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往無前
聖莫妮卡，20街。
別墅的工具房裡，霍克和艾麗卡正在整理槍械。
布萊恩之前讓人送了幾十支槍過來。
霍克手機突然震動，他拿起來接通。
“老闆，那邊動手了。”坎波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我驚走了他們，哈莉應該沒有受傷。”
霍克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注意安全，不要泄露信息。”
坎波斯又說道：“加西亞和卡洛斯還在悄悄跟着哈莉，我的車在哈莉跟前露了一面，以防萬一，我會送去老黑的拆車廠，拆成一堆廢鐵。”
“可以。”霍克換了隻手拿電話：“哈莉正在去哪裡？”
坎波斯說道：“看樣子要去世紀城。”
霍克明白了：“她要回福克斯電視中心，這是個聰明的女孩。”
看到霍克掛了電話，艾麗卡放下組裝好的手槍，說道：“那些混蛋即使發瘋，也不敢公然前往福克斯電視中心動手。”
這件事艾麗卡本來就知情，霍克簡單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艾麗卡想了想，說道：“這是個好機會，福克斯一旦曝光，那邊將會承受巨大壓力，如果此事與歐文有牽扯，他可能撐不住。”
霍克說道：“布萊恩和珍妮弗需要這份功勞吧？”
艾麗卡點點頭：“珍妮弗本就是帶着任務來到洛杉磯，又剛剛上任，需要一份功勞。布萊恩加入了這場政治角逐遊戲，需要積累功勞與資歷。”
霍克當然不會衝在前面：“讓布萊恩去做吧。”
“布萊恩想要爭取到更多資源支持，自然要承擔相應的風險。”艾麗卡做事果決，拿起手機給布萊恩打了電話。
這件事，誰能獲得功勞，誰承擔最大的風險。
霍克躲在後面，冷眼看着即將發生的一切。
他隱藏在深處的目標，從來沒有變過。
艾麗卡打完電話，不想再讓霍克冒險，說道：“抓緊整理這些槍。”
“好。”霍克又坐回工具桌後面。
…………
洛杉磯市中心，FBI洛杉磯分理處。
一輛防彈商務車疾馳而來，停在了路邊。
後車座上，布萊恩又打了一次電話。
不到半分鐘，留着利落短髮的珍妮弗急匆匆過來，上了後車座。
她笑着看向布萊恩：“我又回來了。”
布萊恩一臉嚴肅：“說正事，別胡鬧。”
珍妮弗收起笑：“你說的重要情報是什麼？”
“我手下的人發現了一個情況……”布萊恩挑能說的，快速說了一遍。
珍妮弗連連點頭：“好！很好！歐文的嘴一直很硬，礙於他的身份，我們有些特殊手段不能用，現在找到了突破口，能打碎他的心理防線。”
她沒時間浪費在這裡：“我要走了，改天再聊。”
布萊恩擺手：“快去吧。”
珍妮弗返回分理處，叫上兩名下屬，來到羈押室，再次提審歐文·內斯特。
之前在歐文的電腦上，搜到了一些虐待女性，還有未成年人的視頻，雖然都是網上下載，但這些足以讓FBI有足夠的理由扣住人不放。
珍妮弗又派了三名從懷俄明州跟隨她過來的親信，去LAPD那邊尋找叫萊娜的女孩。
這一次，情況有了不同，利用布萊恩提供的信息，歐文的心理防線出現了鬆動。
…………
凱迪拉克上，哈莉保持着鎮定，開車進了世紀城，遙遙望見燈火通明的福克斯大廈，心裡漸漸有了底氣。
之前後車撞上凱迪拉克，她分明看到路虎衛士上下來的三人中，有兩人手裡拿着槍。
如果不是運氣夠好，有警車路過，她今晚可能會死。
甚至比死更可怕。
凱迪拉克直接拐進福克斯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在了電梯口。
卡洛斯和加西亞開車直接從大廈門前的道路上駛過，消失在了夜色中。
哈莉熄了火，發現手上全是汗，下車時腿也有點不聽使喚。
面對那般場景，緊張不可避免。
但她沒有半點遲疑，背起公文包，拿了錄音存儲盤和行車記錄儀存儲盤，使勁跺了跺腳，腳上再次充滿力量。
哈莉快步走入電梯間，搭乘電梯上樓。
來到福克斯新聞臺，找到了格雷琴。
格雷琴看着哈莉頭髮都被汗打溼的模樣，問道：“這麼狼狽？發生了什麼？”
“新聞！我在調查的新聞，出了狀況。”哈莉心中的緊張還在：“我被人撞了車，那些人拿了槍，恰好有警車路過……”
格雷琴雖然做過一些齷齪事，但從沒想過讓手下人送死，她關心問道：“你沒受傷吧？”
哈莉說道：“沒有，我可能拿到了一些關鍵性的證據。”
“你稍等。”格雷琴來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看了外面一眼，沒有發現異常，關好門鎖上，又拉下百葉窗。
哈莉把存儲盤交給了她：“你先聽聽。”
格雷琴連上電腦，打開音頻文件。
接着又看行車記錄儀視頻。
哈莉直接調整到關鍵部分。
等到格雷琴聽完車上兩人的對話，看完撞車的畫面，哈莉又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份文件，偷拍的照片，秘密採訪的錄音等等。
