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真真,杜林對青雪說的話她全聽到了,她見青雪要答應就出來了拒絕,她不答應。
真真站在了青雪身邊:“不行,青雪是萬年祥獸,她的血說不定多珍貴呢,就這樣讓她流血決不行。”
杜林更加的尷尬,他看着真真柔聲說道:“只是一點血,真真你不用害怕的。”
真真歪頭看着杜林:“哥哥我問你,聖上重要是吧?那難道青雪就不重要?青雪難道就該死?”
杜林忙搖頭:“真真你誤會了,不需要死的,如果要死哥哥也不會答應的,只是需要一點血。”
真真還是搖頭:“萬一青雪因爲這點血死了呢?你能對得起她嗎?”
杜林無言以對,兩人說話時,青雪走向了廚房,兩人都沒有看到,鐵英看到了,但沒有說話。
杜林無奈的看着真真:“真真,如果真的危險的話,哥哥決不會答應的,現在確定是沒有危險哥哥纔會答應的。”
真真剛要說話,一隻碗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碗裡是滿滿一碗血。
杜林和真真轉頭看,青雪一臉萎靡的站着,而她的一隻爪子還在向外滴着血。
杜林和真真大吃一驚,青雪竟是在兩人爭吵時進廚房放了自己一碗血,兩人吵着並沒有看到。
真真心疼的想抓青雪的爪子,但被青雪給拒絕了。
“青雪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放血了?”
青雪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走向了院子的角落,然後坐了下來。
真真一看更加的擔心了,她走向青雪問道:“青雪你怎麼了?你不喜歡待在房頂嗎?怎麼不上去了?”
青雪還是不理真真,她直接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冥思。
杜林望着石頭桌上的一碗血感覺很愧疚,他想跟青雪說點什麼,但又發現無話可說,只好嘆了口氣望着鐵英。
鐵英望着這碗血嘆了口氣:“這可是好東西,萬年祥獸之血,多少人想得到而得不到,可不敢灑了。”
說完,鐵英小心的端起了這碗血,對着杜林點了下頭:“隨我進宮。”
杜林看了看真真和青雪說道:“我隨國師進下宮,你們在家裡等着,我一下就回來。”
真真哼了一聲沒有理他,青雪在冥思也沒有什麼表示。
杜林跟在鐵英後面出了門。
“如果不是你說的天下大亂什麼的,她決對不會放自己的血的。她的血太寶貴了。”
鐵英邊走邊說。
杜林嘆了口氣:“也難爲她了,唉!”
鐵英沒有再說什麼,杜林又不解問道:“放過血後,青雪的表情好萎靡啊。”
鐵英點頭:“當然萎靡,祥獸之血多麼的珍貴,這碗血,怕是要養好幾年。”
杜林更加的不解:“一碗血便要養好幾年?”
鐵英點頭:“當然,這不是普通的血,她活了幾萬年了,血很寶貴,別的妖獸根本跟她就沒法比,你沒看她神情多麼的萎靡。”
杜林突然站住:“意思就是說,放着一碗血對她影響很大?”
鐵英點頭。
杜林突然怒道:“那國師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鐵英望着他:“告訴了你,你還會去要她的血嗎?”
杜林更加的怒了:“國師,你這是在騙我。”
鐵英點頭:“沒錯,我騙了你,但這都是爲了聖上,要不然我也不會騙你。”
杜林感覺非常的對不起青雪,所以他皇宮也不去了。
“國師你去爲聖上煉藥,杜林就不去了,我要回去看看青雪。”
鐵英沒有勉強他,而是說道:“回去後,不要想着給她補,那沒有用,萬年祥獸,補別的東西不管用的,只有讓她自己慢慢恢復。”
杜林沒說一句話便回去了,鐵英一人向皇宮走去。
杜林非常的愧疚,到了小院,他看了看還在冥思的青雪,表情尷尬的到了青雪的身邊。
真真還在青雪身邊,她看到杜林回來,破天荒的沒有跟杜林說話,只是哼了一聲。
杜林蹲在了青雪身邊:“青雪啊,我真不知道放點血對你的影響這麼大,國師他提前沒有告訴我。如果我知道的話,決對不會答應的。杜林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
青雪還在冥思,並不回答杜林。
杜林尷尬的望着真真,真真哼了一聲:“爲了聖上便這樣做,如果聖上需要殺了我們哥哥也會做吧?”
