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城外神鹿嶺方向發現大隊人馬正在逼近。”一個軍士彙報着。
“探明是什麼人,有多少人,馬上回報。”王遠祥微微尋思了一下:“不好,軍需官是否進城?”
“已經進城了。”剛纔的軍士說。
“有問題,馬上抓起來。”王遠祥可不是傻瓜,神鹿嶺方向來了那麼多人馬,他軍需官區區3000人是怎麼回來的?明顯有詐。
“報,城裡我們的糧草被人燒燬。”
“報,城已經被團團包圍,大約有5萬餘人馬。”
“報,城裡到處是‘龍神現,天下平’的傳單。”又一個軍士小心地觀察着王遠祥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城裡人心浮動,對士氣的影響很大。都說,都說……”他終於沒再敢說下去。
“都說什麼?!”王遠祥咆哮道,“你說!”
“都說敵人已經進城了,還不知道有多少,我們的糧草也被燒了,這仗沒法打了。”
“傳我命令,所有人出城迎敵,往北面突圍,然後和正趕來此處的另兩位將軍合兵,轉頭再取鉅鹿。”王遠祥寄希望於領兵來投的另兩個將軍。
“衝!”隨着沉重的鐵門打開,王遠祥發出了命令。騎兵捲起一陣風衝出城外,緊隨其後的是步兵,最後是弓箭手。
“射!”柯僮一聲令下,箭如蝗雨兜頭落下,人仰馬翻中傳出王遠祥的聲音:“不要停,繼續衝,縮短距離攻擊。”
“殺!”陳文的喊聲充滿了興奮,在夜裡傳出好遠。他帶着人馬迂迴到城牆,貼牆根完成了包圍。現在領着楊繼業麾下僅有的千騎騎兵追殺王遠祥的軍隊。由於距離本來就不遠,騎兵的快速又更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以至於王遠祥的弓箭手在反應過來,準備射箭的時候,致命的衝擊已經降臨。
“殺啊!殺!”周波兄弟各領步兵從兩側殺出,三十六側衛混雜在步兵中,如蛟龍入海般在敵人的步兵裡穿梭。現在由則元負責督造的兵器的優勢,以及兩年訓練的成果就顯露出來了。兵器回撤時間超短,攻、防、補位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弓箭手一撥撥上前替換,一撥撥退下填充箭矢,有條不紊,“嗖、嗖、嗖“弓箭出弦的聲音,火光映照下堅定的面龐,充血的眼睛,青筋跳動的遒勁有力的握弓的手,穩定地將一支支追命的弓箭射出。
“撲、撲、撲”不時有人被密集的弓箭射下馬來,然而王遠祥損失了大半的騎兵終於還是衝近了。
“撤!”則元一聲令下,弓箭手如潮水般四下散開退出戰場,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司徒強的事了。
“降者不殺,龍神天下!”華雄在鉅鹿城高高的城樓上仰天長嘯,戰鼓敲響,3000士兵立於城頭,火把高舉:“降者不殺,龍神天下!”城牆爲之震顫。
楊繼業立於馬上,三十六衛靜靜地環於身側,看着逐漸衝近的近千騎騎兵,他知道在今夜!記憶裡的畫面將會再次重現,不同的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間將上演相同的劇目。現在的力量因爲《軒轅修真錄》的緣故可比前世的力量還要強大。
雲龍槍一挺,楊繼業拍馬迎上前去。則元等衆將領都被他瞞得死死的,還以爲他在神鹿嶺呢。直到現在,三十六衛才明白帝君居然要面對近千的騎兵,天啊,這是什麼概念啊?!
“帝君,您不可孤身犯險。”衛士長焦急地阻止道。對着近千騎兵,說不悚那是假的,“我們先去衝殺!”
“退下!區區千騎。你們只要防止他們逃跑就行了。”
“可是……”
“沒有可是!執行吧。”說話間敵人的騎兵已經衝到了。
“我自橫槍向天笑”雲龍槍法幻起虛實相間的槍影,悠閒地奪去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單騎萬里自逍遙”又一批騎兵倒在他的槍下,摔下馬來,鮮血自咽喉處汩汩流出。
“世事難平人畏老”雲龍槍吞吐之間,駿馬交錯之時,人倒,馬翻!
