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轉向西邊，派特·金絲莉從公寓樓裡出來，邁克爾·貝克神父迎了上來。
他笑着問道：“睡得可好？”
金絲莉伸了個懶腰：“好久沒這樣休息過了。”她看向貝克：“這個米拉，爲我單獨留一段時間，不要讓其他人碰他。”
貝克保證道：“你放心，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在學校內會獨立居住，單獨調養身體。”
金絲莉對此相當滿意：“走了。”
貝克陪着她往外走。
不遠處，坎波斯提着一個公文包，包一側正對準貝克與金絲莉那邊。
在這裡參觀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發現教會對聖貝安福利學校的管理相當嚴格，很多地方還安排了專人巡邏，想要在這裡安裝攝像機偷拍非常難。
現在只能拍到什麼算什麼。
教會力量雖然不像中世紀那般駭人，但放在現代社會，其勢力和影響力仍然強大，坎波斯也不敢妄動，以免惹出收拾不了的麻煩事。
在金絲莉與邁克爾·貝克分開後，坎波斯快步走過去，趁着有人詢問金絲莉廁所位置，從她外側經過，順手取下了手提袋上的竊聽器，頭也不回的出了福利學校區域。
他離開聖貝安教堂，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一路來到停車場，上了卡洛斯所在的那輛車。
加西亞已經回來了。
卡洛斯遞了耳麥過來：“老大，你聽聽吧。”
坎波斯接過來戴上，聽了一會兒，哪怕見多了黑暗，仍然覺得那個老女人變態。
加西亞這時說道：“金絲莉出來上了車，菲歐娜、貝蒂和救世主分別開車跟上了，她走的回家的路。”
坎波斯放下耳麥，說道：“老規矩，你們將錄音多製作幾份拷貝，拿其中兩份去推特，賣給推特那邊。”
他又把改裝過的攝像機提包遞過去：“裡面有一些我拍攝的視頻，一塊拷貝幾份送過去。”
卡洛斯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這邊拷貝製作完畢，又挨着試了一下，另一邊的菲歐娜打來電話，金絲莉直接回了家裡。
坎波斯叮囑留人繼續盯着，掛電話讓卡洛斯去一趟推特。
不過半個多小時，相關的錄音拷貝，已經送到了霍克的案頭上。
霍克打開音頻，仔細聽了一遍，又打開視頻，看過坎波斯偷拍的一部分內容。
天主教與男孩們的故事，早已廣泛流傳幾個世紀，單說洛杉磯這一邊，從八十年代以來，沒少曝出過相關的醜聞。
但教會大都壓了下去。
霍克關掉視頻和音頻，拿起電話打了弗蘭克的號碼，等那邊接通，直接說道：“謝了，你的消息很可靠。”
弗蘭克又一次逼王上身：“別忘了，我可是站在過好萊塢山顛上的人物。”
霍克難得沒有出言打擊。
按照弗蘭克所說，他在好萊塢感染了結婚躁動症，遇到喜歡的女人總是想結婚，在頻繁的離婚結婚當中，消耗光了財富與事業，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霍克感覺可以讓埃裡克以他的故事寫一個劇本，就叫《天生結婚狂》。
辦公室門被人敲響，霍克說了請進後，弗蘭克推門進來。
他掛掉手機，說道：“正好，我在給你養的那隻羊教授管理經驗，順便過來看看。”
霍克指了下對面的椅子：“請坐。”
弗蘭克說道：“你那邊先弄到資料了？效率這麼高嗎？”
霍克難得有在弗蘭克面前裝逼的機會，說道：“你不想想最近一年來，洛杉磯的輿論操控者是誰嗎？”
“你很強，但還不夠強！”弗蘭克提醒道：“天主教雖然勢力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你一個新興媒體能對抗的。”
他忠告道：“你把推特做成了一塊美味的蛋糕，暗中窺視的人或者勢力不知道有多少，弗格森家族確實能擋得住很多人，但你這邊如果露出大的破綻，讓人看到機會，他們又能擋住多少頭餓狼？”
霍克這人，聽得進有用的建議，不禁微微點頭。
最近一年半，也是弗蘭克無家可歸後，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時間，而且他從公司建立起就擔任顧問，有種從頭開始的參與感，絕對不想推特完蛋。
