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把韭菜根都給刨了
陸良正打算靜觀其變,畢竟結匯日還有四天,他們不該着急,真正着急的是另有其人。
這個時候,威爾森打來電話說:“陸,我們或許可以再合作一次。”
“我有什麼好處?”陸良語氣不善,似乎還在爲外匯市場被截胡一事耿耿於懷。
卡蒙說,他什麼都沒說也不會承認,陸良當沒有這回事,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威爾森笑眯着眼睛:“就是少賺了點,你一個人哪能吃得下外匯那筆利潤。”
他很欣慰,陸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擺出一副他們欠他千八百億的態度。
要是對他態度突然好起來,恐怕身旁的蘇世民等人,就要有所懷疑了。
陸良冷笑,譏諷說道:“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就算讓散戶遊資賺,也是好。”
“但我們確確實實是成功截胡了,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呵呵~”
一聲冷笑,陸良直接掛掉了電話。
威爾森一臉忿忿不平,扭頭看向蘇世民:“要不就算了吧,不需要跟他合作,我們應該也可以解決。”
“繼續打,陸良是做空霓虹的發起者,如果他臨陣倒戈,那麼後續的情況會對我們很不利。”蘇世民看着威爾森,眼中的懷疑,漸漸褪去。
最近他一直覺得心緒不寧,雖然說不出緣由,但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覺。
因爲那種感覺,曾經幫他躲過很多次重大危機。
蘇世民把所有計劃覆盤了一遍,發現其中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就是卡蒙·威爾森。
雖然他已經被排除在覈心圈外,但他過去一直身處核心,接觸了很多事。
說不定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及個人的消息渠道推演出他們的全部計劃,並將這個重要的情報賣給陸良。
所以蘇世民一直在試探威爾森,包括這次聯繫陸良,也是讓他直接揚聲播放。
就是想通過陸良的語氣及態度,從而判斷他們最近有沒有私下聯繫。
但好像是他多慮了,也可能是現在年紀大了,心腸不像年輕時那麼硬。
“你跟他聊,我跟他已經聊不下去。”威爾森心不甘情不願。
“那就跟陸良申請視頻通話吧,讓大家都見一面。”蘇世民說。
剛過幾分鐘,威爾森再次打來電話,陸良沒好氣說:“性騷擾?”
“陸良,我是蘇世民。”
一聲標準的中文傳來,陸良笑道:“蘇先生好久不見,最近中文越來越好了。”
“多虧有你,讓我不得不得再請一箇中文老師,繼續深造。”蘇世民直言笑道。
以前他的中文水平,大概就是南方城市略有口音的華人水準。
但因爲陸良的橫空出世,讓他中文水平突飛猛進,現在就算是去重點高校當老師也綽綽有餘。
“我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什麼時候學都不晚,也學不完。”陸良笑着說。
“我讓人給你助理郵箱發了個鏈接,大家見一面,開誠佈公聊一聊,如何?”
“可以!”
