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老馬克星
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陳默自然不會錯過痛打落水馬的機會，冷冷一笑，語氣中帶着譏諷：
“我發現一個現象，馬總，我承認你的口才確實很好，這是事實。
可雷總跟你談手機，你跟他聊環境、扯大局；
就像我跟你說雞，你跟我聊動物，那我還跟你聊——嗶（雞）——毛？
哦，可能是馬總以前當老師留下的後遺症，總想教書育人，動不動就‘我認爲’、‘我覺得’、‘我表示’開頭，喜歡站在更高層面跟人聊天，張口閉口就是世界、人類、天下、國家、社會，滿嘴宏大敘事。
在這裡我奉勸馬總一句，年紀大了要服老，別動不動就拔高、偷換概念、上價值。
站在雲裡俯視衆生久了，有朝一日雲散霧消，不得摔的滿哪都是？
馬總要是忘了咱們討論的命題，我可以提醒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營銷更重要嗎’？
如果我是語文老師，剛纔你的發言還得倒找我40分。
別衝我瞪眼，沒有用，討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說完陳默施施然落座，看到左右兩邊戰友伸出的大拇指。
老馬頭一次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一拍桌子，剛想起身猛然想起即便站起來也沒對方高，索性坐着怒道：
“好，你要辯我就跟你辯！微信用戶從0到3億隻用兩年，靠的就是春晚微信紅包和集五福產生的營銷裂變。
你靠着營銷發家，此刻卻在這裡跟我們大談特談產品更重要，這跟當了婊子立牌坊有什麼區別？
如果只靠產品，微聊當初爲什麼會輸給微信？”
陳默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擊：“小馬哥招你惹你了，你拿微聊來舉例，我記得當時移動社交大戰，有你家的產品啊，你咋不用旺旺來比呢。
花了同樣的資金做營銷，不說微信，旺旺就連微聊都沒打過，這不就說明產品更重要麼？
最後沒招只能成爲淘寶專用的通信軟件，自產自銷麼，說破無毒，不丟人。
不過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你真是找個機會就甩鍋，我說你們公司員工的阿里味是哪來的呢？明白了。”
陳默一番話夾槍帶棒說完，把老馬懟出八級內傷。
無辜躺槍的小馬哥原本略帶幽怨地瞅着老馬，可聽完陳默的話，看了這傢伙一眼，一時間又爽又不爽感覺很是擰巴。
隨後，幾位大佬脣槍舌劍，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大屏幕中雙方網友支持率在40%到60%之間形成了拉鋸戰，反覆橫跳，如同節拍器一般給他們的發言打着拍子。
現場火藥味愈發濃烈，彷彿引燃了收視率的推進器，節節攀升，收視率直接破7。
無數地方衛視的人員看着央視收視率水漲船高，彷彿沒有盡頭，捶胸頓足。
別人不清楚，可他們這幫業內人士太知道破7的含金量了——這意味着該節目在播出時段內吸引了超過7%的全國電視觀衆，大概約有3000萬至4000萬家庭（近億觀衆）同時收看該節目。
雖說跟春晚沒法比，但比全民節目《新聞聯播》的平均收視率還高了2%
這還是互聯網發展成熟、傳統媒體走下坡路的大背景下，這下可以說《贏在華夏2014》算是徹底火遍全國了。
尤其是馬桶臺的有關領導，在看着節目裡面各位選手大尺度的火爆言論，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要知道現在的節目是錄播，也就是說經過廣電審覈後的結果，他們都不敢想上週直播時的畫面是啥樣，是不是‘草泥馬與泥馬幣齊飛，煞筆共垃圾一色？’
說好的節目尺度把控呢？
啊，我們搞唱歌節目，歌詞出現‘菸酒死’之類的都要被按着頭改詞；
哦，你們搞商業節目，爆粗消個音糊弄一下就放出來了？
收視率好了，尺度自適應放寬？
這就是嫡子跟庶子的差別麼？臉都不要了
如此勁爆的內容，各種內幕和爆料，大佬之間的火力全開，讓媒體從業者們陷入了狂歡，鍵盤都快敲冒煙了。
無數觀看節目的網友拍案叫絕，彈幕如潮水般涌來，幾乎遮住了畫面。
“吵起來了，吵起來了哈哈哈，我要看到血流成河！小默，抄起椅子，幹他丫的！”
“不愧是項羽老鄉，東哥是懂消音技術學的，每次發言都直插我心間，純爺們！”
“我擦，我還未成年，這是我能看的節目嗎？大家且看且珍惜，幾位大佬悠着點啊，別第一期變成最後一期。”
“不用想，陳默爆粗肯定上頭條了，這次顛覆者絕對贏了。”
“我尼瑪當商戰節目看，結果發現這是一場跌宕起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私人恩怨局，爽！”
“哈哈，節目組都沒想到這些大佬不按常理出牌，管你這哪的，吵得開心就行。”
“我不行了，感覺小撒要被玩壞了，看他懵逼的小表情，好像在喊‘誰來救救我’.我感覺他不應該在臺上，應該在臺底，太搞笑了~”
“確定這是錄播嗎？這是能播的嗎？論整活還是央視牛逼！與之一比，芒果臺故意營造衝突，販賣焦慮，弱爆了好麼。” “呃有沒有可能這些大佬是故意演成這樣，爲了迷惑對方？畢竟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即便是小默也是千年的小狐狸.”
