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武一直守在小金身邊,不錯眼珠地盯着小金,看着看着,不禁老淚縱橫,恍惚間發覺小金的手指動了幾下,隨即看到小金緩緩睜開雙眼的一剎那激動地顫抖着嘴角,一時說不出話來。
“爹,你的眼睛怎麼紅了,你哭了?”
“爹沒事,爹是激動,看見你高興。”
“小金看見爹也高興,爹以後要永遠和小金在一起。”
罡武聽到小金的話,淚水在溼紅的眼眶中直打轉,“爹會和小金永遠在一起,金兒,想不想向你師兄們一樣重新練功。”
小金迷離的雙眼,頓時閃爍着希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我做夢都想,自從丟了魂魄,孩兒就跟廢人一樣,嗚嗚。”
罡武用雙手艱難的支撐着身體,緩緩地從輪椅上移到小金的身邊。
“爹,你腿怎麼了?”
“爹沒事,就是之前和騰蛇一戰受了些小傷,小金不怕,爹已經把騰蛇給打跑了。坐到爹的面前,讓爹好好看看你。”
小金吃力地扶着罡武坐到了牀上,自己則移到牀的另一邊。罡武趁小金不備,出手封住了小金的穴道。
“爹,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
“金兒,爹要把畢生的功力都傳給你,你有了爹的功力,就算暫時沒了那一魂四魄,也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再也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了。”
小金大哭着喊道,“爹,我不要,爹,快停手,來人啊。”
屋內激起數道真氣,小金懸於半空之中,來勢洶洶的真氣一鼓作氣,紛紛涌入小金的體內,小金只覺一陣燥熱,壓抑的他喘不上氣,暈了過去。
小金醒來之後,發現罡武滿臉皺紋,頭髮斑白,有氣無力地躺在牀邊,儼然一副伶仃老者的樣子。
小金跪在牀前,對天起誓,“爹,您放心,孩兒定不負您所望,今後不再貪玩,勤練武功,早日手刃仇人,替您和衆位師兄報仇雪恨。”
罡金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着小金的臉頰,滿意地點着頭,疲憊的雙眼皮微微睜開,微顫的嘴角彷彿要說些什麼,小金連忙俯耳過去,只聽得最後四個字“好好活着。”話閉,罡武靜靜閉上了雙眼,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最難以割捨放下的小金,但是他的面容是那樣的慈祥寧和,沒有半點的擔憂和不安。
小金跪在牀邊,嚎嚎大哭,泣不成聲地呼喊着爹爹的名字,不知不覺中累得趴在了牀邊,睡着了……
“飛禽走獸,還有兩隻仙鶴在身邊飛舞,這是仙境還是夢?”小金不僅沉浸在這奇幻的世界中忘卻了內心的悲傷,突然懷中的靈犀珠跳到了半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鮮紅的光束從靈犀珠**出,射向了遙遠的前方。小金跟隨着光束前行,突然他看見前面坐着一位老者,這老者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小金越走越近,光束也越來越亮,他終於看清楚了。
“谷爺爺,是您啊!這麼多天沒見,我可想您了。”
鬼穀道人摸索着鬍鬚,望着眼前的小金,仔細打量起來。
“谷爺爺,您不認識我了?你瞧,這靈犀珠還是您送我的呢!”
“鬼東西,你谷爺爺的記性好着呢,不過,你這身體…看來你這幾天又遇到了什麼大事,竟然能擺脫陰陽穿梭,輪迴束縛。說來給爲師聽聽。”
小金一聽到鬼穀道人說的這番話,立刻回想起了傷心往事,眼淚花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那哭聲響徹雲霄,傳遍整個太虛,最終在鬼穀道人身後的深谷徘徊。
小金將這幾日的經過和自己能逃離穿梭陰陽之苦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鬼穀道人。
鬼穀道人緊鎖雙眉,沉默不語。半餉才說了一句話。
“終於來了。”
小金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聽了谷爺爺的話更是有些摸不着頭腦,直愣愣地盯着谷爺爺看。
“小金,我教你的固元術你要好生修煉,你父親消耗數十年的功力替你開通了全身的經脈穴道,固元術聚集靈氣的效果自是比以前還要強大幾倍,等你周身靈氣成型之時,我再傳你一套神功,待日後時機成熟,你若能進入魔界尋回魂魄,屆時便會功力大增,一蹴而就,神功大成。”
小金有些興奮得過了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真的嗎谷爺爺。我還能重新練武,還能找回以前的我!”
“你谷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記住,你身上有你父親幾十年的功力修爲,雖不能助你恢復成以往狀態,但也可讓你重新練功。從今往後,你白天潛心修煉,每晚則準時前來與我彙報修行成果,我會嚴格檢驗。今日的時辰也差不多了,你也早些回去,切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就當我們從未相見。”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小金回到房內,看到父親安靜地躺在牀上,彷彿睡着了一般安靜。小金小心翼翼地將父親的屍體一道竹心雅苑之外,找到一塊風景秀麗的空地,將父親埋入其中。小金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
“爹,你放心,孩兒一定親手殺了騰蛇。”
小金一回到屋中,就緊閉門窗,一門心思開始專心修煉固元術,不知是體內多了數十年的功力,還是全身穴道暢通的原因,小金吸納的靈氣比往前多了數倍,身體上所承受的疼痛也無形中增長了幾倍。疼得小金幾次差點暈了過去,只是每每靈氣遊走至關鍵穴位,疼痛異常,幾乎難以忍受的時候,小金都會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硬是咬着牙堅持了下來。就這樣僅僅修煉了兩個小週天,小金已是揮汗如雨,全身肌肉痠痛無比。
正當小金潛心修煉第三個小週天之時,根本沒有察覺到青陽真人就站在門外,青陽真人仔細地注視着小金的一舉一動,突然發覺小金吐了一口鮮血,暈倒在牀邊上。青陽真人趕忙進去,扶穩小金,替他導氣歸元。
“多謝真人相救,晚輩不才,又讓真人費心了。”
“你練功過渡,一時間真氣走差,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小命不保。對了,你剛剛修煉的可是固元術?”
“這…請贖晚輩實有難言之隱,實難相告事情。晚輩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之前答應了一位前輩,不能向他人吐露半點有關這位前輩的事情。”
“原來如此,你放心,你口中這位前輩是我的至交,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機緣,可以遇見他。對了,你的兄弟祁皓甲已經拜靈音寺的慧果大師爲師,雪璐也跟隨雲霄宮白冰宮主修行,你可有意向拜我爲師,我親授你功法。”
“多謝真人美意,只是弟子已有師父,實在不好另投他門。弟子的師父正是真人口中的至交。”
“哈哈,他動作倒是挺快,不過無妨,你白天拜我爲師,晚上再去與他修行。”
“弟子遵命,弟子罡金見過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