通過郵箱中的鏈接,陸良進入一個獨立網頁,裡面只有一個視頻聊天室。
屏幕上出現六個小畫面,分別是黑石蘇世民,摩根威爾森,先鋒領航道恩,貝萊德普利斯多,道富格里曼,及美聯儲的投資顧問哈瑪克。
“哈瑪克女士,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陸良笑容滿面,看向裡面的唯一一位女性。
伯利亞·哈瑪克曾在高盛任職26年,長期擔任高盛的全球財務主管,而後被美聯儲徵召,成爲聯邦銀行的投資主管。
有消息稱,未來她將接替鮑威爾,先後成爲聯邦銀行的行長,及聯邦儲備委員會的主席。
傳聞,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如果只是聯邦銀行的投資主管,按理是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
“陸先生,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哈瑪克面帶微笑,講起他們是第二次見面。
只是第一次見面時,她看到了陸良,但陸良卻沒有看到她。
“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那是什麼時候?”陸良想了很久,實在沒有印象。
哈瑪克說道:“去年五月,你去高盛拜訪大衛,我們在門口有過一面之緣。”
“怪我有眼無珠,當時沒認出來,請你千萬別見怪。”陸良笑着說,他確實拜訪過高盛的全球總裁大衛·所羅門。
哈瑪克淡然一笑,又說道:“柳晴曾是我的下屬,在我身邊工作過幾年。” 陸良眯着眼睛,笑着說道:“太好了,我跟柳小姐的關係很好,路特斯前段時間還去到我們蘇城的天星園區考察。”
“只是感到惋惜,路特斯有高盛聯想吉利的投資,不缺我們天星金融一家,我當時還因爲這事責怪過柳小姐,明顯是把我當外人……”
陸良就像個話癆,喋喋不休。
威爾森眼底流露出一抹嫌棄,趕忙出言打斷:“陸良,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話癆也就算了,關鍵這傢伙總是強調,他跟柳晴不是藍顏勝似藍顏,還把柳晴出走滴滴,描繪成新時代不斷挑戰自我的傑出女性之舉。
就好像他們不知道,柳晴是被陸良掃地出門,讓聯想聯合吉利收購路特斯也只是無奈之舉。
“也行。”
陸良意猶未盡看向哈瑪克:“哈瑪克女士,相見恨晚,有空我們再好好聊聊。”
哈瑪克微笑點頭,臉上笑容,已經沒有初見那麼自然,就像僞人,略顯僵硬。
“說說吧,你們想怎麼跟我合作?”
陸良開門見山,抓住主動權。
首先表明了一個觀點,這次是他們尋求合作,不是他,所以他是甲方。
蘇世民笑了笑,也不介意被陸良佔點口頭便宜,他說道:“還有四天就是結匯日,雖然天星金融把側重轉移到日經指數,但在外匯市場應該還有七八百億美元的倉位吧。”
“這麼快就要到結匯日了?”陸良驚訝,好像剛剛纔知道這件事。
他自語:“看來那點籌碼應該早點拋售,免得空頭平倉,導致吐出到嘴的利潤。”
此言一出,幾人紛紛臉色一變。
蘇世民沉聲說道:“陸先生,我們是真心實意,這麼聊,就沒得聊了。”
雖然他不清楚陸良投入外匯的倉位資金,但知道肯定不會低於五百億美元。
一旦陸良提前平倉,或者突然平倉,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不僅要吐出到嘴的利潤,恐怕還要面臨虧空。
陸良作爲做空霓虹經濟的發起者,他的成本價絕對是在場所有機構最低的。
這也是他們爲什麼要找陸良合作。
如果不找他,幫忙擡轎子,讓天星的資金先行離開只是小事,最怕他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甚至把餐桌都掀了。
“蘇世民先生,我也想好好聊,但你總是想試我,這又有什麼意義呢?”陸良笑着反問。
蘇世民默然,沉吟片刻說:“也不怕跟你交個底,140日元,這是我們的目標。”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陸良呵呵一笑,問道:“25%的跌幅,你們認爲霓虹能承受的住嗎?”
自從霓虹被摁頭簽署廣場協議,開始進入經濟停滯不前的三十年。
算上這些年,別國有他沒有的漲幅,日元的購買力,大概跌幅43%。
三十年跌了43%,一個月跌了25%。
老美對霓虹採用週期性收割的策略,這麼做不亞於把韭菜根刨了,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蘇世民眯着眼睛說:“陸先生,方便問一下,爲什麼現在就要讓通用天星上市?”
通用天星最理想的上市時機,應該是德國工廠建成之日,並市場銷量取得一定成績之時。
不是靠着一個瑞典女孩,到處宣揚環保,抨擊燃油車污染環境,並且還只是剛剛敲定德國工廠的選址,就迫不及待的開啓上市之路。
陸良跟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陸良擔心兩國摩擦日漸加劇,通天這筆投資可能收不回來,所以早上市,早圈錢,以免遲則生變,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把霓虹的韭菜根刨了,也是同樣的道理。
天星金融以香江爲起點,在東亞各國攻城略地。
當前這個週期,他們靠着截胡陸良,還能收割霓虹的國民財富,但下個週期就不一定了。
既然不確定下次還能不能收割霓虹,那爲什麼這次還要留根?
難不成留給陸良?
“今朝有酒,今朝醉,陸良先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聽到蘇世民的質問,陸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蘇世民先生,我們還是談談該怎麼合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