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組成了一座陣,這座陣將這裡的天地元氣盡數吸去,如果有人想砍斷這些鐵鏈,那便要將這些吸附於鐵鏈上的天地元氣吸收。
而這麼濃烈又這麼多的天地元氣猛然入體的話,只怕會將身體撐爆。
但是杜林的震驚並不是因爲這些。
他的震驚來自於,他在想是什麼人建了這樣一座陣。
如果這座陣過於驚人的話,那麼建了這座陣的人則更加的驚人。
將無數的天地元氣盡數吸附在這些鐵鏈上,並且能讓這些天地元氣不再流失,這是什麼樣的能力?建造這座陣的人該多麼的強大?
思來想去,杜林感覺只能是北疆大祭司,只有他能造出這麼一座陣。
那麼問題來了。
他親眼看過大祭司癡行並沒有獸像,而眼前這隻大鳥決非凡品,大祭司爲什麼不用它做自己的獸像?
難道大祭司的身體就不能有獸像?但這好像又說不通。
沒錯,初進入修行道時,能不能凝聚出獸像的確要看個人的運氣,但杜林親身被梅七奪過舍,並且差點沒有讓梅七成功。
那些大修行者,本身能奪別人的獸像爲自己所用,以大祭司的能力,就算以前沒有凝聚出獸像,現在想煉化這麼一隻鳥應該不難吧?
可他爲什麼不這樣做而是將這隻鳥鎖在了這裡?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這隻鳥真的是大祭司鎖在這裡的,他讓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如果最初杜林是認爲黑噠故意將自己引來讓自己跌進來的話,那麼現在他確定這件事大祭司有參與。
這些鐵鏈,這座大陣就是證明。
他們有心爲之,這是爲什麼?
杜林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杜林決定不再去想。
他要想眼前的問題,如何破掉這座大陣。
破掉這座大陣的方法也許有無數種,但杜林只知道一種,那就是將附在這些鐵鏈上的天地元氣盡數吸收,然後只剩下這些普通的鐵鏈就容易砍斷了。
可另一個問題是,他根本沒辦法接觸這些鐵鏈,神識只要碰上那些石柱就會被那些濃烈的天地元氣反擊回來。
這樣談何吸收?
就在這時。
杜林突然感覺有東西在頭頂活動。
他擡頭看,已經到了晚上,他並看不清,但他還是模糊看到一個白影子在一處通風洞裡扭來扭去。
他忙將黑刀拿在手中努力向上看。
等到看到一個大白屁股後,他不由得失笑,原來是青雪。
其實,青雪沒有離他太遠,就算是遠了,青雪靠着味道也能找到他。
青雪發現了杜林在地下,於是她想進來。
不料這些通風的洞裝一個人是綽綽有餘,但青雪想進來卻沒有那麼的容易,因爲她是肥胖型的身材,所以竟是被卡在了洞中間,她已經扭了有一陣了,杜林剛纔思考得入神所以沒發現。
杜林站在洞下望着青雪費力的在洞裡扭動,咧嘴笑了笑:“青雪,你該減肥了。”
青雪正在扭動着的身體不由得一僵,然後更加賣力的扭動起來。
杜林一看更加樂了,他看出青雪是惱羞成怒了。
青雪每扭動一次便向下落一分,慢慢的接近了洞口。
*剛露出洞口,那隻精神萎靡的大鳥突然瞪大了雙眼,然後清鳴出聲,彷彿在跟青雪打招呼一樣。
正在奮力扭動着屁股的青雪一聽到這聲清鳴馬上停了一下,然後更加賣力的扭動起來。
杜林把身子挪到一邊,他正站在洞口下,如果青雪冷不丁掉下來會砸到他的。
他剛挪開,青雪便從上面掉了下來。
嗵的一聲落地,杜林失笑出聲,剛要調侃兩句,青雪卻根本沒看他,而是一躍而起望向大鳥。
青雪的大胖臉前所未有的嚴肅,看着這隻大鳥,青雪的雙眼眨都不眨一下。
大鳥也看着青雪,兩眼也不是眨。
杜林茫然不解,看樣子,青雪竟認得這隻大鳥。
半天后,大鳥鳴叫,叫聲說不出的委屈可憐。
青雪喉嚨裡發出兩個音節,杜林根本聽不懂,但大鳥馬上停止了鳴叫,但樣子還是十發的可憐。
杜林更加的納悶,這隻大鳥足有半間屋子這樣大,但看樣子卻有些害怕青雪,剛纔無疑是在對青雪訴說委屈,可青雪根本不可憐它,反而出聲讓它安靜。
杜林的頭更加的疼了,青雪是萬年祥獸,認識一些奇怪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他頭疼的是青雪不會說話,自己就算是納悶死也問不出什麼。
大鳥停止了鳴叫,青雪開始嚴肅的打量這裡。
杜林提着黑刀跟着青雪:“青雪啊,你覺得你不該說些什麼嗎?”
