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記耳光,他跌坐在地上,摸着火辣辣的臉,愕然地望着父親。莫離音做完這一切後,早就倒在牀上了。左妃連忙放下手裡的碗,將他扶起來。
莫離音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除了憤怒和濃濃的失望,還有點什麼,在場的誰都看不懂。這是過去他們都沒有見過的。
左妃用手拍拍他的背,說道:“失兒,趕緊起來吧,好好的父子,說這些話做什麼。你父親正生氣着,你快回去吧,改日再來看我們。”
莫失猶豫看了一眼父親,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沈顏也勸他先回去,莫失只得站起來,走出去。
走出去時還聽見左妃說道:“你做什麼呀,難得失兒來看你,你這是生哪門子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划不來了。”
走出永殤殿,他決定要去雨露樓看看母親。
他大咧咧地走進去,侍衛也沒有攔他。
玉簾櫳正呆呆地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聽得有腳步聲便轉過頭來看向門口。
“失兒?”她一臉的疑惑,連忙從椅子上起來,撲過來撫摸着他的臉,一邊摸,一邊哭道:“失兒,果然是你,想死母親了,你怎麼來了?琴歌有沒有爲難你?”忽然她看見他一邊臉的紅腫,心痛地問道:“怎麼回事?誰打你了?琴歌嗎?”
莫失連忙搖頭說道:“沒事,母親,這不是誰打的,是我剛剛中毒好了的緣故。”
玉簾櫳將信將疑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是這麼一回事。現在你身上的毒都清了嗎?”
莫失點點頭,說道:“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剛纔去見父親了。“
聽得兒子剛剛看過莫離音,她一臉關切地問:“你父親怎麼樣,琴歌有沒有爲難他?“
他本想說父親中毒的事,想想,又捨不得母親傷心,便說道:“沒有,只是被王囚禁起來而已,可能因爲思念母親,所以瘦了一些。”
玉簾櫳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事就好,我現在去不得照顧他,你再去看他時,叫他保重,不要擔心我。”
莫失點點頭,細細看了一下母親,兩頰的紅潤已是失色了不少,眉頭間有一股談談的憂傷。心裡一陣愧疚,說道:“爲何是母親和父親生離,而不是孩兒受此罪?都怪孩兒當日魯莽,要是不娶梨花,今日父母就不用受如此之罪。我真應該將梨花歸還琴歌。”
又是一記清脆熱辣的耳光應聲落到他的臉上。他捂着另一邊臉,不解地望着他的母親。
怎麼一回事?一天連接着吃了兩個耳光,他很是疑惑。
此刻,玉簾櫳的臉上浮現出了和莫離音一樣的表情,她指着莫失一臉氣憤地說道:“你如何對得住真心待你的梨花。當初你父親爲你的愛情有多努力,你難道不清楚嗎?到了今日居然如此隨便就放棄你的感情,你所謂的真愛就是用來抵某一樣事物?你,你……”
莫失上前拉住母親的手臂,帶着哭腔地說道:“可是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和父親這樣……”
玉簾櫳笑了一下,用手摸着她剛纔打的那邊臉,說道:“傻孩子,真愛哪裡就是朝夕相對呢,是我們的心裡都有對方,都願意爲了對方忍辱負重。只要我們堅持心裡所愛,所有爲對方受的苦都是春風過崗,過了就不要留下痕跡。而所有的苦,都會有盡頭,什麼都不能擋住相愛的腳步。”
莫失忍着淚答應了一聲。
玉簾櫳心疼地說道:“你的臉還痛嗎?”
莫失搖搖頭。
玉簾櫳笑道:“我的好孩子,你這話可不要對你父親說,否則他會生氣的。”
莫失又點點頭,心想:父親早已是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