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攻城

後世記載,炎黃曆01年9月23日,炎黃帝國帝君,時年未滿6歲的楊繼業帶着後來的風雲八將之六率領9萬人攻打白鷺城,拉開了炎黃帝國建立政權的帷幕,史稱:“開元之戰”。

兩個跟到神鹿嶺的苦力,周波和周濤都是原鳳棲皇朝的騎士長,而柯僮則是華雄手下的百戶,兵敗被俘後被嚴加看管,直到被押送到拍賣場。能見到華雄,柯僮非常高興,在回到神鹿嶺看到嶺上的人手和工事後:“華大哥,真好,又可以跟着你了,這是你拉起來的隊伍吧。你真厲害,這才幾天時間啊。”

“不是我,是帝君的隊伍。”華雄嚴肅地對柯僮說:“我此身已交給帝君了。”

則元接着楊繼業的話說:“明天我們將兵發六路,我和周濤各領萬人在南北方向,阻止可能來援的玄龍帝國的兵馬,柯僮、周波各領五千防範東西方向可能來援的敵軍,華雄和司徒強領六萬人馬攻打白鷺城,帝君在嶺上坐鎮。”他恭身請示楊繼業,爲楊繼業的安全着想才這麼安排,“帝君以爲怎麼樣?”

“嶺上由軍師坐鎮,我和華雄去打白鷺,柯僮和周濤各守南北,司徒和周波守東西。”楊繼業沉思了一下說:“此事不需再議,白鷺城現在就不足6萬人,玄龍帝國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兒還有我們一羣人存在,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則元組織嶺上留守人員接應運輸糧食,等他們其他地方的援兵前來的時候,負責阻援的兩萬人馬延緩他們的速度,爲我們的撤離創造有利條件,糧食回來了我們就有信心度過這個階段。”

夜深了,郝芸芳和風采萍住在一起早已進入了夢鄉,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活在擔心絕望之中的她們睡得格外香甜。

周波和周濤兩兄弟卻輾轉難眠,他們很茫然,這樣的一羣烏合之衆去和正規軍隊打,結果堪慮啊,什麼時候沒有戰爭就好了。

華雄和柯僮還在興高采烈地說着原來的往事,不時有愉快的笑聲傳出,絲毫沒有大戰來臨的緊張。

則元也沒有熟睡,按照他的意思本來是要把陳文關押,奈何楊繼業不同意,還把陳文交給他看管,不得已之下,則元破天荒地在門口加了四個守衛,而他則以獵人固有的警醒陷入了半睡眠之中。

陳文卻是無絲毫睡意地假寐着,他時刻都在想着怎麼逃跑出去報信,天大的功勞在向他召喚,他似乎看見自己站在玄龍帝國宮殿接受帝君封賞,平時的同僚驚羨着自己的好運。功成名就,美女佳人……曾經遙不可及的的夢想在此刻離他如此之近,伸手可取。他在苦苦思索怎麼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形下逃出去。

楊繼業和楊江燕在燈下交談。“弟弟,你真的準備造反了嗎?”7歲的孩子找不到別的詞彙來形容現在的行爲。

楊繼業哭笑不得:“姐,不是啦,我們只是爭取一個自由的空間,一種生活的權利。”

“不懂。”楊江燕倒頭就睡,留下楊繼業一個人對着孤燈獨自想着即將到來的戰事。

陳文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音,門口的守衛逐漸發出了均勻的呼吸,只有旁邊的則元呼吸極不均勻,讓陳文不敢妄動,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陳文覺得每一秒都象一年那麼漫長。

陳文試探地起身,躡手躡腳走到門邊,狂喜!則元沒動靜。小心翼翼地跨出門,邁過守衛,他再也按捺不住喜悅,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只要再悄悄躲開巡邏的人。

已經有了決定的楊繼業修煉了一會兒《軒轅修真錄》,起身向則元處走去,正看到陳文鬼祟地溜出則元的房間,他微微一笑:“天助我也。”

則元的警醒讓他在半夢半醒間醒來,睜眼看了看陳文的牀鋪,殘餘的睡意瞬間消逝,而此時陳文已經向嶺外跑去。

“噓。”剛準備叫人的則元聽到楊繼業的聲音,隨即看到楊繼業進入他的房間:“帝君,您怎麼還沒休息?,屬下無能,致使陳文逃脫。您看我們是否改變一下計劃,一旦陳文回去彙報,白鷺城有了準備的話,再攻打難度就加大了,畢竟我們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沒有兵器,甚至沒有攻城的器具。”

楊繼業等則元說完,笑了:“知道我問什麼不讓你叫人去追陳文嗎?”

