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想不到一世情魔柳魔主居然還沒有死,且還打開了封印。”爲首的紅袍男人落地後朝屋內道。
“誰?”隨着聲音消失的瞬間,柳無雲就閃到了門口。
“無慾魔主,不知今天來絕命谷,所爲何事?”柳無雲直視紅衣戰袍男子冷冷道。
“喲,柳魔主。想當年你因修煉《情意真經》,修得不老絕色容顏,毒害了多少天下男子,剝奪了他們的情意,只爲你的一己之私,就是增強力量。後來還不滿足的你居然還敢在天下公開立門派,而此舉卻爲天下人所不齒,所以你被八大名門聯合將你打敗,封印你的力量,再將你打下絕命谷。在世人的眼裡,你已經算是死了,沒想到今天你居然還活着,是不是世俗的哪個傻男子得知你沒有死,又在覬覦你的容顏,自願爬下谷底給你送上情意,讓你打開封印的?哈哈——”無慾魔主一臉嘲諷道。
“什麼?無雲,他們是誰?他說的可是真的?”拾柴歸來的季雨思,正好聞到所聞。
“哈哈哈……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把情意給了你,還把魔女叫的如此親切。小子,你居然不惜美好的將來,寧願今後過的行屍走肉,也要貪圖魔女的美色,與她苟合,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麼?”無慾魔主直視季雨思,眼神幾乎能把季雨思給殺死。
“主人,讓我去殺了他。”尾隨在無慾魔主左邊的女子面無表情的道。
“不,冰祭。我還要留着他,你沒看到,他被剝奪了情意了麼?將來會變得異常冷血無情,正好適合加入我無慾門,爲我效力。哈哈哈”無慾魔主把手一揚,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及其邪惡,隨即又對着季雨思道:“小子,你不日就會變得冷血無情,本主今天寬宏大量,收你入我無慾門,如何?”
此時的季雨思已經呆滯了,一跛一跛地向柳無雲走去,一臉茫然。
“無雲,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當初本主見你重傷淺灘,卻未曾認得你,恐怕你是位能人,日後定能解救我,所以施救了你。後來你醒來,居然盡說些類似穿越神通的胡話,普天之下誰人不知,除了傳說中的贔屓大王,無人具備穿越的能力,初始本主相信你是神人,便努力想依仗你。可沒想到後來的交談中,你居然連這崖都上不了,本主便知你只是個凡人。所以以美貌不斷的勾引你,到沒想到你小子如此膽小,遲遲不肯與我結拜夫妻。不過還是等到了今天,得到了你的情意,解開了本主的封印。”柳無雲得意道。
“你,還有你們都不得好死。”季雨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子,加入我無慾門。待我殺了這女魔頭,取得他身上的《情意真經》,你隨本主一塊修煉,到時你我都會變成正常人,將得到天下人的正眼看待,日後雄霸天下也不無可能。啊哈哈哈——”
“無慾魔主,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執掌無慾門,秉承無慾至上,可你的慾望卻盛過普天之下的任何人。”還沒等季雨思回答無慾魔主的話,柳無雲已憤憤地朝無慾魔主道。
“哼,柳魔主,憑你這點力量要和我鬥,你倒是還嫩了些。速速將《情意真經》交出來,饒你不死。”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柳無雲才說着,右腳踏地,左手前指引路,右手向後彎曲握拳。瞬時她整個就離地半尺,整個人浮空向無慾魔主奔去,同時熱氣佔據了她右手拳頭周圍的虛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拳頭輪廓。
“ 不自量力。”無慾魔主把眼眯成一條縫,藐視一切,整個人按兵不動,只是右手微微凝力,蓄勢待發。
浮空的柳無雲換了姿勢,左手劃空向後,右手瞬間伸直,巨拳能量轟向無慾魔主的胸前。
