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音閣時,見到盛約已經在門口的石板凳上坐着,見到她們回來,忙迎了上去,問:“你們剛纔去哪了?”
玉簾櫳示意喜鵲先帶母親進屋,然後才簡短地對他說:“平定園。”
盛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去那裡?”
玉簾櫳問道:“我是陪母親散步時隨意走到的,難道我不能去?”
盛約忙賠笑道:“那裡,只是那裡煞氣重,我怕傷到你。”
玉簾櫳笑了一聲,說道:“雖然現在看它是凋敗了,可是昔日的繁華還是有痕跡的,你不想說便作罷了。”
盛約仍是賠笑道:“你果真聰明。我只是怕說出來會嚇到你而已。裡面曾經住着我的叔父。”
玉簾櫳問道:“繼英乾?聽說三百多年前得了急病去世了。”
盛約搖搖頭,轉過身去,背對着她,說道:“其實他並沒有死,只是被我的王父和母后驅逐出了融水河的。”
玉簾櫳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開始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問他了,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她正考慮着說一些什麼轉移話題,好讓他高興起來,而不是現在這樣灰沉沉的,這從來都不是盛約給人的感覺。
盛約突然換上歡快的神色對她說:“奴奴,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玉簾櫳一時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說,他已經走了上來,握住她的手,說:“一定會。”
那雙溫和的眼睛第一次路出堅定的目光,玉簾櫳忘記了從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所有的情緒都被那雙眼所牽引,所主宰。
盛約看到她沒有拒絕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伸手到她的鬢角用力一扯,玉簾櫳只覺得頭皮一陣痛,他的手上已經拿着她的一根頭髮。她正納悶,盛約一臉溫和地問她:“將這個送我可好?”
玉簾櫳想都沒有想就點了點頭,盛約露出燦爛的笑容,解開隨身所帶的香囊,鄭重地將頭髮放了進去。盛約看了看她一眼,見到她有一絲疑惑,便說:“我帶着與你最貼切的東西。”
玉簾櫳隱隱約約感到他話裡有意,臉上早已一陣緋紅,吞吞吐吐地說:“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
盛約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說:“那我就等到你覺得不奇怪的時候。”
玉簾櫳接着問:“然後呢?”
盛約再次露出笑容,說:“然後?然後,我就叫你櫳兒,天天叫你櫳兒,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玉簾櫳問:“你打算等多久?”
盛約歪着頭假裝思索了一下,說:“這就要看你打算讓我等多久了。”
玉簾櫳仍是追問:“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盛約認真地望着她的眼睛,說道:“因爲我聽得懂你的笛聲。”
玉簾櫳沒有再問,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盛約也是認真而溫柔地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盛約說:“我要去找母后了,因爲我剛纔在這裡等了你很久,現在必須到她那邊去,她原本還有事找我的。”
玉簾櫳忙說:“對不起,要你等那麼久。”
盛約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說:“我現在還在等你呀。”
說着衝她眨眨眼睛,才戀戀不捨地說:“我真的要走了,去母后那。”
玉簾櫳沒有道別,只是微微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