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以爲傑克會順着她的話告訴她‘他們’是誰,卻沒想到在吐出了一連串的菸圈之後,傑克衝她冷冷的一笑:“秦小姐。你的問題太多了一點。”
秦歌臉色一變,安逸塵忙換上笑臉打起了圓場:“傑克,小歌也是心急,你別見怪。”
傑克挑挑眉:“心急很正常,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就不好了。”
他沒再看秦歌,那話語間卻透着濃濃的冷淡。秦歌把握不透這個男人的脾氣,心裡雖然很不高興卻也不敢隨便再搭腔,生怕惹怒了這個看着就很不友好的人。最後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安逸塵。
安逸塵知道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衝傑克道:“好了,傑克。我替小歌向你道歉。解藥的事情還是要你多費心。這樣吧,錢的事情你儘可放心,多少都沒有問題。但是你要給我一個確定的日期。大概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解藥?”
“日期?”傑克想了想:“半個月吧。”
“半個月?那不行,太久了。”秦歌又叫了起來。她知道這時候她最好保持沉默。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半個月那就意味着這一次沐雲帆躲不過去了。那種苦,馬上他就會再嘗一次。
一想到這裡,秦歌的心就疼了起來。她的目光焦灼的盯在傑克的臉上,傑克看看她,露出譏諷的笑意:“秦小姐難道認爲這件事很容易?”
“不。不,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快點。多少錢都無所謂,但是一定要快。最好……三天之內。”
三天之內,這樣,沐雲帆就不會再經受‘蝕骨’的折磨了。縱向貞亡。
傑克狂肆的笑了起來,“三天?秦小姐難不成認爲我就是那製造‘蝕骨’的人?伸手就能從口袋裡掏出解藥來給你?”
“我……”秦歌剛想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安逸塵就開口攔住了她的話:“小歌。傑克跟你開玩笑呢。”
安逸塵用眼神示意秦歌不要說話。秦歌只好把話又吞了回去。
只聽安逸塵對傑克說道:“那好吧,傑克。半月就半月,不過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跟那些人有點聯繫,這次可千萬別另我這個老朋友失望纔好。”
面對安逸塵,傑克的臉色就好看多了,笑容也真誠多了:“沒問題。盡力而爲。”
秦歌一聽安逸塵答應了傑克半月,心急不已,想說什麼卻被安逸塵給拉出了包廂。
“逸塵,你幹嘛拉我?他說半個月,雲帆怎麼等的了半個月?”一出包廂的門,秦歌就急了。
安逸塵無奈的道:“小歌我也知道你心急,可是你不瞭解傑克。他這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你質疑,那這件事他就寧願不做。這也是我不願意直接把他介紹給雲帆的原因之一。他這個人很傲氣,雲帆的個性跟他相似,二人碰到一起還不定會出什麼事。到時候唯一弄到解藥的途徑可就斷了。所以小歌,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再去逼傑克。”
他這麼一說,秦歌有些泄氣。緊閉着嘴也不說話,氣咻咻的站在門口瞪着包廂的門沉默着。
“對了,小歌。”安逸塵頓了一會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東西:“前幾天路過一個珠寶店,一眼看見這個,我覺得它很適合你的氣質。所以就買了下來。送給你好嗎?”
這是一串鑽石項鍊,每一顆鑽石都經過了精雕細琢,在這稍顯昏暗的走廊依舊顯得流光溢彩,每個鑽面都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項鍊很漂亮,是個女人都會愛上。可是秦歌只撇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來。
“對不起,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而且,現在,我也沒有任何心情去收禮物。逸塵,請你見諒。”
她真的覺得安逸塵這串項鍊送的很突兀,現在是什麼時候?他難道不知道她根本無心這些嗎?可是,這次畢竟還是她有求於安逸塵,所以就算再怎麼不高興,她還是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心中的厭惡表現的那麼明顯。
安逸塵挑着項鍊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笑了笑:“小歌,我送這個給你其實有寓意的。珠寶店的人告訴我這串鑽石有個很好的名字叫:希望!說是帶上它的人,一切事情都會順遂,會心想事成。你想想,你現在不正是遇到了困難,希望事情更夠順遂一點嗎?”
