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用走的?走到目的地都不知道我這雙腳還能用不,早知道逃不掉的話,我就不逃了,此時此刻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素來不識東南西北的也就只有我了,一路上跟着高峰走着也不怕丟,反正他說走哪就走哪。由於沒馬車,又近黃昏了,高峰便一直抽小路走,山路走。
我問:“走這種路難道你就不怕那些匪類或者是野獸之類的嗎?”
高峰看都不看我一眼道:“匪類跟野獸是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人怕的。”
一句話說得我沒法回嘴,嬌生慣養又怎麼了,嬌生慣養的人也是人啊,只是生長環境不一樣而已,有這麼瞧不起嬌生慣養的人嗎。
天色越來越暗,又走在數木多的山裡頭,更加黑暗,這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傳來一些野獸的嚎叫聲,越發覺得恐怖。高峰走得極快,我一個女兒家哪裡及他,走着走着便落下一大截。
“喂,高峰,你別走那麼快行不行啊,我快要走不動了。”我雙手撐住膝蓋,氣喘呼呼,這些年來還第一次碰到一走就幾個時辰的,一雙腳只怕早已磨出水泡。
高峰依舊未回頭,卻留下一句帶着迴音的話:“再不走快些你就等着被狼叼走吧。”
我實在走不動了,既然高峰這麼說也索性不走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死在這林子裡也比死在那些沒心沒肺的人手裡強。
悠閒的捶打着大小腿時,心裡還想着皇甫御到底有沒發現我不見了啊,我都離開安城好久了,他能不能找到我啊。
正想得出神時卻聽到一聲痛苦的叫聲,緊接着又有一陣陣的風鈴聲,由於天黑了,我站起來遠遠望去已經看不到高峰的人影了,心想他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於是朝着高峰剛走過的哪條路走去。
走得近了纔看到高峰半躺在一棵樹下,雙手抱着右腳,再
細看原來是人家打獵用得夾子。心裡頓時平衡了許多,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高峰啊高峰,見你武功那麼高強居然會敗在一支獵夾的手下,真是笑死我了。”
估計高峰真的很痛,然後被我一笑就惱怒了,扯起嗓子就衝我喊道:“你個娘們笑夠了沒,趕緊來幫忙,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面對高峰的威脅,我充耳不聞,反倒喜滋滋的說:“今兒個姑奶奶是怎麼都不會幫你的,幫了你豈不害了自己,我纔沒那麼傻呢。你現在被困着呢,來啊,來殺我啊,來殺我啊。”
這高峰受不了我幾句話便被激怒了,還真抽出佩劍指着我道:“好,我就成全你,反正你要死了,就讓你知道買主是誰。”
“誰?”
“你相公。”
我心裡一怔,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剛剛還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可還逞強道:“不可能,他要殺我的話,早動手了,而且我一直都在他身邊,他隨時都能動手。”
高峰冷笑一聲:“自古男兒多薄情,更何況你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殺豬自然不用動牛刀。”
“我不信,你亂講。”
“那皇甫御爲什麼還不來救你?我都將你帶出一整天了,總該有點動靜吧?”
我怔怔的盯着腳下的繡花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不相信高峰說的是事實,可又忍不住的要去懷疑皇甫御。
兩隻火把遠遠的向我們走來,走得近了纔看見是一個大叔跟個小姑娘,兩人都粗衣麻布應該是附近的村民,高峰不懷好意的拿劍指着來人惡狠狠的道:“什麼人?”
走在前面的大叔被高峰的劍嚇了一大跳,倒是後面的姑娘笑笑道:“公子,我們是附近的村民,這林子附近埋了些抓野獸的獵夾,我們聽到聲音了便過來看看。”
高峰扯了扯
嘴角這纔將劍收起來,我指着高峰笑道:“野獸在這呢。”
大叔跟小姑娘看了看高峰腳下的夾子,又看了看高峰,直到看得高峰不好意思了,大叔纔對小姑娘說了句:“快去幫這位公子把夾子解開。”
小姑娘連連應了幾聲,說來也奇怪,這玩意對高峰來說也是個難題,可對這個小姑娘來說卻時間輕而易舉的事情,只在地上取了跟小木棍一會便自動開了。
我驚奇的蹲在地上研究了好一會,也沒發現什麼訣竅,便問:“小妹妹,你這是學的哪門技巧,這麼厲害,改天教教我。”
小姑娘被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道:“我這是些不入流的,姐姐還是不要學了。”頓了頓她又道:“哎呀,公子的腳受傷了,要及時敷些藥才行呢。”
“不用了,這點傷不礙事。”高峰說着將腿腳抖動幾下,卻十分驚訝的發現右腳居然沒力:“怎麼回事,我的腳怎麼沒力了。”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手腳健全可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當高峰感到右腳沒力的時候,更多的是擔心今後的問題。
大叔一笑道:“這邊的牲口野性都很大,所以我們在夾子上塗了些藥粉,不過沒事的,過幾個時辰便好了。”
高峰這才安心的舒口氣,那表情着實滑稽,小姑娘看着高峰總是不經意的笑笑。
王大叔也問了我跟高峰的情況,聽說沒地方落腳便熱情的邀我們去他們家住下,而我們兩個沒着落點的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高峰是讓大叔跟小姑娘的架回去的,只怕他這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丟人的事吧。
一路上聊起來才知道,大叔叫王石,小姑娘叫王芊芊,家裡還有個王大嬸,這一帶就住了他們一家三口,平時也就靠着種地捕獵過日子,雖然清苦些但一家人在一起都十分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