說時遲那時快,無慾魔主右手變成爪勢,直接抓向柳無雲的拳頭。瞬時熱氣能量撞擊在一起,一觸即發,熱氣向外炸開,把絕命谷的空間切成兩半,一半有柳無雲,一半無慾魔主。
只見無慾魔主紋絲未動,柳無雲見一招不得勢,立即左手凝力再轟一拳。
“以愛之名,情意無疆。”
似乎渾身解數都凝在了左手上,凌厲而迅猛,熱氣頓時籠罩了無欲魔主的身前。
“哼!”無慾魔主冷哼了一聲。
“禁慾之身,無情無義。”
無慾魔主同樣左手發拳,熱氣環繞拳頭,微微發紫,迎接柳無雲的拳頭。
轟——轟——
兩大熱氣團一觸即爆炸,然後向外散開,漸漸消失。只見柳無雲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無慾魔主則只後退了三步,露出驚訝的表情。
此時一直處於神經迷糊狀態的季雨思,看到重傷在地的柳無雲,似乎清醒了,飛快的向前把柳無雲扶在懷裡。
“無雲,你沒事吧?”季雨思焦急地問道。
“雨思,我騙了你,你不怪我嗎?”柳無雲吃力的說,並且一臉莫名的表情,幾度歡喜幾度愁。
“無雲,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若不是你救了我,收留我住下,我恐怕早已死在淺灘上了。”
“可我已經奪走了你的情意,日後你必定行屍走肉,你一點都不恨我麼?”柳無雲邊說邊把纖細嫩滑的小手撫摸着季雨思的臉,同時熱淚盈眶,感到從未有過的感動,她很清楚:世上只要被他剝奪了情慾的男子,無一不恨她,只想有朝一日把她碎屍萬段。
“我不怨你,情意本來就只留給自己老婆的。在我的家鄉,慾望大的人多了去,你比起他們只是小巫見大巫。在我的家鄉,夫妻出軌率和離婚率極其的高,是你們這個世界所不能比擬的。而你如今只是換一種方法使用我的情意,用來增強自己的力量,好能強大的活在這世上,作爲丈夫的,應當義不容辭。”
“對不起,雨思,都是我害了你。可事到如今,你也不能再說些胡話來安慰我啊,何爲出軌率,何爲離婚率?”柳無雲既感動且懊悔,隨即又被疑惑所代替。
這可把季雨思弄得苦笑了起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正要說話間,傳來無慾魔主威嚴冷酷的聲音。
“哼,死到臨頭了,還卿卿我我。速速交出《情意真經》,否則休怪本主無情。還有你,冥頑不靈,傻得不可救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寧願與魔女纏綿也不願加入我無慾門,那本主就讓你們在地獄裡再做鴛鴦”說着,無慾魔主就凝力在手,紫色熱氣環繞手掌,就要擊向柳無雲和季雨思。
轟——
一個巨大的熱氣能量團硬抵了無慾魔主的掌力,使得無慾魔主連連後退,居然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而在熱氣能量團消失的時候,柳無雲和季雨思也不見了身影。
似乎是感動的力量亦或是懊悔的力量加持在了柳無雲的身軀,使他瞬間爆發巨猛的力量,一掌擊敗無慾魔主。
消失已久的柳無雲和季雨思,出現在了一個陸地,湖水與崖面三面交接的地方,前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柳無雲手攜着季雨思向洞口狂奔,在離洞口還有數十丈遠的時候,柳無雲終於體力不支,撲倒在地,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徹底癱軟了。
原來方纔柳無雲的那一掌,是她強行毀壞自身經脈,逼迫所有後天修煉的力量從經脈中出來,凝聚在一掌上,從此自己再無一絲後天修煉的力量,如同凡夫俗子。
若非是死到臨頭,正常情況下,修煉力量之人不可能自毀經脈,強行逼迫自身修煉的奠基力量與人搏鬥。
