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婕妤臉上也‘露’出幾分喜‘色’“恭喜父親大志得展!”。
桂嬤嬤也笑着跪倒在地,連聲恭喜起來。
老者收斂笑聲,大手一揮“好了,明日便是最關鍵的一步。就趁她們在御‘花’園設宴觀戲,將她們全部控制起來。”。
“是,父親!”文婕妤本就英姿勃勃的臉上‘露’出幾分冷凜的肅穆與難言的興奮。
“你明日抱着七皇子‘混’在後宮嬪妃中,趁機先控制住太后與皇后
。桂嬤嬤要先發制人,見我信號立刻挑一個有皇子的妃子先殺掉,來個殺‘雞’儆猴,威赦住她們。”,老者後面的話是吩咐桂嬤嬤的。
桂嬤嬤恭聲領命。
“我們在宮中成事後,宮外自然有人接應。”老者得意不已。
“是,父親!”,文婕妤如男子一般抱拳領命,濃眉上挑,盡顯殺機。
老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向‘門’口走去。
站在殿‘門’口,他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在那凝神傾聽了片刻,才消失在濃黑的夜‘色’裡。
文婕妤站在窗口,目送老者的身影消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
夜涼如水,且寂靜無聲,偶爾有葉子打着旋兒不甘的落下。
一個人影輕輕飄進了燈火通明的勤政殿。
海公公一笑,恭敬的上前“大哥辛苦了!”。
老王頭扯了扯嘴角,然後跪倒在地“老奴幸不辱命!”。
一直垂頭批改奏摺的弘德放下筆,‘露’出一個淡笑。擡了擡手“起身!”。
老王頭依言起身“稟陛下,魚上鉤了。計劃在明日的宮宴上起事,父‘女’倆已商議好了。”
弘德拈鬚一笑,笑裡盡是諷意“宇文博驍勇好戰,詭計多端,仍是敗在了急字上。”
“要老奴說,他是敗在了貪字上。人心不足,纔會自取滅亡。”海公公笑道。
弘德一笑,不管宇文博敗在何事上,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輸定了。自己真真假假與他周旋近兩年。一直‘逼’近卻不擒獲他。爲的就是要一舉釣出朝中與他勾結之人。只要是有這種意向的,他這次一個也不會放過。
有異心者必誅之!
第二日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天碧如洗
!雲淡風輕
最近熱鬧頻頻的御‘花’園又搭起了高高的戲臺,太后帶領着宮着各妃嬪與衆命‘婦’。興致勃勃的看着戲。
四皇子與張雪瑩並排坐在太后右下手。平貴妃不時望着二人笑得甜蜜。
張雪瑩遮在珠簾後面的眼睛將下面衆人掃視一圈後。皺了皺眉,叫過善喜“你去打聽打聽,爲何王家夫人與張家老夫人沒來?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善喜領命而去。四皇子一笑,將一碟白‘玉’桃推到她手邊“你伯母與你姐姐爲何沒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平家夫人與平果兒爲何沒來?”,說到這裡挑了挑俊長的濃眉,笑嘻嘻的說“你若是將你前日調製好的香給我,我就告訴你。”
張雪瑩勾勾紅‘脣’,低聲道“我沒問你,你要說便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挑起一塊桃吃了起來。
四皇子磨磨牙“好吧,我告訴你,她們到白馬寺去了,因爲她們要給表哥說親了……”,他停住話頭,雙眼炯炯的睥着張雪瑩。
在這等着呢?張雪瑩手一抖,眼睜睜的看着一塊飽滿多汁的桃掉到自己湘妃‘色’的挑線裙子上,染在了那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蘭上。
“唉,怎麼這麼不小心哪?走,我陪你回去換了吧!”四皇子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其實她是不在意的,但出去走走也好,壓壓心低那股煩悶。
她一邊想,一邊站了起來,與四皇子悄悄離開了。
戲臺上正上演着《大破天‘門’》,鑼鼓鏘鏘,十分‘激’烈。
太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白‘玉’糕,對方姑姑道“文婕妤這段時間照顧七皇子辛苦了,賞給她吧
。”。
方姑姑端起白‘玉’糕走向文婕妤。
文婕妤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玉’糕似乎愣了一下,擡起眼正好撞進太后溫和的眼睛裡,她急忙謝過,拈起塊白‘玉’糕咬了一口。雖說她並不喜歡吃,可眼下不得不給太后這個面子。
太后將眼睛又投向戲臺。
桂嬤嬤看了看時辰,雙手攏在袖子裡,眼睛向妃嬪掃去,拿誰開刀呢?她看向離文婕妤最近的淑妃。
臺上的穆桂英一個漂亮的‘花’槍將於將蕭天佑挑落在了地上。
“好,有賞!”,太后站起來,大喝一聲。
隨着太后的聲音,一直服‘侍’在側的內‘侍’與宮‘女’突然快如閃電的向戲臺上撲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蕭天佑躍身而起,從腰間‘抽’出軟劍向四周劈去。
