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艾青的詢問,亞德里恩在腦海裡快速思考,但即便是聰慧如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葉圖見到他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搭檔了這麼多年,他知道亞德里恩很少露出這種爲難的表情,於是驚愕道:“不會是真的吧?可他們兩個明明不像……”
“唉不是……”就在亞德里恩打算硬着頭皮編個理由回答時,地下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亞德里恩喊道:“進來!”
只見鐵門打開,臉龐輪廓清晰、灰色捲髮、茶色瞳孔的‘帕斯特’走了進來,他微微頷首算是跟廳內所有人打了招呼,隨後說道:
“亞德里恩大哥,我完成任務回來了!”
艾青和葉圖見到‘帕斯特’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李恆這個時候正在星夜城內,不可能過來。這說明了李恆和帕斯特不是同一個人。
然而亞德里恩看到‘帕斯特’,則是內心一驚,他知道邵季在星夜城的活動正遭受謝氏的監視,即便能讓泥鰍替代他短暫進行行動,也不可能從星夜城跨越幾十公里跑來啓明鎮啊,畢竟一來一回天都亮了,到那時不就會被謝氏發現不對勁了嗎?
暫時壓下疑惑,亞德里恩點了點頭,應答道:“很好。”
緊接着他站了起來,對艾青和葉圖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你們先去休息吧。帕斯特,你跟我到實驗室一趟。”
“好!”‘帕斯特’緩步跟上了亞德里恩,一起走進了實驗室。
合上實驗室的門之後,亞德里恩朝‘帕斯特’低聲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星夜城那邊怎麼辦,不會被謝氏發現嗎?”
找了張椅子坐下,‘帕斯特’笑了笑,說道:“放心,‘李恆’還在星夜城。”
“你是說泥鰍?”亞德里恩坐到他對面,有些着急道:“不行啊,泥鰍雖然善於僞裝,可畢竟無法一直瞞過謝氏的跟蹤專家,等天一亮,就會被謝氏發現異常的。”
擺了擺手,‘帕斯特’答道:“現在在那裡的‘李恆’,不是泥鰍假扮的,就是‘李恆’本身!”
“哈?”亞德里恩都被搞糊塗了,他指着‘帕斯特’,說道:“李恆不是在這裡嗎?”
‘帕斯特’搖着頭笑道:“不是不是,我是‘帕斯特’,不是‘李恆’。”
亞德里恩更懵了,他喵的這兩個人不都是你一個人假扮的嗎,難道你還能分身不成?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哎呀。”
‘帕斯特’拍了一下亞德里恩的膝蓋,意味深長笑道:
“你只需要記住,帕斯特是帕斯特,李恆是李恆就行了。另外,以後我一直會待在這裡,跟你們一起行動。”
“這……我……你……”亞德里恩頭腦混亂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會真的變成了兩個人了吧?”
“你猜!”
“我猜不透!真猜不透!”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玩,是的,我現在是兩個人了,具體怎麼做到的我就不跟你說,不過這對接下來安排更有好處就對了!”
“好吧……”亞德里恩也沒打算深究原因,正如他不會去詢問邵季是怎麼改變面容一樣。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帕斯特’說道:“先申明一點,現在的我實力不怎麼樣,頂多只有鉑金五,甚至只有黃金級別。”
是因爲分身後實力減弱了嗎?亞德里恩下意識做出猜測。
“沒事,目前我們還沒有到要進行戰鬥的時候。”
之後,亞德里恩將剛纔他們討論的‘五步走’計劃告訴了‘帕斯特’
“厲害啊!”‘帕斯特’驚歎道:“這個計劃若是真能順利執行下去,那麼你們在很短的時間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地盤了!”
“得一切順利才行。重點還需要你的揭露計劃能夠成功。”
“放心,‘李恆’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
……
星夜城,某間出租屋。
邵季躺在泛舊的牀上,腦袋放空休息着。
剛纔在第二基地的那一系列操作,不但耗光了他的納米細胞,還讓他的大腦陷入了極致的疲勞,所以他現在急需休息。
此時此刻,‘李恆’、‘帕斯特’、‘安德雷’、‘馬龍’四人都在按計劃各自行動着,而邵季的本體反而沒有什麼事,所以得以徹底放鬆休息。
不過他沒有身份證明,沒法去酒店,只能在破舊的出租屋暫時住一晚。
他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付錢退房後,走了幾條街道,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
在咖啡廳對面,是一棟五層的大樓,上面寫着‘金光報社’四個大字。
通過李澤洪和二號死士的記憶,邵季多少知道這家金光報社是在爲謝氏服務,特別是幫謝氏遮蓋了很多的醜聞,同時不斷用各種手段宣傳謝氏是多好多高大。
簡單來說,這是謝氏拿來對民衆進行洗腦的工具。
現在,邵季要把這個工具從謝氏手中奪過來。
他坐了大半天,等到下午五點半時,看到一個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子從報社大門走出來,提着一個公文包,坐上了一輛精緻的馬車。
鎖定到目標,邵季快速結賬,跟上了馬車。
他不用一直緊緊跟着,只需要順着剛剛記住的氣味追上去即可。
二十分鐘後,邵季停在了星夜城北區翡翠大道55號。
眼前是一棟面積超過五百平的宅子,裝修奢華,還有獨立的庭院。
思考了一下,他沒有急着進去,而是繞到了宅子後面,等待天黑。
六點一到,天色便逐漸變暗。
等到時間差不多,邵季翻過了圍牆,使用隱匿師的能力快速爬上了房子二樓。
……
“行了,別再抱怨了,你哥這回犯的事太大了,沒那麼容易壓下去的,我會想辦法幫他減刑的!”
房子內,地中海髮型男子應付了煩人的妻子後,踩着樓梯登上了二樓,進入了房間。
關上門,房內一片昏暗。
地中海髮型男子摸向牆壁,按了牆面一個開關,點亮了沼氣燈。
燈光亮起。
一個陌生的面孔從黑暗中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