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的報導彷彿風向標，輿論迅速席捲了施瓦辛格，在多家媒體的引導下，很多受害者離開洛杉磯，直奔薩克拉門託。
施瓦辛格的團隊在公關上面做出了諸多努力，但效果不是很明顯。
因爲弗格森家族在背後推動這件事。
推特在北美擁有龐大的用戶羣體，其影響力甚至超過很多主流媒體，當推特的後臺規避掉布萊恩，施瓦辛格註定了成爲最大的火力傾瀉口。
這天下午，布萊恩專門過來找霍克，說道：“州長助理丹尼爾·凱切爾上午來找我談過。”
霍克詫異：“他也給我打過電話，約了近期與我見面。”
布萊恩異常嚴肅的說道：“上午與我談完，丹尼爾直接返回了薩克拉門託，估計不會再來了。”
霍克直接問道：“你們談什麼了？”
“我明確告訴丹尼爾，湯普森槍擊案與以此引發的輿情，與我們毫無關係。”布萊恩照實說道：“背後是什麼人策劃，我們也在查找，到現在尚未搞清楚，輿論方面同樣如此，我一直在平息抗議人羣的怒火，儘可能控制事件的負面影響。”
他無奈攤手：“丹尼爾提及了一件事，福克斯電視臺的新聞直指瑪麗亞·施賴弗，報道的記者叫做哈莉·韋恩，阿克曼家族事件在輿論上完全由她引爆。”
這話聽在耳朵裡，霍克忽然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阿克曼家族兩次輿情大爆發，前一次的威尼斯海灘俱樂部事件，後一次的海島門，最先報道的人都是哈莉·韋恩。
他和布萊恩等人都知道，哈莉·韋恩是個具備崇高職業道德的記者，但施瓦辛格那邊不清楚。
或許在他們眼裡，那位鐵頭女娃是他們與福克斯推到前臺的輿論代言人。
這也算一次迴旋鏢？
霍克輕聲說道：“福克斯新聞臺的報道一出，無論真實情況如何，丹尼爾·凱切爾認爲都沒有與我們談的必要了。”
布萊恩先是沉默，接着說道：“爺爺與施瓦辛格方面，還有福克斯電視網那邊，都打過電話。”
霍克早已得知這些：“從輿情爆發那一刻起，無論我們與施瓦辛格方面做什麼，彼此間不多的信任基礎就已崩塌。”
這件事全在利益與人心，機會與收益擺在面前，很難忍住不出手。
布萊恩想要競選州長，搞定施瓦辛格纔是當務之急。
霍克又說道：“就算丹尼爾·凱切爾稱他相信不是我們做的，我們能相信他說的話嗎？能相信施瓦辛格不會因此事針對我們這邊嗎？我們敢賭施瓦辛格集團的道德品質嗎？”
答案非常明顯，布萊恩說道：“道德品質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他轉而問道：“警探局那邊查到了一家位於梅爾羅斯廣場的律師事務所，但對方在槍擊案發生之前，就已撤離了，後續又追尋到一些線索，對方已經離開了北美。”
霍克微一點頭，說道：“安保公司那邊查了哈莉·韋恩手中郵件的來源，也根據槍手米爾斯交待的情況，做了暗中調查，我這邊得到的結果，也是對方迅速撤出了洛杉磯。”
布萊恩說道：“我已經讓家族安保公司的人，繼續去追查了。”
“可以，能抓到幾個回來，也有用處。”霍克卻把人撒出來，因爲那些只是棋子：“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兩方面，首先是施瓦辛格那邊，現在有人挑動了兩邊的關係，既然無法再合作，那就想辦法把他壓下去。”
布萊恩贊同：“我也是這麼想的。”
比起施瓦辛格以政治素人的面貌當先加州州長，布萊恩是傳統的政治家族出身，起碼還有從政經歷。
施瓦辛格當選州長前，沒有任何從政經驗。
霍克繼續說道：“另一方面則是反擊，將幕後的混蛋，拖進這一潭渾水當中。”
“敵人只有一個。”布萊恩都不用猜：“那羣想要捲土重來的驢子們。”
他問霍克：“東海岸的驢子，還是舊金山方面？”
如今加州南北對立，隨着明年州長競選，戰爭早就拉開了大幕。
比如霍克早早發動的同性戀與女權組織的北伐。