戲臺上的戲子突然變成了面目猙獰的殺手,紛紛掏出武器與化裝成宮‘女’內‘侍’的錦衣衛、東廠番子廝殺起來。
桂嬤嬤暗叫一聲不好,卻不知該拿誰開刀了。
文婕妤一拍身邊的小几,想借力向太后撲去,卻在半道上落了下來。
她臉‘色’一白,看向剛纔太后賞的那碟白‘玉’糕,臉上慘淡至極。
無數身着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人,無數頭戴尖帽的青衣番子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一般,將戲臺上的衆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文婕妤看着臺上奮力拼殺的蕭天佑,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笑意。
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像一道青‘色’的閃電,緊緊纏着蕭天佑,手中的刀舞得密不透風、潑水不進。
不一會兒,蕭天佑已腳步踉蹌、身形大‘亂’,沒有了招架之力,終於,他發出一聲不甘不憤的怒吼,倒在了地上,眼睛憤恨的看着那個瘦小的青衣人。
“宇文博,你輸了
!”,青衣人淡笑道,眼中全是嘲諷。
“父親!”,地上的文婕妤慘呼一聲,向宇文博爬去。
彷彿只是一剎那,一切發生的讓人眼‘花’繚‘亂’,衆妃嬪剛反應過來,才發出驚恐的尖叫聲,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太后一直穩穩的站在那裡,不動如山,‘花’白的頭顱高昂着。
驚慌失措的皇后與平貴妃一左一右的攙着她,好歹沒讓自己癱坐在地。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一身明黃‘色’勁裝的弘德帝龍行虎步而來。
“母后,您沒事吧?”,他一邊上下打量着太后,一邊急切的問道。
雖說計劃得很周詳,但畢竟怕有個萬一。
“哀家沒事,皇上可好?”太后拍了拍他的手。
“一切都好,‘亂’臣賊子,全數伏誅。”弘德答道,身上散發着一股血腥味。
“弘德小兒!”戲臺上傷痕累累的宇文博突然大喝一聲。
弘德擡眼看去,嘴角一掀“宇文博,跟你有牽連的人都會跟着去陪你,你們在地下可能會成就一番事業。”
“哈,哈哈,原來,我是你的餌,是你手中的刀!”宇文博呆了一呆,突然發出悲悽的自嘲聲。
弘德沒有再理他,轉身對皇后與平貴妃說道“你們叫人將這裡收拾乾淨,朕陪母后回去。”
“陛下,文婕妤她……?”皇后急忙問道,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此事跟文婕妤有何關係?爲何宇文博成了文婕妤的父親?
“她不是文婕妤,她是宇文博的‘女’兒宇文獨!她自會有人處理,你們只管安置好後宮便是。”弘德淡聲道,扶着太后離去。
在慈寧宮的張雪瑩此時正一臉不滿的瞪着四皇子“你快把我放開,你居然讓外婆身涉險境?”
四皇子一臉凝重、不安“不是我讓皇祖母身涉險境,是她執意命令我這樣的
。”,他尤其強調了命令二字。
張雪瑩心中驚慌,一邊掙扎一邊流淚“你放開我,我要到園子裡去。”
“別鬧了!”,一直在屋子裡團團轉的四皇子突然大喝一聲。
四皇子一向好脾氣,四皇子一向好欺負,四皇子一向有求必應……
張雪瑩張着嘴,看着嚴肅異常的四皇子,將哭鬧聲慢慢滑進了肚子裡。
四皇子看着她傷心而驚恐的樣子,反而有了一絲不好意思,語氣轉爲溫和“你乖,別鬧了。皇祖母不會有危險的,反賊是藉着戲班子進來的,能有多少人?相反,錦衣衛與番子卻不下千人之衆,而且,還有你家老王頭親自保護太后,她們能有什麼危險呢?今天服‘侍’的內‘侍’宮‘女’都是錦衣衛與東廠的人,不會有事的。”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是在勸慰張雪瑩,也在說服他自己。
父皇與太后爲了麻痹宇文博,宮中衆妃嬪,與朝中各命‘婦’,全數在場作餌。只有太后生怕有萬一,讓他找個藉口陪張雪瑩回來。
皇祖母,真是疼愛她呀。
他又看了一眼保持呆愣狀態,默默流淚的張雪瑩。
“太后與陛下回來了!”,外面的善喜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
四皇子與張雪瑩相視一眼後,便向前殿跑去。
“外婆,舅舅,你們還好吧,沒事吧?”張雪瑩衝到太后面前,一把抱住太后,便迫切的問道.一邊問,一邊在兩人身上‘摸’着。
“沒事沒事,我們都好,好孩子,別哭了,嚇壞了吧?”太后一邊笑呵呵的摟住她,一邊輕聲道。
弘德也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p
ps:醫院的切片報告還沒出來,忐忑中,但願一切都是虛驚。祝願大家身體健康!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