“我說前段時間媒體爆料，這些大佬離開央視的時候陰沉着臉，誰演戲還演全套，你看現場吵成這樣誰高興得起來”
“對不起，我之前懷疑過小默同學可能會輸，我有罪，我是罪人.”
“大家發現一個盲點沒有，剛纔雷總的小米X1手機編號是1，之前小默同學好像有個同款編號是0。而且小默同學，年輕樣貌身材俱佳而且又這麼多金，奇怪的是至今沒有他任何緋聞，我還一天一次呢，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嘶細思恐極.現在回想剛纔雷總衝冠一怒爲默言，絕壁真愛啊這麼一來，難道我有機會了？”
距離央視總檯以北十多公里的紫玉山莊。
一輛保時捷911疾馳而入，彷彿在趕時間。
幾分鐘後，車子駛入山莊內一棟聯排別墅。
房門開啓，人未見，聲先至：“菲菲，你給我錄像了麼？”
窩在沙發的劉一菲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錄了錄了，我說你怎麼這麼慢。”
踢踏踢踏，一道香風襲來，景恬跳上沙發，抱着劉一菲，就像抱着一個超大號香香軟軟的抱枕，
“哎呀別提了，今天活動推遲了半小時，碰上週末三環賊堵。默默怎麼樣，贏了麼？”
“能不能對你男人有點信心，你應該問贏幾個，你沒看剛纔他舌戰羣儒，一打三，大殺四方，帥到飛起！”劉一菲說到這裡，眸子裡綻放出別樣的光彩。
“那倒是，默默嘴上的功夫確實誰也扛不住.”
“嗯？”劉一菲猛地坐直身子，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對方，“你不對勁。”
景恬發現剛纔話語中的歧義，不知想到什麼，一抹紅潤飛上雙頰，挽起劉一菲膚若凝脂的玉臂，強行轉移話題：
“整得我男人不是你男人似的，哎呀，好啦，趕緊看電視吧。”
兩人看了一會電視節目裡依舊在揮斥方遒的男人，劉一菲嘆了口氣，“恬恬，《繡春刀》下個月就上映了，你說默默有沒有時間陪咱們一起去看電影？”
“不知道呢，一想到耽誤默默事業一天，能趕上咱們賺好幾年的錢，我就良心難安。”
“到時候咱倆問問看？”
“嗯嗯，默默也是的，現在只能讓咱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子，看着電視節目睹目思人，解解渴。”
“你這小浪蹄子，又說渾話。”
沙發上兩道身影互撓對方癢處，鬧作一團，此刻的她們，哪還有半分公衆場合下那冰清玉潔、高不可攀的明星模樣？
一時間，屋內春光乍泄。
突然，電視裡傳來一聲玻璃摔碎的刺耳聲響，兩人頓時停下玩鬧，齊刷刷望向屏幕。
只見畫面中，那個平日裡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劍眉倒豎，神色凜然。
兩女不約而同地小嘴張成O型，滿臉驚愕
陳默挽起袖口，哈哈一笑，“老馬你一說營銷，我就想笑。
當年電視購物喊‘八星八箭只要998’，消費者信了，結果呢？那鑽石就是好看點的玻璃。
還有那個8848老總，現在圈了一波錢哪去了？哎對了，再說一個.”
陳默突然看向鏡頭，眼神中有些黯然，“各位還記得嗶嗶奶粉嗎？他們營銷預算每年高達數十億元，各路明星代言、節目贊助，可當產品變成毒藥時——”
說着，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再漂亮的營銷都跟地上碎玻璃渣子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陳默的聲音如一柄重錘擊打在所有人的心頭，激活了曾經無數人已經封存或原本以爲早已遺忘的記憶。
全場長時間陷入沉默，一片死寂。
只有代表紅色的顛覆者戰隊支持率宛如血液般涌動，一路飆升至95%！
或許是幾秒，或許是十幾秒
小撒此刻終於發揮畢生最大的求生欲，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強行敲鐘：“時間到，請雙方用一句話總結！”
正方（營銷更重要）：
老馬：“沒有營銷的陽光，產品只能是地下的種子——永遠結不出果實。”
反方（產品更重要）：
陳默：“而只追逐陽光的種子，根莖腐爛時死得最快。”
最後節目組懂事地把鏡頭定格在陳默和老馬分居左右兩側，相互對視的面部特寫。
兩人冷厲的眼神宛如實質地碰撞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