還有已經與舊金山市長加文·牛森陷入熱戀的珍妮弗·西貝爾。
後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一枚針對驢黨的棋子。
霍克說道：“舊金山，就得利來說，這件事最大的可能是舊金山方面做的，加文·牛森與傑裡·布朗嫌疑最大。”
布萊恩說道：“誰得利最大，誰就是幕後黑手。”
霍克起身來回走了幾步，說道：“防守應對太過於被動，洛杉磯熱鬧了，舊金山也要比現在更加熱鬧一些。”
在這方面，布萊恩一向聽從霍克的建議，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霍克學過完整的東方歷史，說道：“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布萊恩想到了最早與施瓦辛格合作，那時對付羅伯特·雷德福幾人，同樣採取的這樣戰術。
霍克這兩天一直在關注槍擊案進展，關注輿情風向，並且考慮反擊的事宜。
有些事情，原本他打算等到合適的機會，比如說社會上自然爆發的事件出現，再吹響總共的號角。
但自然爆發的事件沒有等到，反而等來了北美第一槍男。
既然沒有自然而然出現的，那就要製造一起了。
霍克打了幾個電話，叫着布萊恩進了旁邊的小會議室。
踩着紅色高跟鞋的卡洛琳·瓊斯，率先進來。
她衝布萊恩笑了笑，坐在了霍克旁邊，說道：“現在推特上的輿論，與主流媒體上面的完全不同，很多人都視米爾斯爲英雄，至少有幾十萬用戶，更換了米爾斯被抓時戴着黑色頭套的照片作爲頭像。”
霍克從來不避諱，說道：“上下層的財富差異，正在導致社會階層進一步割裂。”
布萊恩對此感受並不算深刻，說道：“賺錢的機會擺在眼前，總不能白白錯過。”
“按照現在這種趨勢發展，將來社會動盪會加劇。”卡洛琳說了個冷笑話：“我們這些人，會不會被人掛在路燈上。”
霍克瞪了她一眼，說道：“你一定會，羊頭掛在杆子上，然後剝下羊皮，放出羊血，吃掉羊肉。”卡洛琳趕緊閉嘴，生怕霍克將自己掛在燈杆上。
霍克或許不會，但梅根·泰勒那個瘋批會。
布萊恩這時說道：“槍手米爾斯成爲英雄，襯托的恰恰是加州最大的官僚施瓦辛格的不負責任。”
霍克說道：“不知道施瓦辛格會不會離婚。”
“我覺得他會謹慎行事。”布萊恩猜測：“瑪麗亞·施賴弗一定知道施瓦辛格私生子的事情。”
會議室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愛德華、坎波斯和史蒂夫前後進來。
後者上前跟霍克與布萊恩一一握手。
見人都到齊，霍克開始這場簡短的會議。
他首先問聖人史蒂夫：“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推動的如何了？”
去年年底，史蒂夫曾經進入康普頓慈善基金會，與霍克和愛德華敲定，全面援助那些黑皮膚的妖魔鬼怪，爲此還制定了一個詳細計劃。
史蒂夫快速介紹道：“我個人的推特，還有權益保障會的官方推特，從進入2006年以來，陸續在發佈相關的實情圖片和短視頻，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我們還接到了大概……”
愛德華接話道：“524萬美元。”
“對，524萬美元的慈善捐助，專門讓康普頓慈善基金會用於他們的日常起居方面。”因爲所見的全是老黑，史蒂夫一直當成了自身的事業在做：“我與福克斯電視網11頻道達成了協議，會在相關節目中出境，並且擔任現場嘉賓，但節目因爲最近的槍擊事件，暫時往回推了一點時間，預期這週末會播出。”
霍克點頭：“你做得很好，繼續大力宣傳推動他們進入社會主流視線。”
史蒂夫又說道：“本賽季MLB很快開賽，今年的洛杉磯道奇隊的第一場比賽，我會邀請這方面的幾位代表人物，前往道奇公園體育場，爲賽事開球。”