陳文惶急地躲過神龍嶺巡邏的人,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他不敢耽誤,急忙趕往白鷺城。

則元茫然看着楊繼業,自從前天見識了帝君的急智,他完全無法揣測帝君的意圖。

“三十六衛應該快到城門了。”楊繼業沒有正面回答:“我先趕過去了,天明時分兵發白鷺!”

遠遠地城門在望,陳文終於輕鬆起來,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幻想着日後的風光歲月。

“快開門。”他對着城防兵士喊。

“全城戒嚴,城門不開,閒雜人員趕快離開。”城防兵士冷竣地回答,同時弓箭上弦,指着陳文。城頭的火把把周邊照得透亮。

“我是帝國驍騎陳文,現有緊急軍務!速度打開城門,延誤軍機你擔待不起!”

“走上前來。”一會兒城門裡傳來了聲音,昨天城防交接記錄上確實有一個驍騎出城捉拿奸細的記錄。

陳文上前任憑火把將他的面容印照得纖毫必現,胸前的驍騎徽章在火光的照印下格外清晰。

“吱呀”沉重的城門打開了。“將軍辛苦了,請入城。”

城上的士兵看到真的是自己人後又縮入了城壕,陳文走向城門。

異變突生,幾十個人迅速地衝到了城門口,超過陳文,往城上跑去,明晃晃的刀散發着逼人的寒氣,其中一人對陳文低聲說:“將軍,你立了大功,回去找軍師覆命吧,這裡交給我們了。”聲音剛好能讓杵在原地的城防兵士聽得一清二楚。

“奸細進城了。”兵士轉身就跑:“剛纔那個驍騎是奸細,攥開了城門。”

陳文知道自己的美夢破碎了!黃泥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了,總之是死定了。他呆立在原地。“你已經走投無路了,玄龍帝國不會放過你 。”楊繼業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轉頭就看見了那招牌式的微笑。

“唉,上了你的惡當!”陳文頹喪地說。

“將軍之才,足堪大用,還是跟我走吧。”一個貌如7歲稚子的孩子居然掉文,滑稽的場面!陳文卻笑不出來,反而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榮華富貴,雖近在咫尺卻又遠隔天涯。

信號箭接二連三沖天而起,不一會兒白鷺城沸騰了,火把將天空印照得如同白日。喧囂聲,馬嘶聲,兵士跑動的腳步聲,以及跑動時鎧甲的摩擦聲,軍官的呼喝聲……交雜在一起。

高高的城樓上肅立着城防兵士,城門口幾十具插着箭矢的屍體默默地證明着剛纔發生的事。

“怎麼回事兒?”白鷺城的駐軍首領,玄龍帝國右將軍宸戌在城下望着城上的兵士。

“報告!剛纔有小股前鳳棲皇朝的散兵遊勇妄圖攻城,帝國驍騎陳文通敵攥開城門,現在已經被我們擊退。”

“好,隨時注意動靜。”

“是,屬下等一定不辜負長官的期望。”

城市漸漸歸於平靜,城裡的人全然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也罷,陳文此身就跟隨帝君了。”陳文看着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如此計謀居然出自這個小孩兒,城防士兵換了人竟然沒讓白鷺城的人覺察,太可怕了。

天明時分,滿城突然傳出的喊殺聲驚醒了還在夢裡的玄龍帝國白鷺城兵士。

“這是怎麼回事?”宸戌對着衛士狂吼:“敵人都進城了,怎麼沒人來彙報?!!都死絕了嗎!”

