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有一點朦朦亮,大約凌晨六點鐘左右,估計蔣方震就要到來了,張一平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跑到村口準備親自迎接。
在村口的馬路旁邊,張一平卻見到曲偉卿,曲偉卿一見到張一平,就地耍起太極拳來。
“偉卿兄這麼早就出來煅煉身體,少見呀!”張一平笑問道。
曲偉卿不動聲色,慢慢收了勢,“是呀,今天心血**,忽然想耍兩下拳,這拳術就是要勤加練習,否則就會變生疏了!”
“一聽說方震兄要回來,偉卿兄就心血**,可真巧了!”張一平一下子就戳穿了曲偉卿的僞裝。
美軍空前龐大,雖然中國軍團的兵力順利地進行集結,已經漸漸穩定下來,但是這場空前龐大的戰鬥。曲偉卿畢竟沒有經歷過,這個時候非常需要蔣方震這個總參謀長來跟他一起運籌帷幄,而不是由他一個人承擔全部的壓力,因而對於蔣方震的迴歸,曲偉卿可以說是最迫切的人,他已經望穿秋水了。
“那麼總指揮你呢?今天這麼早,怎麼不去跟部隊一起早操,反倒跑到這裡來,難道你是到村口來看日出來了?怎麼沒帶你的相好一起來?與相好的一起看日出,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呀!”曲偉卿問道。
“我可沒有這個閒心,日出有什麼好看的,還帶相好的呢?有相好的我情願在牀上多日幾下!”張一平笑道,“我是想,方震兄這個時候也應該到了,所以過來迎接一下,自己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曲偉卿暗暗慚愧,在這方面,他的確比不上張一平的坦率。遮遮掩掩反而顯得有一點女人味了。
清晨的大地開始起來了一些霧氣,清風送爽,微霧迷離,臉上像蒙了一層面紗,在霧氣之中,一支隊伍萎迤而來,張一平叫道:“來了,來了。”
隊伍向村口走來,先頭騎在馬上的那個,一看果然是蔣方震,張一平驚喜之下,曲偉卿已經張開雙臂,大叫着迎了出去,“方震兄,可把你?D回來了,你再不來,我可再也受不啦…”
蔣方震從馬上跳下來,跟曲偉卿擁抱了一下,喧譁了幾句,兩人一起來到村口,張一平微笑着屹立,蔣方震卻正經地敬了一個軍禮,說道:“總指揮,三天,我沒有遲到吧!”
張一平卻張開雙臂擁抱了蔣方震一下,說道:“偉卿兄能抱,我就不能夠抱了?”
“那是因爲你最近抱的女人多了一點,方震兄心裡肯定有一點怪怪的感覺…”曲偉卿調侃道。
“這可有一點冤枉,我擁抱的時候,什麼也沒有想!”張一平說道,“蔣總參謀長回來,我心頭放下兩塊大石,其一是解除了我們背後,卡昂方向的軍事威脅,其二,兩位參謀長迴歸,雙劍合壁,美國佬倒黴的日子快到了!”
“美國人已經很倒黴了!”蔣方震笑道,“在歐洲有兩件事是最倒黴的,總指揮知道是哪兩件嗎?”
“看到樹林裡有一個白花花的屁股,可是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不是法國的美女,而是英國人…”
“不是,雖然這也算很倒黴的事!”蔣方震笑道,“第一件倒黴的事就是交了英國人這個朋友,美國人交了英國人這個朋友,你說倒黴不倒黴?”
“的確是很倒黴,可是美國人沒得選擇,因爲他們和英國人是同一個祖宗的…只能夠眼看…這簡直倒黴透了!”
“第二倒黴的事情就是交了張一平這個仇人!”蔣方震說道。
“這倒是真心話!”張一平笑道,“就算他原本不倒黴的,我也要將倒黴快遞到他家裡去!”
“美國人恰好把這兩件事都惹得上了,他們能不倒黴嗎?”蔣方震說,“我聽說,你們已經吃掉了人家兩個步兵師,他們連屁都沒有得到一個,就損失了兩個步兵師,這不是倒黴是什麼?”
