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忍不住向永殤殿走了過去。他一路走,一路想着有個什麼好一點的藉口回去纔是。比如說落了一件什麼比較重要的東西在哪裡啦之類的,可是他細細思索了好一會,才發現不要說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屬於他的東西都沒有落在哪裡。除了一些簡單的衣服,難道說他要去拿一件衣服?
他唯一留在那的就只有深深的思念和愛慕,想到這裡他泄氣地笑了。隨後又想到,他也是永殤殿的主,她是他的妃,他要見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就不用想什麼藉口和理由。
想到這裡他擡起了頭,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到得永殤殿外,他還是像以往那樣沒有讓宮婢通報,他很想知道她在做什麼?會不會因爲他發怒離去而有一絲絲不安,此刻會在房裡來回踱步嗎?又或者會不會因爲他而暗暗哭泣,不知道給如何是好?想到這裡,他的心跳得快了起來,手心還微微透着汗,腳步也放得輕了,生怕她會聽到他的腳步聲,而停止現在正在做的事。
如果她真的是這樣,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衝進去將她擁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她也可能委屈地倒在他話裡,嬌嗔幾句,然後他會發誓他再也不生氣,不在她面前生氣。
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現在就發誓了。
近了,近了。不知爲何,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我剛纔去廚房問過了,倒是沒有花生來做這道菜。”這是那個喜鵲的聲音。
“這樣啊?唔……我們用黃豆來代替試試好了。”這是玉簾櫳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她們說什麼?做菜?真是太可笑了,自己還以爲她會因爲他的發怒而有些微不安,可是她在做什麼?和喜鵲在討論怎麼做菜吃,根本就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想到她冷冷的樣子,他一陣懊惱,她一定很高興自己不在永殤殿吧。她從來就好像沒有期盼過他來。現在她和父親相見了,哪裡還會記得他?
他已經被遺忘,只能悄悄站在窗外,過了一會才默默走開。周圍有什麼景物他看不見,周圍鳥兒的叫聲,他也聽不到。更不用說後來喜鵲說的“如果音英乾知道這些菜是你親手爲他做的,一定會吃下很多飯。”
他已經走了,聽不到玉簾櫳的心意。他一廂情願地認爲自己是那麼不受待見,他不知道其實他現在就是可以主宰她的神。只要他說“如果你不怎麼怎麼樣,我就把你的孩子怎麼怎麼樣”就可以完全控制她。或者從他愛上她,他就將自己的力量忘記了,或者是他不想記得這力量,不想利用這個力量。他只要她的心甘情願,有什麼比她發自內心的話更能觸動他呢。
莫離音突然想道:如果剛纔沒有一怒而走,還是坐在房內,現在他也能聽到她說菜。說不定她還會順口問他:“你愛吃什麼?”然後就順便爲他做一個菜。這樣多好啊,他一定會吃的乾乾淨淨的。可是他已經走了出來,但要是沒有走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裡佔不了一星半點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