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了兩圈兒才爬起來。低頭洗臉的時候,兩行鼻血華麗麗流了出來。兩抹腥紅慢慢在銅盆中暈開,似綻開兩朵絢麗的花。
“媽呀~”我一聲尖叫,一邊仰着頭,一邊用手捏着鼻子,退回牀邊坐好。開始認真反思,長這麼大,還沒流過鼻血,難不成......
“這是補過頭了的節奏?”
鑑於此勁爆反應,第二日,我毅然選擇了清淡的蘿蔔青菜加稀粥。可一天吃下來,疑是又清淡過頭了。到了晚上,我只覺四肢痠軟,渾身乏力,人也沒了精神。於是,我很早就睡下了。想着,明兒要早點起來運動一下,鍛鍊鍛鍊身體。卻不曾想,第二日睜眼,竟比平時還晚了一些。
頭有點疼,估計是睡多了。身體依舊有些乏力,估計是餓了的緣故。
“蒙嬸兒,我餓了~”還沒起牀就嚎了一嗓子。
等了半晌,沒聽到回答,又扯着嗓子嚎了幾聲:“蒙嬸兒......蒙嬸兒......”
還是沒有回答。
我想了想,好歹我現在也是個被囚禁的犯人。犯人就該有個犯人的樣子!好在這兩天我表現良好,特許我可以在院中走動,只要不出大門。這麼想着,就自個兒穿了衣服下地,打算上廚房,自己動手煮碗麪來吃吃。
出了屋子又叫喚了兩聲,確定蒙嬸兒是真的不在,才死心,慢吞吞往廚房去。剛進廚房小院兒,就瞧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身材高挑,偏瘦,着一身月白衣袍,手執一柄象牙骨折扇。
我心裡一個咯噔,頓在原地。
——***——
早朝後,六爺和二爺先後被召進虛宸宮。
在去的路上,六爺揮退宮人,在一株木樨樹下停下,幽幽道:“二哥,可想好了?”
二爺不言不語,只是面上神色卻變得陰沉可怕。
六爺面上帶着淡淡的笑:“今日是第三日,二哥你......”頓了頓,“二哥可還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是我!”
二爺依舊不答,眼中神色卻難掩掙扎。
六爺緩緩從袖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瓷瓶,遞到二爺面前,“選她,這裡就是解藥......”
二爺默然不語,定定看着六爺手中的瓷瓶。瓷瓶通身赤紅,瓶身上繪了一株臘梅,十分精巧雅緻。
良久後,二爺伸手接過瓷瓶,握在手中。
六爺在那一刻默默鬆了口氣。
二爺轉過身去,背對六爺,“她曾告訴過我,若無人與你分享,就算是得了整個天下,也枉然!”
言罷,提步離去!
——***——
看着文鴻熟悉的背影,我瞬間僵在原地。腦袋裡有片刻的空白。而後回過神來,迅速藏身到一旁。
眼淚莫名其妙的不住往下掉,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心很疼,像被人使勁撰在手裡捏似的。明明他都已經不要自己了,明明告訴自己他的事與自己無干了。可爲何,爲何現在還是會這麼難過呢?
他說過會保護自己,可一轉手就將我送進了宮裡。好不容易從宮裡出來,他卻不肯再相信我。後來甚至將垂死的我送進二爺府。現在又將我囚禁在此......
爲什麼?爲了牽制二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