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有宮婢過來替她換好喜服,喜鵲趁她們不注意將牀上的匕首藏在自己的懷中。果然,沈妝又帶着新被子和新枕頭過來更換。
這婚禮本來預定明日一早舉行,但莫離音一時來了性子,提前一日舉行,縱是如此,這婚禮也舉行得有條有理,絲毫不見混亂。百官也及時進來向他們道賀。
次日後,列木坊上下皆傳,玉簾櫳果然美貌無雙,令音英乾這種冷靜的人見了她也忍不住將婚禮立刻舉行,連等一天的時間都不願意。這都是後話。
房外是喜氣洋洋的嗩吶聲和道賀聲,而房內則靜悄悄的,只有玉簾櫳和喜鵲主僕。
玉簾櫳低聲問道:“喜鵲,我那匕首是不是在你那?”
喜鵲答了聲“是”,走近前去,將匕首遞給她,緊張地問道:“王妃,你要做什麼?”
玉簾櫳將匕首壓在枕頭下,說道:“這個你不必理會,等一下你出去,將王宮裡的地形摸熟,如果有什麼不對頭,自己想辦法走。”
喜鵲聽得她這麼說,心裡一慌,聲音裡帶着哭腔,說道:“王妃,你何苦這樣。”
玉簾櫳安慰她道:“我要幫約英乾報仇,但是你放心,沒有十分的把握,我不會貿然出手的。或許,我今晚沒有機會出手呢。”
喜鵲心裡亂糟糟的,正巧有開門聲,她一回頭,見到是音英乾搖搖晃晃走了進來。他雖是戴着面具,仍能看到那酒後的紅暈。喜鵲見他行路不穩,忙上前去準備扶她,哪知他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喜鵲心裡惦記着玉簾櫳,一時呆在原處,莫離音見她不走,不悅地說道:“蠢東西,杵在這裡,要看我們的好事嗎?”
喜鵲臉早已緋紅,忙告退走了出去。
玉簾櫳坐在牀邊柔聲說道:“喜鵲不經事,你莫要責怪她。”
莫離音冷冷笑道:“比我還大一兩百歲,還不經事。”忽然語氣又變得溫柔地說道:“不過你叫我不責怪她,我就不責怪她。”
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掀去她的喜帕。
玉簾櫳見他死死盯着自己,心裡一陣發毛,又不敢表現出來,說道:“你要不要喝杯茶,醒醒酒?”
莫離音湊上前去,說話的氣流都噴到她的臉上:“我沒有醉,我現在清醒得很。簾櫳,你知道嗎,在我懂事以來,我就好像覺得生命裡缺少了一點什麼,直至那天,我見到盛約。”
玉簾櫳聽得他提到盛約的名字,心裡不由得一顫。只聽得他接着說:“我聽說他娶了個美女精靈,叫做玉簾櫳,‘玉簾櫳’這三個字,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好像就是填補我生命力的東西。我見到他時,我更肯定你就是我這一生要尋找的。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荒謬,爲什麼會對一個我未曾謀面的精靈如此鍾情。”
說完,手已經攬向她的腰。玉簾櫳默默忍受他的舉動,悄悄將手伸向枕頭底下。正當她要將匕首拿出來時,莫離音解開了他的面具,而玉簾櫳見到他的容貌竟呆住了,也顧不得手裡的匕首了。
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玉簾櫳渾身僵硬,頭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
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怎麼會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