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另一種你失敗的可能呢?”楚哦問。
“什麼失敗的另一種可能?”穿好衣服的阿巧坐在楚哦的旁邊,興高采烈地說。
看來她剛纔遊了個泳之後,心情更加好了。
“呵呵,是這樣,牛大帥哥剛纔和我探討一個人要實現物質自由,在紛擾的現實中突圍出來的兩種可能,剛纔你們還沒來的時候,他說了第一種可能,也就是他成功的那種可能,獲得奇遇中了個彩票大獎,然後還有一種可能,那種可能他也曾經歷過,但當時以失敗而告終。”楚哦微笑着答。
“啊芒芒,那種可能究竟是什麼呢?”穿好衣服坐在牛啊芒旁邊的安芊芊問。
“是啊,是什麼呢?”甘媚媚和秦美美也問。
落雁坐下後,一邊拿了個小梳子梳理着秀髮,一邊微笑着傾聽。
“這就說來話長了啊——”牛啊芒感慨道。
“那就長話短說唄。”甘媚媚俏皮地說。
“哈哈!高見!”牛啊芒先是表現了下對她的佩服之感,然後正式開始圍坐式的小規模演講:“簡單來說,偶那時候想以比較高尚的方式賺點錢實現物質自由,比如說我曾經創作網絡小說的時候,既想創作的內容有意義,又想賺點錢,結果後來發現,原來越是高尚的東西賺錢越難,其實這道理我應該早明白,所謂曲高和寡就是這個道理,難怪很多人都說,如果你去搞藝術,首先就要做好窮的心理準備,古往今來,搞文學的,搞音樂的,搞繪畫的,窮困潦倒者比比皆是,如果你的目的是賺錢,就不要去做這些,做這些能出頭的,比例太小了,而且弄出來的作品都高尚不到哪裡去。”
“恩,對!”秦美美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究竟是怎麼失敗的?”安芊芊問。
“寫比較深刻的東西沒多少人看,寫那種很多人喜歡看的,又放不開寫不出來,就失敗嘍——”牛啊芒苦笑道。
“這麼說,你說的這種可能,就是指在所選擇的領域出類拔萃,對不對?”楚哦立刻回答了之前話題的中心。
“大概來說是這樣,但又不完全是這樣。”牛啊芒若有所思地說:“因爲我們之前所說的突圍,是指一個不與這個荒誕世界同流合污的人,在保持自我的情況下實現物質自由,所以他不但要在選擇的正確領域出類拔萃,而且這
出類拔萃中還是要有他的自我,畢竟在很多領域出類拔萃的人是沒有真正的自我的。”
“聽起來似乎很高深哦。”甘媚媚笑曰。
“那當然!偶們現在探討的可是能夠影響整個人類的思想。”牛啊芒面帶業餘哲學家表情說。
“切!你就吹吧!”秦美美看來絲毫不以爲然。
不過牛啊芒就更加無所謂,因爲在他看來,像他這樣對思想境界有極高追求的人,說過一些什麼話,別人是否認可是別人的事,而當他說完之後,說過的話就如過眼雲煙一般,就這樣隨意地淡忘了。
所以接下來,牛啊芒表情悠閒地沉默了至少1分鐘。
在這1分鐘裡,大家都用一種詩意的目光看着前方的美景。
“我現在有點明白當場陶淵明爲什麼會選擇‘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了。”甘媚媚俏臉沉醉地說。
“可惜他最後可以說是窮到沒錢治病而死的。”牛啊芒一臉遺憾地說。
“也就是說,他實現的是一種物質不自由的精神自由。”過了一會,牛啊芒又補充道。
“也許這種精神自由更徹底。”楚哦曰。
“哦,怎麼說呢?”阿巧問。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一個人物質不自由,就做不到精神自由,那他的那種精神自由會不會有些脆弱?”楚哦目光深邃道。
“你這樣一說,倒真的提醒了我。”牛啊芒點了點頭。
“就拿陶淵明來說,他隱居山林,自耕自種,不爲五斗米折腰,儘管他很窮,但他的精神力無疑是非常強大的,他能夠從純粹的精神中獲得快樂,他是無所畏懼的,具備了大無畏的境界,就算他最後因窮而死,但他活着的時候,他的精神自由始終是伴隨他左右的。”楚哦侃侃而談道。
“這麼說,我們目前的精神自由,只是在物質自由的基礎之上的一種自由,而並非那種純粹的精神自由?”牛啊芒問。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這時落雁面帶微笑發言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純粹的精神自由應該是安貧樂道時的那種狀態。”安芊芊也發表了下看法。
“一個人比較窮的時候,還能夠堅持自我,那種精神纔是最可貴的,就好像一個人身上只有1塊錢,自己都還沒吃飯,但遇到了一個真正
餓了幾天的人向他乞討,他舍不捨得把那僅有一塊錢饋贈出去,這個時候纔是最檢驗一個人的時候。”楚哦道。
“看來當年的蘇格拉底就在大街上和各種各樣的行人探討哲學,真的是高境界啊——”牛啊芒有感而發地說。
“不過當一種情況到了極致的時候,就會出現兩種情況。”楚哦突然說了句接近莫名其妙的話。
“呵呵,你這話太高深了,我有點聽不懂。”阿巧笑道。
“難道你是說一個人如果精神自由到了某種極致,會出現兩種情況?”牛啊芒試探地問。
“恩,對!”楚哦點了點頭。
“你不要告訴我,一種情況是成神,一種情況是輕生。”牛啊芒繼續試探。
“你又猜對了!”楚哦笑道。
“什麼成神,什麼輕生啊?”秦美美顯然還很茫然。
“舉兩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就明白了。”牛啊芒答:“釋迦牟尼精神自由到了某種極致,就創立了佛教,可以說成了信佛者心中的神,而詩人海子,真正讀懂了他的詩,你會發現他的精神自由其實也到了某種極致,不過他最後選擇了臥軌輕生,關於這一點,很多人都相當不解,畢竟選擇輕生是絕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接受的,但對他自己而言,他是在用可放棄生命的方式來實現他精神自由的極致,當然,這種方式很難懂,我們也不提倡,畢竟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首先就有了一種責任感,你的生命不只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至少還屬於你的親人。”
“這麼說,精神自由到了極致,其實是有點危險的。”甘媚媚若有所悟道。
“所以綜上所述,我認爲,在物質自由的基礎上實現的並非極致但卻可以境界較高的精神自由,纔是相對比較好的。”楚哦說。
“呵呵,沒想到轉來轉去,我們目前的狀態還算比較完美了。”牛啊芒笑道。
“那是!至少目前我認爲是這樣。”楚哦極有自信地說。
“俗話說得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誰說的是對的,那還真難說。”牛啊芒曰。
“其實也不難說,因爲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踐實踐就知道誰是對的了。”安芊芊嫵媚地說。
“哈哈!說得太好了!實在是一語中的啊!”牛啊芒忍不住大聲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