但凡修煉之人,凝氣成力融合到自身經脈,作爲日後修煉等級上升的奠基,同時也贏得增強體質,增強打鬥力量的效果。凝入體內的氣越多,則融入體內的力量就越多,使自身的力量越大。但卻不是任何人都能輕鬆吸氣轉而凝氣成力,凡夫俗子只能做到普通吸氣呼氣的效果,他們吸進去的氣不能凝成力量爲己所用。而修煉之人可以凝氣成力,但也因人而異,分爲三六九等。修練力量之人,須按部就班,就像進食,得適量,不能超之過急,亦不能暴飲暴食,這樣做不但不能消化,反而適得其反。只有一步一步的吸氣,在體內凝氣緩慢轉爲自身的力量。因此,普通修煉之人需要長時間才能修得神力,而得到心得經書,甚至是得到贔屓大王的力量碎片的人就大有不同,因爲有了先人的心得經書,等於是有了捷徑可走,有目的可循,得到贔屓的力量碎片的人更是不用說,等於是得到一股已經凝好的氣,只要自己慢慢吸收成力融入身體,便可大成。而普通人如同走到了十字路口,不知往哪走,只有盲目修煉。得到經書的人,如同先人爲他們指路。
當然。修煉快慢程度由修煉之人的智力來決定。
“雨思,我快不行了,這是《情慾真經》,你現在是無情之身,拿去照它修煉,不日就會變回正常人。你快走,無慾魔主就快追來了。”柳無雲從懷中掏出一本經書古卷,塞給了季雨思。
“不,無雲,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出去救活你,你要挺住。”季雨思抓住了柳無雲的手,興趣不在《情慾真經》上。
“我很清楚,無慾魔主已將《無慾真經》修煉到了第八重,我也才把《情意真經》修道第六重,遠不是他的對手。早先與他交手,已被他震碎五臟六腑,而方纔那一掌卻是我自毀經脈,強行逼迫自身的根基力量出來與其對接,才勉強將其震退,不過他很快就能追來了。你速速離去,前方的山洞即是山谷的出——出——口。”柳無雲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無雲,你不能死啊,我無依無靠,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不能夠啊。”季雨思無比焦急,眼神轉哀傷爲怨恨,是恨天恨地,異常無情。
“雨思,速速離去,去找名門正派好好修煉,別爲我報仇。快去!出口在——在——洞——裡。”
“咔嚓”一聲,一卷經書滑落到了地上,正是《情意真經》。
柳無雲死了,閉上了生前不知迷死多少男人的眼睛,而絕美的臉龐保持微笑。
涼風起,斷送了最後美麗的纏綿,帶走了柳無雲的香魂,卻帶來了季雨思的失落。
季雨思狠狠地咬牙,拾起地上的真經,頭也不回的往山洞走去,眼神哀怨,幾許無情,幾許失落。
不一會,柳無雲的屍體前出現了三個人,一男二女,正是無慾魔主和他的兩個女隨從。
“哼,一世情魔歷來以男子的情感作爲凝氣工具,視男人如玩物,想不到今天卻爲了保護一個黃毛小子自毀經脈。”無慾魔主手貼住柳無雲的脖頸,窺探着她的脈搏。
“冰祭,雪祭,你們速速去追尋那黃毛小子,務必奪得《情意真經》,本主先行離去閉關養傷。”無慾魔主一甩紅袍,一腳踏地,整個人破空而去,奔向崖頂。
“是,主人。”兩個女隨從雙手抱拳,恭送了無慾魔主,然後往洞口走去。
洞口約莫一丈寬,兩丈高,呈三角狀。雖有一丈寬,卻有水流佔據了洞寬的大部分,顯然絕命谷裡的湖水是由洞內流出來的。人只能貼着洞內左面牆向內緩慢行走,季雨思已經深入洞內數十丈。只見洞內愈來愈黑,洞口那微弱的光明漸漸消失在很遠的身後,要想往前繼續走,除非有照明物,不然異常險峻,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漆黑的水流中。季雨思臉色凝重起來,陷入了困境,此時他欲哭無淚。
無慾魔主的兩個女隨從走到了洞口,雪祭正要往裡鑽,卻被冰祭揚手阻止住。
“別貿然闖入,你且看洞口便知洞內異常險峻。我敢斷定那黃毛小子已在洞內陷入了困境,他跑不了的。咱們先準備火把,再行入內,才能保證安全。”
“姐姐說的極是,是妹妹考慮不周。”
雪祭尋來兩根幹木,將布纏上,然後右手中指微微凝力,現出一團微紫色的熱氣團,用力一挑,微紫色熱氣團碰到了火把上的布條,隨即產生了爆炸,燃燒了起來。
“姐姐,咱們走吧。”雪祭將一根火把遞給了冰祭,然後向洞內鑽去,冰祭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