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寒雙眸微眯,“他這是想孤注一擲了……在這當口,不怕萬民唾罵嗎?”
姜英冷冷一笑,“毒害皇他都敢,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姜亦寒眉心一跳,聽姜英把之前發生的事都說出來,殷荀也到了正廳。
“殿下。”姜亦寒朝他拱手。
殷荀擺擺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今日還多虧了亦寒及時趕來。”
姜英忍不住問道:“若是亦寒沒有來,殿下豈不是真的要送門去?”
殷荀扯了扯嘴角,“至少,我母后還有月兒能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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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英緊抿着脣。
姜亦寒把方纔他們所討論的與殷荀說清楚,半晌,殷荀才緩緩道:“登基……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殿下的意思是……”
殷荀眸色微黯,“這大禹皇宮,他也霸佔夠久了。”
皇宮內,櫻雪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宮人,皆是十分好。
與侍女一同走到御房外,卻聽見裡面殷玄的咆哮聲,嚇得櫻雪都不敢進去。
別看殷玄寵着她,要是脾氣一來,也是十分可怕。
她也不敢進去,又架不住心裡的好,便向殿外的侍衛打探道:“我問你,發生什麼事了?王爺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那名侍衛支支吾吾,是不肯說。
櫻雪臉色一沉,“我是玄王妃,還有什麼我是不能知道的?”
侍衛想到這位正受寵的王妃,想了想,便小聲道:“回王妃娘娘的話,聽說是太子殿下帶兵攻回城了,王爺正爲這件事煩惱呢。”
櫻雪眉心一跳,“殷荀?”
“王爺正派人去準備着,明日要進行登基聖典了。”
侍衛的這句話,對櫻雪的衝擊力不可謂不小,她又是想攀殷荀,又是對殷玄下藥,爲的不是是登至高無的地位嗎?可是眼下這種情況,殷玄不去剿滅殷荀他們,卻在準備登基,怎麼想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不過殷荀若是登基,那她也是皇后,這樣的榮華,櫻雪不可能不要。
這麼想着,櫻雪也不去打擾殷玄了,懷着自己的皇后夢,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翌日一早,擂鼓聲響,宮廷內的禁衛軍紛紛出動,把皇宮圍了裡三圈外三圈,那長長的殿階,鋪着一條長長的紅地毯,欽天監的人忙着準備登基典禮,一切要求從簡,但也不能馬虎。
殷玄穿龍袍,那一身裁剪得宜的明黃色袍子穿在他身,立刻多了幾分王者之氣,宮人們在一旁拍着馬屁,殷玄卻是面無表情。
若不是殷荀與姜亦寒緊逼,他着實不想這麼草率地登基。
宮人報道:“皇,欽天監的人已經在祭場等着了。”
殷玄大步走了出去,那長長的侍衛護衛隊,一路向着祭場而去。
櫻雪站在宮殿門前,等着殷玄派人來接自己,可是辰時都過了,祭場的擂鼓聲一聲又一聲,卻始終沒有人過來。
“王妃娘娘,可能皇走不開,奴婢們還是扶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櫻雪臉色一沉,轉身一巴掌扇過去,“你叫我什麼?”
那名侍女一驚,慌忙跪下,“皇后娘娘,奴婢知錯了……”
櫻雪冷哼一聲,現在殷玄登基,她是皇后,他沒派人來接自己,她不能自己去嗎?
“擺駕,去祭場。”
後面跪着的侍女心裡還有些不服氣,櫻雪這麼眼巴巴地去祭場,不是怕皇后之位吹了嘛。
宮人們正要下去準備轎攆,一頂十分華麗的轎子停在了宮殿門前,一名十分眼生的太監前恭敬說道:“奴才奉皇之命,前來接王妃前往祭場。”
那名宮人皺皺眉,“你是哪個宮的?皇怎麼會派你過來?”
櫻雪聽到那名太監的話,急急跑了出來,“皇真的讓你來接我?”櫻雪喜不自勝,“那我們快些過去吧。”
宮人想出口攔下,櫻雪卻已經興沖沖地坐去了。
沒辦法,侍女只能跟着。
祭場的氣氛十分凝重,殷玄的速度極快,從祭天到授禮,足足縮短了一半的流程。
在他要插最後一炷香的時候,一名老臣突然站起來,顫抖着手,指着殷玄,高聲斥責道:“亂臣賊子……”
他這一鬧,那些心向先帝,仍然懷有不甘的臣子們也紛紛站出來,細數着殷玄的罪行,句句誅心。
殷玄臉色一沉。
先前殷荀還未回來,這些人個個夾着尾巴做人,對他畢恭畢敬的,現在殷荀回來了,都趕着去巴結殷荀了。
殷玄冷笑一聲,真以爲有殷荀與姜亦寒他們,他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來人……”殷玄沉聲吩咐道,大掌往下一指,“把他們給朕拿下,立即處斬!”
十幾名侍衛衝去,擒住那些老臣們,周圍的人都嚇得向後退,生怕惹麻煩。
那些老臣們也是面有驚色,沒想到殷玄竟然到了如此狂妄的地步,還未正式登基,便敢在登基大典殺大禹衆臣,他不怕被後世詬病嗎?
“殷玄,亂臣賊子……先帝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朕,便等着你們去向天帝告狀……”
殷玄負手而立,在這一刻,他是掌握着生殺大權的皇帝,那個他夢寐以求的位置,終於有一天,是屬於他的了。
他轉身,朝欽天監的祭司使了個顏色,那名祭司會意,接着念着宣詞。
“吾承天恩,應先皇之召,舉大禹之任,授天之禮……”
“殷玄。”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嚴肅沉凝的氣氛。
殷玄瞪大眼睛,猛地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下面的殷荀。
所有的人也都猶如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盯着殷荀,有一些人似乎想前,可是想起剛纔那些老臣的下場,又畏畏縮縮地退了回去。
殷玄握緊拳頭,“你竟然敢來?”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了幾圈,他確定,這一次登基之禮,那些侍衛已經把皇宮裡三圈外三圈地圍了起來,殷荀如何還能進來?而且竟然還敢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