杜林斷然搖頭:“當然不會,真真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真真又是哼了一聲轉身:“會不會只有你自己知道,真真對你很失望的哥哥。”
真真說完轉身回了屋子,杜林接着蹲在青雪面前看青雪冥思。
沒錯,鐵英說得沒錯,青雪的損失是巨大的。
青雪活了幾萬年,她的血可以說比這世上任何一種最爲珍貴的藥材都要珍貴。
同理,這樣珍貴的血,當然得來不容易。
青雪的血並不像杜林說得生得那樣快,這樣一碗血,她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來補齊。
爲什麼?因爲她的壽命很長,所以血生的週期也相對較長。幾年幾十年跟幾萬年比起來真的不起眼。
如果杜林沒說出爲了天下的話,青雪決不會答應,按道理說,青雪活了這麼久,她對世上的任何生命都不該有這樣的憐憫之心了。因爲活得越久的生命對別的生命都將不再珍惜。
那些大修行者就是這樣。
可是,青雪並不是一個人類修者。她是一隻獸。她很憐憫這世上的人,她不想天下大亂,她不想世人都因爲混亂而死掉。
這便是她答應的原因,代價是需要自己幾年來恢復。
此時。
皇宮之中。
鐵英已經將血和着幾種藥煉成了幾十顆藥丸,鐵英的速度非常快,因爲聖上的情況很不樂觀。
鐵英煉藥用的自己的元氣,這樣的消耗是巨大的,但鐵英毫不猶豫就這樣做了。因爲現在的聖上還不能死,現在的秦國還不能陷入混亂,時機還不到,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
杜貴妃服伺聖上服下藥,鐵英說得沒錯,這種藥果然很猛,聖上服下後,呼吸馬上恢復了正常,鐵青的臉也慢慢的出現了紅色。
鐵英鬆了一口氣,轉頭望了望杜貴妃,然後向外面走。
杜貴妃跟着出去,兩人站在乾和宮門前凝視着皇宮。
“這種藥,是用了那隻獸的血嗎?”
杜貴妃問道。
鐵英點頭:“沒錯,杜林並不知道全部的實情,所以他答應了,如果知道了,他就會拒絕。”
杜貴妃點頭:“以他的個性,他真的會拒絕的。”
鐵英又說道:“你這樣一直不見了也不是辦法,早晚會相見的。”
杜貴妃嘆了口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不是時候,現在見,只會讓他更加的爲難,這樣不好。”
鐵英轉身回乾和宮:“今天,鐵英守在聖上身邊。”
杜貴妃沒有拒絕,也跟着走了進去。
此時。
天山頂峰。
梅家三兄弟一臉驚駭的對望。
梅仁海手中拿着一封信,這封信是他的師傅無名寫來的,從秦國京都金陵發來。
信的內容讓他們驚駭,甚至不敢相信,信的內容非常簡單,就八個字,聖上病了,時機到來。
只有這麼八個字,但足以讓他們兄弟三個驚駭莫名了。
他們對望着,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現着不敢相信的光。
他們梅家被聖上連根拔起,他們想報仇,但他們知道這將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們要等聖上死去後才能在太子身上想辦法。
這讓他們很痛苦,因爲要等待。
但這個時候,聖上突然病了,這顯然是極重的病,如果輕了,無名不會說時機到來了,也不會發信來,既然來信,那就說明病得極重,甚至要死了。
梅仁海突然合上了信:“我馬上去朝陽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