“那都怪他們名字取得不好,美軍黴軍,倒黴之軍呀…”
大地上的霧漸漸向四處散了開來,在朦朧的晨曦中,又昏暗又凌亂的一大片波濤一直伸展到無限遠處,東邊泛着一片紅色,黎明的光輝透過白霧照射在大地上。
中國軍團的三個主要領導人在這個美麗的早晨聚集在一塊了,張一平、蔣方震、曲偉卿三人並排向小村裡的指揮部走去,他們的腳步堅定,輕快。
蔣方震帶着101和105師迴歸,中國軍團的各個步兵師終於各就各位,一場針對美軍的戰鬥,即將打響。
***
在圖爾的外圍,美國遠征軍的火炮依然打得非常激烈,好像炮彈永遠用不完似的。
中午的時候,張一平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各個陣地裡進行巡視,這是他進入圖爾以來,每天要做的事情,他要告訴戰士們,他張一平在這裡,永遠跟他們在一起。
跨過一條條戰壕和一個個彈坑,走進了一塊飄散着迷霧的地域,前面是106師的駐地。石尉蘭對張一平說道:“今天值勤的是106師的321步兵團,他們當中,每個中國籍士兵都帶兩個或者三個匈牙利鋪兵,大家都管這些輔兵叫做‘二毛’、‘二毛子’。”
“管人家叫做‘二毛子’,那咱們自己,豈不是成了‘老毛子’了。”張一平提着步槍在溝壕裡穿行,“在國內,老毛子是一個人見人恨的角色!”
石尉蘭道:“雖然如此,但是其實都很羨慕那些老毛子,可以橫衝直撞,作威作福的,因此在這裡,你就是叫他們老毛子,估計他們也不會反對!”
“這我相信,我一向都認爲,在歐洲,我們纔是洋鬼子,他們纔是善良百姓,作爲洋鬼子就應該有洋鬼子的風範,所以多泡一下女人,多搶一些東西,說話和樣子都兇惡一點,是符合我們的身份的。”
交通壕的外面是一片墳場,整齊地排放着一堆堆土墩和一個個木製的十字架。
石尉蘭說道:“這是剛剛死去不久的法國人,聽說是得了流感死去的,很多。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整個圖爾城的人幾乎都死光了,變成一座空城了!”
天災人禍接連降臨在歐洲這塊土地上,除了戰爭奪去大量的人口之外,西班牙流感的幽靈也時隱時現,每一次出現的野外,就像死神的烏雲掠過,整村整鎮的帶走許多無辜的生命,有時候,死於流感的人比戰死的人多得多。
張一平皺了一下眉頭,中國軍團雖然有板藍根特效藥進行適當的防治,但是張一平對這個流感同樣非常警惕。
忽然感覺一陣“嘶嘶”聲音從天空中逼近,接着又成了塌裂聲和隆隆的轟鳴聲,張一平一聽,這幾發炮彈可能會在周圍爆炸,於是連忙撲倒在溝壕裡。
爆炸就在墳場後面十多米處,火光直順着衝上天空,一塊殘缺的十字架拋落在溝壕裡面。
“這些墳場,不會都埋着感染了流感而死去的人的屍體吧?”張一平說道,“如果炮擊把墳場裡的屍體掀了出來,造成流感大暴發的話,那就麻煩了。可惡的美國佬!他孃的,他們一定是故意往這邊不停地打炮的,他們這是變相地發動生化攻擊,是違反日內瓦公約的,這是犯罪行爲!”張一平不停地罵道。
“墳場裡埋的是骨灰,火化過的!”石尉蘭說道,“我們檢查過,絕對沒有錯,對於這點,我們是一點也馬虎不得的,這是關係全軍生死存亡的大事。”
張一平心裡才安心了一點,不過經過這麼一下,倒是提醒了張一平,也許利用這一次西班牙流感發動一兩次生化戰,也是可行的。
至於那些所謂的公約,讓它們見鬼去吧!這是一個用槍炮代替公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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