青雪這時彷彿想到了自己的大胖屁股剛纔暴露在了杜林面前,於是猛的轉身看着杜林,樣子說不出的悲憤和嬌羞。
杜林一看擺手:“得了吧,你那大胖屁股,我還不樂意看呢。你這嬌羞個什麼勁。”
青雪一聽轉身不理杜林了,專心打量起這些鐵鏈來。
打量了好一陣後,青雪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它閉眼對着一根鐵鏈,半天不動一下。
杜林猜到青雪在幹什麼,所以他非常的吃驚。
過了許久,青雪睜開了雙眼,胖腦袋對着杜林甩了幾下,杜林走向那些鐵鏈,感受了一下,他能感受到仍有天地元氣存在,但已經薄弱了很多。
這些鐵鏈上的天地元氣被青雪這眨眼的功夫吸收了一多半,而只所有還有,是青雪給杜林留的。
杜林當然笑納,馬上閉上雙眼,剛纔他神識根本不能碰這些柱子,但現在已經沒事了,這上面並沒有剩下多少的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一陣陣的涌進杜林的身體,他體內的獸像開始鳴叫和翻滾,它這是興奮的。
而青雪則走向另一根鐵鏈。
就這樣,她吸過後給杜林,一連吸了三根後,青雪停了下來。
杜林不解的望着青雪,青雪則坐在了地上。
她本就靠天地元氣而活,只要這世間存在天地元氣她就能永遠不死,但這樣濃烈的天地元氣仍然讓她感覺到受不了,她需要將體內的天地元氣散出一些才行,可以想象這些鐵鏈上吸附了多少的天地元氣。
青雪一坐竟是一夜,到天亮時才睜開了雙眼。
杜林將體內的天地元氣慢慢煉化後也睡着了,青雪剛醒他也醒來,他看到青雪走向另一根鐵鏈。
杜林馬上明白了青雪昨晚爲什麼停了下來,那是因爲她不能不休止的吸收這些天地元氣,那樣會撐爆她的身體。
杜林更加的吃驚,如果這陣是大祭司所造,那大祭司的強大讓他無法想象。
青雪總會給杜林剩下一下,就這樣,青雪吸後給杜林,一個白天過去了,青雪共吸了四根。
晚上,青雪和杜林休息,如此循環。
一直到五天後,只剩下五根鐵鏈了,杜林靠着這些天地氣也破了境,心裡十分的得意和興奮。
但青雪卻並沒有杜林那麼興奮和得意,她反而感覺杜林只破了一境感覺有些不愉快,雖然她只剩了不太多的天地元氣給杜林,但她卻清楚這所謂的不太多其實還是很多的,正常的情況下,杜林應該能夠連破兩境的,至少要到靜嶽境巔峰境界才正常。
可惜她不會說話,只能悶在心裡,不過杜林看着她的樣子便明白她對自己的境界情況不滿意,杜林心中的得意馬上便化爲了沮喪。
他看得出來,幾日下來,青雪已經極爲疲憊,青雪並不需要破境,這麼多的天地元氣被她吸收,然後還要再散出一些,她疲憊很正常。
只是,他越發的對這鐵鏈上吸附的天地元氣感覺到了吃驚,現在,能造出這樣大陣的北疆大祭司在杜林的心裡已經是天人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