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裡，巴特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內維爾好奇的打量，低聲說道：“推特的辦公條件有些擁擠。”
旁邊接待他們的愛德華說道：“公司的新辦公樓正在裝修，預計明年二月份可以搬過去，能同時容納6000多人辦公還非常寬敞，像這座樓般稍微擠一擠，1萬人也很輕鬆。”
會客室的門這時從外面打開，霍克走了進來，跟巴特和內維爾打了招呼，說道：“你們這半年來遇到了不少困難？”
“是啊，創業比想象的還要難。”內維爾的眼袋都是黑的：“最初的一個月還算順利，但網站搭建起來，扎克伯格招聘來的幾個技術好的同學，非要求原始股不可，我們只能把他們陸續開了，重新招聘人手。”
巴特接話道：“然後是收費系統，需要外接第三方，扯皮就用了一個多月。”
內維爾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期間，扎克伯格有次通宵工作，又找了一羣高級女郎放鬆，好發泄工作壓力，人突然抽搐，差一點就去見上帝，在醫院待了近半個月。”
這兩人就像在說脫口秀，巴特又說道：“期間還遇到資金困境，幸好你在海外的公司注資了500萬美元。”
霍克等到兩人又喝了口咖啡，說道：“最難熬的階段，你們熬過來了。”
內維爾喝光了一杯咖啡，放下杯子連連點頭。
巴特又說道：“我們接觸了金·卡戴珊和梅特蘭·沃德，但她們對於我們新開的糖寶網站存有疑慮，前兩次接觸並不順利，這一次過來，也是要繼續與她們接觸。”
這種具體的工作上，霍克不會干涉，只是說道：“實在不行提高報價，錢砸下去，這些混跡名利場的女人，腿都會乖乖分開。”
內維爾笑：“這次我們就打算這樣做。”
霍克該說的，早在上半年就說過了。
巴特說另外一件事：“關於糖寶公司，扎克伯格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這傢伙是個天才，也是個混蛋，他準備年底從哈佛退學，然後將公司搬遷到西海岸這邊。”
內維爾接上：“東海岸是金融中心，西海岸纔是互聯網聖地。”
霍克對此毫不奇怪，說道：“可以搬來洛杉磯，這邊的硅灘正在快速發展，我能幫你們爭取到一些優惠政策。”
巴特和內維爾都是從洛杉磯去的劍橋城，公司搬遷的首選地自然是洛杉磯。
後者說道：“我們也是這麼考慮的，洛杉磯是北美第二大城市，城市特性符合糖寶公司的性質，這邊有着數不清的高級女郎，數以十萬計的夢想成爲明星的年輕人，還有從好萊塢蔓延開的糖爹消費羣體，城市北部還有全世界最大的產業基地聖谷。”
巴特讚歎道：“洛杉磯比任何一座城市，都適合糖寶公司的氣質。”
愛德華忍不住說道：“你們給了那些苦苦掙扎無法出頭的小碧池們，一個成名賺錢的好機會。”
內維爾覺得這不是拉人下水嗎？
愛德華似乎讀懂了他的想法，解釋道：“如果沒有糖寶這種的平臺，她們想要出頭，要被影視行業內所有層級比她們高的人睡，而且是免費睡，沒有任何金錢上的回報，至於能否拿到角色，完全看對方的道德水準，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好萊塢大多數混蛋的道德基本爲零。”
內維爾明白了：“也就是說她們要白白陪人睡，最後還窮困潦倒？”
愛德華還記得從坎波斯那裡剛看到的資料：“有太多年輕漂亮的女演員在好萊塢混跡幾年，結果連房租都付不起，吃飯都會成問題，變成站街女，不是每個人都像娜奧米·沃茨那樣，到了30多歲還能碰到喜好她這種嬌小身材的大衛·林奇。”
“聽到你說的這些，我忽然有了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巴特也是個妙人，跟上了愛德華的節奏，說道：“糖寶公司必須拯救深陷好萊塢底層水深火熱之中的男孩女孩們！”
愛德華撓頭：“男孩？”
霍克接上了一句話：“糖寶網站的付費用戶，不僅有糖爹，還可以有糖媽。”
巴特笑開了花：“公司成立的前半年發展不夠順利，究其原因還是劍橋城那個地方不行，城市規模太小，沒有優質的資源。”
霍克想了想：“你們多跑幾次聖費爾南多谷，雖然那邊施行的是好萊塢早期的演員與製片公司簽約制，但還有大批自由演員，她們也是糖寶的潛在用戶。”
內維爾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公司搬遷到洛杉磯，我們在這方面找人也會方便許多。”