這話讓秦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不是因爲她真的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只是安逸塵的話和他的表情看起來讓她覺得他真的花了很多的心思。
在這種時候,她真的不好太拒絕這樣一個費心討好她的男人。畢竟,現在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會幫她找到沐雲帆的解藥,他真的是她的‘希望’。
這麼一想,她接過了項鍊,臉上掛出一抹輕笑:“那好吧。我收下了。謝謝你,逸塵。”
她根本沒有仔細就去看那串項鍊就將它收進了包裡。收好之後,安逸塵才道:“解藥的事情你放心。我知道你心急,可是這事急也沒用。本來就是很難的事情,很多情況都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所以,還是耐心的等待吧。現在,你先出去,我從後門出去。免得又讓你的保鏢看見我。”
他無奈的笑笑,秦歌點點頭沒說什麼。剛轉過身,安逸塵又叫住了她:“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雲帆。依雲帆的個性,他一旦知道了這條線索一定會派人來跟,我怕真的會激怒了傑克,到時候事情就難辦了。而且你也聽傑克說了,解藥就二份,萬一出點差池,雲帆的毒也許一輩子就無解了。”
最後一句話讓秦歌的心顫了一把,她皺了皺眉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傑克到底是做什麼的?他爲什麼會知道這種毒藥?”
她知道擅自打聽一個人的底細是不對的。但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
只是可惜安逸塵卻沒有告訴她的打算,他只是爲難的笑笑:“小歌,對不起,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現在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是不會害你的。還有,剛纔那串項鍊,我希望你能收好。那是我的一份心意。”
“好吧,我知道了。”秦歌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答應了安逸塵,她會收好那串項鍊。
說完,她才頭也不回的朝會所大大門走去。而安逸塵,等到秦歌的背影不見的時候,才斂起臉上的笑容,轉身推開包廂的門又走了進去。
秦歌從會所出來,一路都在想着那個滿眼都是殺氣騰騰的傑克。不是她真的容易輕信他人。本來她也對這個傑克抱了很深的懷疑態度。但是從他嘴裡說出關於‘蝕骨’那些話的時候,她對他的懷疑就散去了不少。看他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這些都不像是編出來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真的瞭解‘蝕骨’這種毒藥。既然瞭解,秦歌就相信他能弄到解藥,至少他弄到解藥的可能性要比沐雲帆大的多。
冒險或許不對,可是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好像沒有了,那就只能冒險一次了。
至於安逸塵這邊,秦歌倒是沒有怎麼懷疑過。自從安逸塵上次對她說過那些表白的話之後,她也就明白了安逸塵心裡的想法。一個對她還有奢望的男人,應該是不會害她的。他知道沐雲帆在她心中的分量,如果他不是想去救沐雲帆而是想害他,那他就應該知道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秦歌覺得安逸塵不會做讓自己討厭他的事情,所以這一次她選擇相信他。
坐在車上,她才把包裡那串鑽石項鍊給掏出來看了看。這項鍊真的很美,鑽石的質地純淨,切工也相當的完美,拿在手上,耀眼的像天邊的一串星。
不過東西再美,不是那個人送出的,與她來說也只是一串普通的項鍊罷了。
看了二眼之後,秦歌將項鍊收回了包裡。反正她肯定是不會帶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能扔了,回去找個地方放好就行了。
沒一會,她回到了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沐雲帆興師問罪。
“你幹嘛派人跟着我?”即便是知道某人的用意,她也還是真的不能接受去哪都帶着這些人。
沐雲帆本來正在對着電腦開視頻會議見她進來,關了電腦,擡眸看着她蹙起了眉。
“你怎麼知道我派人跟着你了?”
他的人,不說堪比美國總統的保鏢吧,那也不至於笨到保護這個小女人都會被他發覺的地步吧?所以,他真的懷疑,秦歌是怎麼知道的?莫非,短短的時間裡,這笨丫頭突然變聰明瞭?
沐雲帆在心中想着這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秦歌一聽他這麼問,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到底該不該把安逸塵又擡出來?上次他見安逸塵跟她一起吃飯就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這次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