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公園大道，推特辦公樓。
辦公室裡，一問一答的錄音在播放，貝蒂與小男孩所說的內容，成年人自然能聽得懂。
播放完一遍，霍克又重放第二遍。
愛德華和坎波斯坐在沙發椅上，沒有說話。
卡洛琳單手捏着下巴，考慮新聞該怎麼報導，既能引起轟動，還不會帶來麻煩。
霍克起身來到白板前面，寫下了聖貝安教堂的名字。
然後以其爲中心，構建了思維導圖。
錄音又一次播放完畢，霍克說道：“聖貝安教堂的後面，掩蓋着神父們的罪惡，其中還涉及到了某些好萊塢明星。”
卡洛琳舉了下手中的筆，等霍克點頭，她說道：“圈內一直有傳聞，漢克斯是個連同癖。”
霍克擺了擺手：“具體是誰不重要，我們的目標是揭開這一切，還不能給自身帶來麻煩。”
只有保證自身安全，才能保證這些曝光出來。
“還有一點，關聯到妮可·基德曼身上。”他補充了一句。
拿錢做事，霍克很講職業道德。
卡洛琳想了想：“老闆，按你先前所說，如果湯姆·克魯斯能把妮可·基德曼弄去聖貝安大教堂，可以讓坎波斯這邊的人拍下照片，等聖貝安教堂的事曝光，我們將妮可·基德曼經常去教堂的照片和新聞，與其放在相鄰的位置，公衆與輿論自然會展開聯想。”
她笑了笑，兩顆小尖牙磨得格外鋒利：“這樣的傳聞一旦捲入其中，想要洗乾淨太難了，她接下來的重點，只能是想辦法洗白自己。”
霍克指了指她：“你有進步。”
卡洛琳笑得像只小母羊，長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坎波斯接話道：“湯姆·克魯斯畢竟是妮可·基德曼的前夫，相信以他的能力，讓妮可·基德曼去聖貝安教堂做彌撒不難，我這邊會安排專人跟拍。”
霍克微一點頭，又說道：“重點還是在聖貝安教堂與教會福利學校上面。”
愛德華接話道：“單單這些錄音還不夠吧。”
坎波斯說道：“我們還在尋找其他受害者，現在從馬塞洛身上打開突破口，下一步就容易多了。”
“那邊很謹慎。”霍克在聖貝安教堂旁邊，寫下了教會福利學校的名字：“這所學校擁有幾十位外聘的教職工人員，他們全都良心泯滅？最堅固的堡壘，最適合從內部瓦解。”
他來回走了兩步，對坎波斯說道：“讓貝蒂繼續接觸馬塞洛，搞清楚平時在學校，哪些教職員工同情那些孤兒。”
坎波斯說道：“貝蒂已經贏得馬塞洛的信任，這些不難。”
…………
比弗利山莊，四季酒店。
清晨，安德莉亞開着一輛轎車，停在酒店前面。
手機鈴聲這時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不想接。
電話自動掛斷，但過了沒幾秒鐘，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安德莉亞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拿起手機接通：“我答應了你們，就會做到。”
那邊的人說道：“只是提醒你一句，錢或者坐牢，你自己選。”
電話掛斷，短信提示聲響起。
安德莉亞打開彩信，顯示出一張照片，一份2000年財務造假的文件。
看到實證，她嘴脣抖了一下。
這是安德莉亞利用僱主妮可·基德曼信任，聯合一位基金經理，套取她錢財的證據。
好萊塢很多財務經理，甚至是明星的經理人，都會利用明星的信任，通過各種方式榨取他們的財產。
安德莉亞來自澳大利亞，十年前開始擔任妮可·基德曼的助理，從1997年升格擔任她的經理人，屬於妮可·基德曼最信任的人之一。
就像約翰尼·德普和尼古拉斯·凱奇等明星被信任的經理人坑了一樣，安德莉亞私下裡並不安分。
很多明星，又對理財、稅務和經濟狀況，缺乏最基本的認知。
安德莉亞收好手機，輕輕拍了下臉，以便讓表情恢復正常。
跟她接觸的人，雖然沒有表露身份，但她懷疑是湯姆·克魯斯派過來的。
妮可·基德曼瞭解湯姆·克魯斯，反之亦然。
安德莉亞懷疑，自己做的這些事，湯姆·克魯斯可能早就知道了，但她損害的是妮可·基德曼的利益，湯姆·克魯斯樂見其成。
那混蛋在財務上，不是一般精明。
關鍵時刻，比如現在，還能拿出來威脅她做事。
“只是去個教堂而已。”安德莉亞想不明白，卻在說服自己，這只是一件小事。
她下車快步進入酒店，搭乘電梯上樓，來到了哈維·韋恩斯坦的長期包房前。