“馬上傳令所有人馬集中到將軍府,組織反擊!”他畢竟素質不差,立即發佈命令:“敵人有多少人馬,馬上查探。”

“派人向其他地方求援。”

。。。。。。

各種用途的信號箭在將軍府上空爆裂,傳達着宸戌的命令。玄龍帝國的兵馬開始逐漸向將軍府集結。

“帝君,這是通令兵馬集結的信號,這是。。。。。。”每一種信號的升起,陳文就解說着它的功用。讓楊繼業及時瞭解着玄龍帝國將領的意圖。

“切斷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集結一處!”楊繼業也發出了命令。三十六衛各自領着數十人開始執行,穿梭於城市中。

“來人都是些平民,大約有近10萬之衆。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這麼多,他們連武器都很少,居然拿的是木棍,鋤頭,菜刀,斧頭,甚至有的拿的是砌牆用的磚刀。”

“求援的士兵已經派出去了。”

。。。。。。

對應着宸戌的命令,各種信息極快地反饋回來。“一羣烏合之衆而已。”宸戌稍微放下了懸着的心:“盡力向我這兒集結,集結不了就原地組織反擊。”又一枚信號騰空而去。

“命令柯僮撥出6000人支援白鷺,由陳文領隊,機動支援城中各處,儘快解決戰鬥。”隨着時間的流逝,優勢越來越小,和正規軍的差距就顯示出來了。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就越不利,楊繼業不得已把剛剛投降的陳文派入了戰場。

戰爭進入了白熱化,楊繼業手中的雲龍槍不時幻出點點銀星,吞吐伸縮間帶出一抹豔紅,一縷縷魂魄隨着咽喉處的冰冷和熱血的激濺飄渺消失於世間。手下竟無一合之將,兩個臨時護衛緊緊跟在他的左右。

一個玄龍帝國的士兵把槍剛捅入一個人的肚子,背上已經捱了幾菜刀,血流不止,他準備拔出槍的時候,又一棍讓他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別;

一個神鹿嶺的士兵一口咬住了一個玄龍帝國士兵的耳朵,一手痛毆,一手卻拽住帝國士兵手裡的武器,兩個人在地上翻滾,玄龍士兵的慘嚎不忍卒聽。

……

戰鬥還在持續,越來越大的傷亡讓楊繼業心急如焚。“殺!——殺!殺!殺!”城門口傳來的震天怒吼打擊了玄龍帝國僅存的士氣,陳文帶着6000人殺過來了。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宸戌的護衛對宸戌說。“士兵們已經開始逃亡了,您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已經走不了了。”楊繼業一腳踢飛了體溫猶存的一個玄龍士兵的屍體,從將軍府的大門處漫步行了進來。

“帝君,不好了,白鷺城被不知名勢力的10萬兵馬攻擊,現在正請求支援。”正準備揮師東進攻打翔鷹王朝的玄龍帝國帝君蕭鄺聽着軍士的彙報。

“命武尚領兵6萬前去援救,通令周邊各路人馬支援白鷺。”

半小時後,左將軍武尚的6萬大軍整裝待發,蕭鄺得到了最新戰況:“白鷺城失守,右將軍宸戌陣亡。”

“全軍開拔,目標白鷺城。”蕭鄺憤怒了。

“帝君,如果現在回師攻打白鷺,翔鷹王朝就有了喘息之機,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徐階進諫。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蕭鄺勃然大怒。徐階知道宸戌其實是蕭鄺的私生子,最受蕭鄺疼愛。他微微一嘆,不再說話。

“呵呵,帝君,這回發了啊,這麼多糧草還有珠寶,馬匹,兵器。”司徒強眼睛發光。

“可是我們也僅剩下5萬人,傷亡了一半。”華雄憂慮地說。

則元接應前來運輸的人在飛快地運送着戰利品,楊繼業看着大家說:“經過戰鬥的洗禮,我們存活下來的就又增加了一分責任,後面的路更加艱難,然而我們已經沒有選擇!‘路漫漫其修遠兮’,爲了死去的人死得有所值,我們都將義無返顧。”

“報,西北方向發現玄龍帝國大隊兵馬,正向白鷺城趕來。”

“全部撤退!加緊運送物資,華雄帶3000人換上玄龍帝國士兵的服裝迎擊,拖住他們;柯僮、司徒強引兵回嶺佈置防守,周波、周濤的人馬參與物資運輸,快!”

“記住,不可戀戰,阻擋一會後,化整爲零各自回神鹿嶺,口令是:‘炎黃’。”楊繼業對華雄交待着。

“給我把白鷺城踏平!殺光所有的敵人。”蕭鄺恨恨地看着遠處的城郭,“殺我愛子,我要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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