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慕容雲澤在桂林斌臨終的之前把桂媛媛硬塞給慕容雲逸;難怪,桂媛媛在自己的面前有恃無恐;難怪,桂媛媛無視自己的嚴厲驅逐,將矛頭直指慕容雲澤!
原來,這一切違反常規的做法,都緣於桂媛媛的手中握有慕容雲澤的把柄啊。
這是一個怎樣的把柄?
沐暖暖很好奇。
她想,假如自己掌握了這份材料,那麼,對慕容雲澤顯然是大大的不利。
可如何才能從桂媛媛手中取得這份材料呢?
盜取?
這有些困難,想桂媛媛也是個精明之人,更何況,這是一份可以用來保護她自己的東西,桂媛媛絕不會隨意地胡亂放置。
最有可能的是,讓桂媛媛主動拿出來。
這話,說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沐暖暖相信,只要自己的工夫下得深,下得毫無痕跡,桂媛媛是有可能把材料交給自己的。
沐暖暖抿着嘴笑,她知道,今天就有好戲出場,今天,就會邁出買桂媛媛的第一步。
太陽,懸在半空中,落下滿湖的碎金子。蔚藍的天空中飄浮着幾絲白雲,潔淨而寧靜。
“少奶奶,這裡開的全是粉紅色的荷花,那裡頭,纔是大紅色的。”
小草歡快的叫聲,將沐暖暖飄眇的思緒從遠處拉了回來。
“粉紅色的採一點,大紅色的也採一些。”
沐暖暖拿起剪子,指揮小草將小船划進蓮藕深處。
荷葉田田,蓮蓬簇簇,荷花豔豔,一陣風兒掠過,蓮湖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少奶奶,這個好,這朵花開得好大啊,”小草也忙得不亦樂乎,一邊不顧荷杆上的毛刺折着蓮蓬,一邊指着大片的荷花。
沐暖暖有些心不在焉地剪着荷花,一邊不住地往岸邊上看。她不相信,桂媛媛會不採取行動?
眼看少奶奶已經採了一大捧荷花了,小草想起金姨的吩咐,便催着往回走。
“好吧。”沐暖暖點了點頭。
就在小船掉頭的時候,突然,小船一個抖索,不等主僕倆發出驚呼,小船已倒扣了過來,將沐暖暖和小草翻入了湖中!
“少奶奶,少奶奶…….”
“小草……”
小草會游泳,而且,她的身上還堂然地穿着救生衣,所以,小草浮在水面上,伸手就去拉少奶奶。
沐暖暖自從發生過溺水事件後,曾多次讓喬語領她到室內的游泳池裡學游泳,雖然只是學到一些基本常識,但足以應付今天的這個局面了。
更何況,她的衣服裡頭還穿着來自威尼斯的救生衣呢。
所以,她在水裡拼命掙扎的樣子,是爲了做給某人看的。
“救……救命啊……”
沐暖暖憋着氣息,往水下潛去。
小草力氣小,雖然拉住了少奶奶的手,卻水下的人份量要比平時重多了,小草根本拉不起一下往下沉的沐暖暖。
這下,小草嚇壞了,扯着嗓子大叫道:“快來人哪,快來人啊,少奶奶落水了!”
只聽得撲通撲通幾聲,小草看到兩道身影朝這邊遊了過來。
沐暖暖捏着鼻子往水底潛的時候,發現湖底下飄浮着大把大把的水草。望着飛快游過來的桂媛媛,她在心裡暗笑道,桂媛媛,別怪我,是你自己硬要送上門來的!不讓你嚐嚐本小姐的厲害,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幾隻眼!
“媛媛,媛媛!救救我,救救我呀…….”
夏璃韻故作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桂媛媛的手中,多了一根帶有銅釦的腰帶。這是她臨時從腰間抽下來的,她想等遊近的時候,猛地將腰帶甩出,直擊沐暖暖的頭部,她相信自己銅釦的打擊力,沐暖暖不死即傷!然後,將腰帶系在繁茂的水草上,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桂媛媛嘿嘿地笑着,迅速靠近。南..啦,什麼交易生意的,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見桂媛媛靠近,沐暖暖突然往下潛去,一連串水泡在咕嚕嚕地往上冒。
桂媛媛愣住了,咦,沐暖暖呢?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雙腳被往下拽,桂媛媛有些驚恐了,這不會是水鬼來找替死鬼了吧?
這湖中可是死了好幾個人哪。
沐暖暖憋着氣,三下二下地用水草將桂媛媛的雙腳纏住,然後,在湖底裡一路往遠處潛去,直潛出十幾米遠,她才故作驚慌地冒出頭,拼命地拍着水,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來人…….來人,救命啊……”
桂媛媛是會游泳的,可她的雙腳被水草緊緊地纏着,動彈不得,眼看身子被死死地往下拖去,她也恐慌地大叫了起來:“來人哪,快來人哪……”
一個人終於遊近了,他一把抓住了沐暖暖,與小草合力將沐暖暖拖上了小船。
“快,快救人!”渾身溼淋淋的沐暖暖指着湖底,顫抖着說:“快救媛媛,快呀…….”
小花工一愣,嗯了一聲,再度潛下去。
當桂媛媛被小花工救起來的時候,桂媛媛已經有些人事不知了,沐暖暖裝模作樣的吐出幾口水後,對聞迅過來的金姨和郝靜雅說道:“要不是媛媛捨命相救,我……我這回要跟大家永別了…….”
迷離中,被嗆了一肚子水的桂媛媛緩緩地睜開了眼,聽見沐暖暖如斯說,不約地合上了眼。她不明白,沐暖暖爲什麼要這麼替自己遮掩。
郝靜雅急得臉發青,她讓大家趕緊扶着沐暖暖回屋,一路上還抱怨:“金姨你也是的,明知道少奶奶可能懷着身孕,少奶奶要下湖,你就得死命攔阻纔是,你怎麼能答應讓少奶奶下湖呢?”
金姨也嚇個半死,哆嗦着肥脣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讓少奶奶下湖的,”又雙手合十地說:“老天保佑啊,幸虧是有驚無險,幸虧少奶奶沒事啊,否則,我死都難贖罪過啊……”
同樣被劉媽攙住的桂媛媛一聽,頓時發矇了,什麼,沐暖暖懷有身孕了?
沐暖暖剛換好衣服在牀上躺下,郝靜雅便陪着一位常來慕容府走動的老中醫進來了。
“媽媽……”沐暖暖想欠身起來。
“快躺着快躺着,”郝靜雅忙上前按住,指着長鬚飄飄的老人說:“這位宣醫師是我們家的老熟人,你不必客氣。”
又轉回頭笑道:“宣醫師,麻煩您給我的兒媳婦看看,看看有沒有傷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