾,很有心機。
大夥都這麼說。
可他也有讓朋友們刮目相看的時候。
徐介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但他很仗義,爲朋友肯兩脅插刀。也很豪爽,就算口袋裡只剩一百塊錢,他也會拿出來請客。
徐介和各大醫院的關係尤其好,上至院領導,下至小護士,他都有認識的人。
“你好,你今天也過來玩玩?”
徐介又細細地看了一眼沐暖暖,覺得有些面熟。他朝袁子桐游過去,老遠就伸出手去:“袁大夫,這是你的女朋友啊?真漂亮,子桐兄好大的豔福哦。”
“呵呵,徐先生,你一個人來的呀?”
袁子桐沒話找話地寒喧。
“我哪有子桐兄這麼有福氣啊,美人相伴,”徐介又笑嘻嘻地迎向沐暖暖:“小姐,能請問你的芳名嗎?好奇怪哦,我怎麼覺得見過你呢?”
沐暖暖羞窘地笑了笑,應了一聲:“你好,徐先生。”
除此外,她不想回答了。
袁子桐只得代她回答:“她姓沐。面熟嗎?這有可能哦,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常會在不經意中遇上熟人。”
姓沐?
徐介突然從水中直起身子,興奮地說:“我想起來了,你叫沐暖暖對不對?對,就叫這個名字!”
沐暖暖愣住了:“我們在哪兒見過呀,我怎麼沒有這個印象?”
徐介突然很神密地笑了,而且,笑得還有幾分詭異,他在袁子桐的耳邊說:“我在慕容老總的婚禮上見過她。那時,她不是你的女朋友,而是慕容老總的新婚小嬌妻。”
袁子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難看,他一下子站起了身,冷冷地說:“你認錯人了吧?”
“沒錯,我這個人的眼睛很毒,尤其是對美女,從來都是過目不忘的。”
“可你就是認錯了。”袁子桐拉起沐暖暖,有些慌亂地說:“好了,我們上去吧。”
沐暖暖疑惑地看了一眼突然間變得很緊張的袁子桐,但什麼也沒說,依從地隨在身後。
衝了澡換了衣服,沐暖暖忍不住問道:“子桐,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傢伙認出你來了。”
沐暖暖不以爲然:“認出就認出唄,我們還要怕他啊?”
“不是的,你現在正處在離婚的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讓慕容雲澤嗅出什麼來,否則,依他的性格,他會刁難你的。”
袁子桐這麼一說,沐暖暖也有些擔心了。
“你放心,我等會就去找他聊聊。”
將沐暖暖送回客房,袁子桐一分鐘也耽擱,返回身去找徐介。
徐介已從游泳池起身,正和幾個朋友坐在大堂旁的那間古樸古香的小茶亭內喝茶。
見袁子桐走過去,徐介忙站了起來,很熱情地給大夥介紹道:“各位,這位是袁大爺家的二少,省軍區醫院外科的一把刀,袁子桐先生!”
爾後,又很自豪地說:“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們!”
H市的人,誰沒聽到“袁大爺”的名號?見聞,一個個站起來,朝袁子桐伸過手去。
袁子桐最討厭場面上這套虛的,可不得不虛以委蛇,他敷衍地跟大夥握了握手,然後對徐介笑了笑,說:“不好意思,能借步說幾話嗎?”
這當然行,赫赫有名的袁家二少爺要單獨跟自己說話,這份面子該有多大?徐介心花怒放地朝四周瞟了一眼,得意洋洋地隨袁子桐走出來。
到了大廳,在一角的休息沙發上坐下。
“子桐老弟,有何指教啊?”徐介一邊很熟絡地指使女朋務員上茶上毛巾,一邊有些曖昧地問:“那位暖暖小姐呢?”
“指教不敢當,”袁子桐讓服務員上兩杯加冰威士忌,淡淡一笑:“她有些累,回房休息了。”
“哦,女孩子就是嬌氣,像沐小姐這樣花骨朵般的美人兒,子桐兄可得越發小心呵護了。”
“那是自然,在這個特殊的階段,一不小心就會失去自己心儀之人。”
“特殊階段?什麼意思?”
“嘿嘿,本人正在努力追求之階段,那位沐小姐還沒答應我呢。”
“哈哈,是這個意思啊?子桐老弟真會說笑,憑你這身價,有什麼樣的女孩追不到手啊?”
“你可別少看她,眼光高着呢,”袁子桐依舊是那付親切的笑容,似乎是很不經意地說:“徐介老兄,剛纔你說她像誰來着?”
徐介一愣,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袁子桐,心裡在隱隱打鼓: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人了?否則,袁子桐爲什麼會這麼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