“鐵血柔情卷千岡”白衣勝雪,平添幾抹豔紅。
“魔神,跑啊。”不知道誰帶頭一聲狂呼,剩餘的幾十騎轉眼間四散奔逃。
驀然回首,除了一地逐漸僵硬冰冷的屍體,只有三十六衛那瞪得堪比鈴鐺的七十二隻眼睛。
突然間,剛纔奔逃的騎兵又象無頭蒼蠅一樣往這邊跑來,遠遠地看到楊繼業的身影,馬上又惶急如喪家之犬,打馬衝向別處。“殺“聲入耳,司徒強率領着人馬鐵臂合圍。
“帝君,您怎麼會到這來了,您沒事吧。”司徒強嚇出了一身冷汗。
三十六衛的眼睛裡全是星星,現在他們知道了,原來不只是被棍子敲頭纔會產生這個效果。
柯僮冷冷地看着王遠祥,王遠祥也狠狠地盯住他,掃視着圍着自己的敵兵,絕望在心裡升起,短短三個小時,所有的夢想如肥皂泡一樣破碎無痕了。
“柯僮退下,我來會他。”華雄的聲音敲開了王遠祥步入幽冥的大門,“有去無回,顛峰絕殺。”華雄的爆喝夾雜着王遠祥存留世間最後的聲音,飽含着遺憾:“我……不……甘……心…….”
戰馬不停地打着響鼻兒,慢慢平靜下來,鮮血早已凝固,屍體也已經僵硬,1萬多名俘虜垂頭喪氣地在士兵的押送下,走在隊伍中間,鉅鹿城頭掛起了玄黃的旗幟,斗大的“楊”字在夜風裡飄揚。
“你是說獵鹿嶺一直就存在一支不明勢力的軍隊,他們在剛纔已經攻下了鉅鹿城?王遠祥的5萬餘人馬全軍覆滅!”鳳嚴仍舊不相信地問。
“是的,少主。鉅鹿城頭已經更換了旗幟。”
“如此,天明派人前去探探口風,我們現在還不能樹敵。”鳳嚴考慮着說。“同時要做好防備對方攻城的準備。”
天漸漸亮了,神鹿嶺的各種物資正在源源不斷向鉅鹿城內輸送,當1萬餘名俘虜得知自己不用淪爲苦力的時候,歡欣雀躍;楊繼業也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鉅鹿太守楊應忠之子,翔鷹王朝大將軍楊彥忠之侄。
“恩,我聽說楊將軍死得冤呢。”
“是啊,要是將軍不死,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
“我可不可以加入你們。”一個怯怯的聲音,一石激起千層浪。
“是啊,除了打仗,現在讓我做什麼好?”
“我也參加,不過我申明,我不打翔鷹王朝。”
“切,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說了算啊?!”旁邊有人立即反駁他的幼稚和天真。
……
“歡迎大家加入我們的軍隊,現在戰亂頻起,百姓流離失所,世間再無一處樂土。我們的目標就是建立一個再無戰爭的國度,讓百姓都能自由地生活,盡情享受自然的恩賜。”則元極富煽動性的話,讓大家熱血沸騰。
“我參加”,“我也參加”,“別忘了還有我”……
“好傢伙,”司徒強和周波面面相覷,這下可夠他們兩忙幾天了。
“帝君,白鷺城派使者在城外求見。”
“呵呵,來得不慢啊。帶他進來見我吧。”楊繼業笑着說。
“白鷺城使者奉命拜見城主。”他心裡想:“怎麼是個比少主還年輕的少年?”
“大膽,敢對帝君無理。”三十六衛的衛士長大怒。
“他叫你來有什麼事?”楊繼業阻止了衛士長。
“帝君?”使者奇怪:“拜見帝君,我奉少主之命前來爲城主,哦,不,是帝君賀。”看到衛士長又要發火,使者意識到又說錯了,馬上改口。
“請回去轉告你們少主,就說我謝謝他了。”
“不知帝君下一步有何打算?”看到楊繼業有送客的意思,使者急了。“我們少主的意思是兩城修好,戰事不生。”
“那就讓你們的少主親自來,我等他。送客。”
“我們的人全部完了,王將軍戰死。”翔鷹王朝逃回的內務部人員向馬駿彙報着。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首席謀士吳明偉急聲問。
“不知道,只知道是從神鹿嶺方向開來的。匪首姓楊。據傳是原鉅鹿太守楊應忠之子。”
同一時間,“欺人太甚!”拔尤摔杯而起,“少主,您絕對不能去!”。
不管拔尤如何憤怒,楊繼業站在太守府前卻是感慨叢生,承載着自己兒童生涯的全部所在的場所,如今又回到了這裡,物是人非!這一世記憶中父母的容顏,楊成的忠厚,城防士兵的寬憫,一幕幕浮現。
“弟弟,你又在想叔叔了。”
“姐姐,郝姑娘沒來陪你嗎?”
“有啊,她現在可能去找採萍姐姐了吧。”風采萍的事她們是不知道的。
“帝君,翔鷹王朝使者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