…………
伯班克，南博偉大街。
從迪士尼製片廠出來，愛麗絲低垂着頭，無精打采的朝停車場走去。
旁邊有個女孩過來，問她：“這次試鏡怎麼樣？”
愛麗絲搖搖頭：“被刷下來了。”
“我也是，從另一個劇組被刷下來了。”女孩嘆了口氣。
兩人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愛麗絲問道：“你不是和助理選角導演睡了嗎？”
“當時三個男人，十幾個女孩，一起胡搞。”女孩對此習以爲常：“他們僅僅給我們一個試鏡的機會。”
愛麗絲邊走邊說道：“我跟你差不多，這些能有五句臺詞左右的小角色，想要試鏡就要付出代價。”
兩人都很漂亮，但想要拿到關鍵角色，僅僅靠睡不夠。
陪人胡搞，跟演技一樣，都是圈子裡最基本的入場券。
愛麗絲從18歲來到好萊塢，七年多過去了，男的女的都陪過，唯一得到的就是擺脫了臨時演員的身份，成爲了有資格爭奪臺詞的小演員。
像她這樣的女演員，在洛杉磯太多了。
愛麗絲跟女孩道了別，開上不知道幾手的廉價豐田，拐出南博偉大街，朝着北邊開去。
沒過多久，她來到了伯班克與聖費爾南多谷交界的山谷地帶。
這裡是一片比較老的城區，建有許多公寓樓。
豐田停在一棟公寓樓邊，愛麗絲提上包下車，用機械鑰匙鎖好車門，進了公寓樓。
樓門口，坐着個身寬體胖的白人老太太，一見到愛麗絲就提醒她：“房租你拖了一週了。”
愛麗絲停下腳步，擺出一幅苦苦可憐的模樣：“我的片酬馬上就下來了，再給一點時間。”
老太太心不算壞，只是說道：“找一份正當工作吧，我可以幫你介紹，打兩份工，夠你在這個城市生存。”
愛麗絲沒有說話，低着頭上樓。
好萊塢演員這種職業，某種程度上像某種特殊職業，分開腿可能成功，再閉上腿太難了。
也正是這種原因，當了七年多演員的愛麗絲，沉沒成本太高了。
她步行上了三樓，發現有人正在樓梯間等着。
安德烈穿着一身西裝，對她笑了笑：“考慮的怎麼樣了？”
愛麗絲臉色不好看：“我對你的行業不感興趣！”
安德烈是個經紀人，不過工作的地點主要服務於聖谷：“我接觸過很多底層的女演員，其實聖谷有些明星，最早來到好萊塢都是想當明星的，但現實有多殘酷，你待了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
愛麗絲不怎麼說話了。
安德烈打量着她的長腿和大雷，這種觀衆很喜歡，說道：“認清現實吧，愛麗絲，你仔細想想，在好萊塢陪人睡，從事這一行當也是陪人睡，但在好萊塢你只能被那些混蛋白嫖，到了聖谷卻能拿到高額報酬，你同樣會出名，會成爲有錢人，以你的條件和演技，很快就會紅遍全美。”
他強調道：“你知道這一行的一線收入有多少嗎？加在一起能年入百萬美元！”
愛麗絲這一刻真的有些心動，因爲對方說的是事實，自己在好萊塢被白嫖過多少次？數都數不過來了。
至於聖谷很多片子需要開發一些地方，也不算事。
因爲在好萊塢，能用的地方早都被人用過很多次了。
愛麗絲之所以不答應，是僅剩的那點自尊心。
這種決心不好下，愛麗絲想了想：“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下吧。”
安德烈確定，對方的心理防線快要崩塌了，此時不能過於刺激，激起逆反心理就不好了。
“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他下樓，回過頭又說道：“機會很難得，DP準備拍一部大片，你能跟好多一線明星出演，一炮而紅。”
“謝謝。”愛麗絲渾渾噩噩的轉進走廊，掏出鑰匙開門，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彷彿沒有了知覺的行屍走肉一般，愣愣的盯着牆壁。
這七年多裡，不算劇組那些中低層，單單明星級別的人物與高層管理人物，她陪過至少幾十個，每一個嘴上說得很好，提上褲子就變臉。
好萊塢的那羣雜碎，道德遠遠低於社會平均水準。
手機鈴聲這時突然響起來，愛麗絲拿出顯示屏裂了一道的手機，接通了電話：“你好，這裡是愛麗絲·科森。”
那邊的人說道：“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一次，有筆大生意想要與你談，價值10萬美元。”
愛麗絲想起之前接觸過一次的那個女人，被那10萬美元的數字所吸引：“你說個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