格雷琴迅速翻了一遍，意識到一件事，這些不是她能掌控和處理的。
她拿了一瓶水，遞給哈莉：“喝一點，冷靜一下，這裡是福克斯，沒人能傷害你。”
哈莉接過來，擰開喝了一口，加了糖的水，給了她幾分安心。
格雷琴考慮片刻，決定將難題交給上級。
自從讓羅傑·艾爾斯通了她的路，格雷琴如今上下前後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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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董事長助理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羅傑·艾爾斯不在福克斯大廈。
比弗利山莊，日落大道北區。
一棟豪宅裡面，一場高端聚會尚在進行。
羅傑·艾爾斯專門設宴，招待前來洛杉磯的麥卡錫和杜阿爾特等象黨成員。
雙方重點討論了薩克拉門託那邊的局勢。
助理這時過來，在羅傑耳邊低語幾句，羅傑回道：“讓她們立刻過來見我。”
格雷琴接到電話，讓哈莉帶上所有資料，跟她一起下樓。
哈莉提醒：“他們膽子很大，說不定會追過來。”
格雷琴點頭：“董事長辦公室通知了安保部門。”
兩人一路下樓，此刻正是電視臺最爲忙碌的時候，期間到了很多人。
出了大樓，安保部的三輛汽車已經停在門前，等兩人上了車，護衛着她們直奔日落大道北區。
連十五分鐘都不到，哈莉就在一棟豪宅的書房裡，見到了福克斯電視網的頭號人物。
格雷琴給了哈莉一個眼神，後者將所有材料交給了羅傑的助理。
羅傑戴上副眼鏡，一一查看材料、照片和秘密採訪記錄，又聽了幾個音頻的關鍵部分，看完撞車和俱樂部招牌的視頻，微微閉上眼睛，明顯在思考。
哈莉想要說話，卻被格雷琴以眼神制止。
事情到了這一步，能做決定的人只有羅傑·艾爾斯。
羅傑想到剛纔的會面，麥卡錫提到過一件事，象黨在洛杉磯打開了缺口，並且在柯汶納前任市長歐文·內斯特身上，找到了關鍵的突破點。
爲了擴大優勢，還動用華盛頓那邊的勢力，調來了一位深紅背景的FBI副主管。
歐文·內斯特、好萊塢的深藍猶太勢力、表演培訓學校吸引漂亮女孩上鉤、俱樂部提供某些特殊服務，這些事件並不孤立。
以羅傑的經驗，不難看出其中似乎有條線。
加州政壇頂層的這場爭鬥，勝負該見分曉了。
福克斯的立場擺在這裡，羅傑也有足夠的魄力，直接說道：“福克斯好久沒有爆炸性的新聞了。”
格雷琴明白了：“是的。”
羅傑看了眼時間：“今晚午夜新聞，還來得及。”
他看向哈莉：“你調查的新聞，你負責報道。”
格雷琴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要在電視屏幕上公開露面，哈莉先想到了那些人手裡的槍，但遲疑不到一秒鐘，又想起了那些失蹤後無人問津，彷彿從未來過這個世界的女孩們。
她無比堅定：“好，我上，我報道！”
羅傑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哈莉收好所有資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房。
格雷琴跟了上去。
羅傑·艾爾斯卻拿起一部保密電話，撥通了一位老朋友的號碼：“阿諾，我爲你找到了突破口，記得看今晚的午夜新聞。”
另一邊的阿諾·施瓦辛格說道：“我的合作伙伴果然不一般。”
他直接承諾：“若我勝出，福克斯電視網會得到一系列稅收優惠和州長特許發展資金扶持。”
格雷琴和哈莉上了安保部的車，急匆匆的趕回福克斯電視中心。
來到福克斯新聞臺，這邊已經得到董事長助理的通知，全力配合哈莉準備午夜新聞。
哈莉不再想其他，一往無前。
…………
聖莫妮卡，20街的別墅裡面。
艾麗卡剛剛用特殊的方式，幫助霍克洗完槍。
霍克在女友的刺激下，這會兒精神煥發，腦細胞都在活躍跳動。
他忽然說道：“剛剛有件事，我沒有提醒布萊恩。”
艾麗卡枕在他大腿上，慵懶的不想動腦子，問道：“什麼事？”
霍克說道：“那些人可能會畏罪自殺。”
艾麗卡仰望着霍克：“擋不住的，只要福克斯新聞臺曝光，那邊一定會採取行動。”
霍克輕嘆口氣：“如果深藍們主動妥協呢？”
艾麗卡不怎麼過問，並不是不懂：“其實你知道結果。”
霍克點頭：“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紅藍之爭是美利堅二百多年來的主題，未來很長時間仍然是，雖然割裂之勢在加劇，但雙方不可能完全打死另一方。”
艾麗卡並不知道霍克的目的：“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現階段只要保證能拿到該得的利益，其他不要着急。”
霍克很清楚，一些事着急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