卡洛琳心說，道奇體育公園的聖人雕像沒有白豎，史蒂夫真的是活着的傳奇。
霍克又說道：“其他反對歧視的活動，也帶上相關的人員。”
史蒂夫認真記了下來。
霍克看向愛德華：“康普頓慈善基金會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了？”
愛德華在推特除了充當霍克的事務助理外，基本沒有其他方面的工作，每天都會關注康普頓基金會那邊的情況。
他說道：“我們吸納人員的工作，已經從康普頓擴展到了整個洛杉磯地區，這些處於社會邊緣地帶的人，一旦被喚醒爭取權益的意識，表現的比任何人都激進和狂熱，他們積極參與各種活動，不斷拉人加入康普頓基金會，在LGBTQ+名冊上簽名，用不了太長時間，這項工作能遍及整個南加州。”
布萊恩知道霍克在推動的事，說道：“進展這麼快嗎？”
愛德華回道：“LGBTQ+這個羣體，不是新興勢力，而是一直存在的，以前的嬉皮士們，可以說是他們其中一部分的表現形式，發展到了今天，其中很多還是社會活躍分子。”
他略微停頓，又說道：“還有一點，康普頓基金會資金充裕，有錢好做事。”
瞭解過基本情況，霍克對愛德華說道：“挑選合適的人手，背上加入馬太辛協會，羅莎與索拉那邊已經打好了招呼。”
愛德華問道：“黑人？同性戀？”
霍克又加了幾條：“雙性戀，變性者，異裝癖。”
史蒂夫早已懂得疊加Buff的奇妙之處：“這樣能充分發揮優勢，一旦出現狀況，會贏得所有羣體的支持。”
愛德華說道：“人早已準備好了，奇醜三人組一直帶着在做各種準備。”
霍克又對始終沉默的坎波斯說道：“準備精幹人員，作爲武力方面的保障。”
坎波斯應道：“是。”
霍克開始交待詳細的事務，這一次前往舊金山，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使用武力，而是通過鈔能力與社會運動達成目的。
最好能在舊金山，掀起一場波及全美的反歧視平權運動。
僅僅同性戀與女權兩大羣體，在舊金山鬧出的動靜仍然不夠大。
主要前者在舊金山遭遇過多次槍擊事件，被打掉了銳氣，再加上舊金山當局幾乎一邊倒的支持女權運動，馬太辛協會在數次碰撞中，沒佔到任何便宜不說，還被姐妹遊行會壓着打。
普通的同性戀不成氣候，必須要加料。
臨下班之前，這場會議結束，布萊恩、愛德華、史蒂夫和坎波斯陸續離開，去做相應的準備工作。
霍克留下卡洛琳，單獨交待重要的事務。
卡洛琳分得清輕重，沒有多餘的話，安靜聽霍克的吩咐。
霍克說道：“下面我所說的事務，由你親自執行，不能交給其他任何人。”
卡洛琳這根羊腿子，已經與霍克深度綁定，說道：“沒問題。”
霍克詳細說道：“利用推特的核心算法，找一個黑人用戶，這個黑人最好有一定的暴力傾向，相貌與外在氣質，容易引起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極度反感，自身還要疊加一系列Buff——黑色，雙性戀，變性者，異裝癖！”
卡洛琳將這些記在了腦子裡，直接重複了一遍獲得話。
霍克繼續說道：“再找一個白人警察，舊金山市政廳直接管轄區域，白人至上主義者，脾氣性格暴躁衝動，不止一次毆打黑人，或者槍擊黑人，最好在痛恨同性戀或者其他妖魔鬼怪，在公衆場合敢於提及相關言論的。”
“這是與黑人完全對應的啊。”卡洛琳不難發現這一點。
霍克笑了笑：“準備好了一隻腳，自然要有合適的鞋子。”
卡洛琳已經在腦海裡將這些要求快速過了兩遍，說道：“給我一點時間，以推特現在的核心算法，只要舊金山地區的用戶，在推特上發佈、瀏覽和點贊過類似的文字、圖片和視頻等等，我一定能把他找出來。”
霍克很滿意，說道：“儘快搞定。”
“最多三天。”卡洛琳很有信心：“我會給你提供一些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