昨夜，妮可·基德曼被叫來了這裡。
奧斯卡影后，也不過大佬寵愛的小玩物。
安德莉亞發了條短信，門從裡面打開。
妮可·基德曼露頭，問道：“衣服呢？”
安德莉亞趕緊把手提袋遞給她：“我帶了正式一點的衣服，按照我們的計劃，你今天要參加天主教的彌撒……”
“知道了。”妮可又縮了回去。
過了十幾分鍾，套房門打開，妮可·基德曼出來，輕輕關上門。
安德莉亞擔心昨晚妮可被摧殘的厲害，試探問道：“今天還去教堂嗎？”
妮可朝電梯那邊走去：“彌撒不能遲到。”
安德莉亞陪着下樓，邊走邊說道：“聖瑪麗教堂那邊維修，我們換一家？”
“維修？”妮可所謂的信仰天主教，都是擺出來攻擊湯姆·克魯斯的工具，具體去哪一家教堂，其實無所謂。
她說道：“那就換一家。”
安德莉亞提議道：“聖貝安教堂？那邊距離不算遠，在圈內很受歡迎。”
她特地提了一個人：“派特經常在那邊做彌散。”
妮可有點印象了，說道：“就去這一家。”
下了樓，兩人上車，安德莉亞開車前往聖貝安教堂。
後面，有兩輛車跟了上去。
其中一輛很快加速，超過了安德莉亞的車，提前趕往聖貝安教堂。
等到妮可·基德曼到的時候，一人早已做好僞裝，躲在教堂小廣場一側，拍下了她進入教堂的畫面。
菲歐娜不是第一次來聖貝安教堂了，之前還捐贈過錢。
她提着包也進了教堂，找了個距離妮可·基德曼不算遠的地方。
彌撒結束後，妮可·基德曼果然引起了教堂這邊的注意。
菲歐娜一直在用手提包偷拍。
那名叫做邁克爾·貝克的神父，專門找到妮可·基德曼聊了起來。
這兩人離開教堂，去了一側的偏廳。
菲歐娜作爲大額募捐者，同樣去了那個偏廳領取聖餐。
跟上次一樣，享用過聖餐，又有神父發了聖水，有幾個人跟着神父離開。
邁克爾·貝克神父，則帶着妮可·基德曼去參觀福利學校。
菲歐娜夾雜在人羣中，隔遠了拍攝。
她不需要多做什麼，這次的任務就是拍下妮可·基德曼在聖貝安的畫面。
半個多小時後，妮可離開了聖貝安教堂。
與邁克爾·貝克神父的交流，加上安德莉亞這個經理人一路上悄無聲息的做工作，妮可·基德曼已經決定，將聖貝安教堂作爲彌散的首選。
…………
聖貝安教會福利學校，校工羅納德開車出了校門，直奔附近的診所。
這邊有相熟的醫生，不用提前預約就能見到。
他找醫生開了處方單，又開車直奔北維多利亞大道，來到了沃爾瑪超市。
羅納德直奔藥品區，按照處方拿了一些消炎消腫的藥物。
他並沒有注意到，從學校門口開車出來，就被人盯上了。
在收銀臺結完賬，羅納德提上沃爾瑪購物袋，來到車前時，發現車邊站了一個墨西哥裔。
化過妝的胡安主動打招呼：“羅納德·貝恩先生，你好。”
羅納德上下打量這個大鬍子，確定不認識他：“你是誰？有事嗎？”
胡安直接說道：“能單獨聊幾句嗎？關於福利學校的學生們。”
聽到後面一句話，羅納德臉色微微一變：“沒什麼好說的。”
胡安看了眼塑料袋裡的藥盒：“你買的這些藥物，好像消炎止痛的吧？這些藥能治好他們的外傷，但他們的精神創傷呢？”
他進一步說道：“你的一些學生，後來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你不想搞明白嗎？”
羅納德沉默，卻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
胡安上了副駕駛，關上車門。
在馬塞洛所說的三個人中，他們經過跟蹤調查，最終選了這一個。
羅納德問道：“你是什麼人？”
“《紐約時報》的記者，準備曝光那些混蛋的人。”胡安拿出僞造的記者證給他看，又專門說道：“我們來自紐約，不用擔心洛杉磯這邊的壓力，你應該知道，東西海岸之間的分歧與矛盾。”
羅納德揉了揉木然的臉：“沒人在意他們的死活，沒人在意他們的感受，沒人在意他們是否被侵犯！”
胡安切入正題：“你說的他們，是福利學校的那些男孩們嗎？”
“是的，是他們！”羅納德說道：“他們生活在地獄當中，原本上帝的僕人，卻是魔鬼的爪牙，他們從拉丁美洲過來，跨過了美墨邊境，以爲來到了文明世界，卻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的處境。”
他的信仰早已崩潰：“魔鬼披上了上帝的外衣，罪惡套上了文明的包裝，地獄早已空了，惡魔就在美利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