弗蘭克說道：“穩住你的基本盤，不要給人太多破綻。”
霍克說道：“我明白了。”
弗蘭克輕輕拍了下椅子扶手，說道：“保守並不意味着退讓，我們縮回手，攥起拳頭，蓄足力量，打出更有力的一擊。”
聽到這話，霍克不禁笑了起來：“你以前是不是兼職做過編劇？”
弗蘭克沒有回答，起身準備告辭：“我去下面，跟輪休的安保打桌球玩。”
等他離開，霍克坐在辦公桌後，又聽了一遍錄音，琢磨起湯姆·克魯斯這件事。
他想了一會兒，決定先和湯姆·克魯斯談談再說。
霍克撥通湯姆·克魯斯電話，說道：“湯米，我這邊搞到一些關鍵的東西，電話裡面不方便說，你最好悄悄過來一趟。”
湯姆·克魯斯應道：“我馬上過去。”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喬裝改扮過的湯姆·克魯斯，通過推特大樓的側門，來到四樓。
進了霍克辦公室，他急匆匆問道：“關於金絲莉的嗎？”
“沒錯。”霍克說道：“你先坐。”
湯姆·克魯斯笑了起來：“媒體輿論不消停，要說能給我致命一擊，那是高估她們，但這些事又特別鬧心。”
霍克順着他的話說道：“反目成仇的女人不就是這樣，打不死你，但能噁心死你。”
他點開音頻，提醒：“仔細聽聽。”
湯姆·克魯斯不再說話，豎起耳朵認真聽，很快就聽到了派特·金絲莉那熟悉的聲音。
後面的發展，有些出乎湯姆·克魯斯的預料，雖然看不到畫面，但聽聲音就知道事情不正常。
七十多歲的老女人。
等等，這老女人在好萊塢浸染近五十年。
那沒問題了。
等到音頻播放完畢，湯姆·克魯斯久久沒有說話，坐在沙發椅上想了好一會兒，纔對霍克說道：“怪不得派特·金絲莉信仰如此虔誠，我多次拉她加入科學教都不爲所動，原來她的虔誠是有特殊原因的。”
他略微停頓，又說道：“金絲莉每個週末去做彌撒，每個週末都會猥褻一個？這麼多年下來，有多少人遭過她的毒手？”
霍克看着正義凜然的阿湯哥，直接問道：“能直指金絲莉的關鍵找到了，下面怎麼做，還要你來拿主意，畢竟你纔是事主。”
“你不會想在推特上曝光吧？”湯姆·克魯斯臉上的正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霍克，這東西不能曝光，曝光我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目標。”
他不是一般的小明星，有足夠的頭腦：“到時天主教會與科學教起衝突，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不符合我的利益。”
霍克之前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湯米，最終怎麼做，還要看你這邊。”
湯姆·克魯斯不想讓事情失控，考慮了片刻，說道：“東西我先帶走。”
話到這裡，他又覺得不太穩妥，就剛纔考慮的事情，問霍克：“如果我想與派特·金絲莉私下溝通，暫時讓她乖乖閉上嘴巴，單憑這個夠嗎？”
霍克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要拿這個去見派特·金絲莉？”
湯姆·克魯斯說道：“沒錯，我就是這樣決定的。”
聽到決定這個詞，霍克沒有傻到去勸說，像湯姆·克魯斯這個層級的人，往往都非常固執。
他順着湯姆·克魯斯的思路，沉吟片刻，說道：“你告訴她，拿出來的只是音頻，還有過往她的視頻，有這個音頻在，她搞不清真假的。”
湯姆·克魯斯笑了：“好主意。”
霍克特意提醒了一句：“你也要注意，小心她狗急了跳牆。”
“我會的，借她個膽子，也不敢對我施以人身攻擊。”湯姆·克魯斯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科學教如今在加州也有一定勢力，她有兒有女，不會做如此不明智的選擇。”
霍克拿出存儲着音頻的優盤，遞給湯姆·克魯斯，說道：“小心一點沒壞處。”
“謝謝。”湯姆·克魯斯接下來，準備採取行動：“我先走了，回頭再聊。”
霍克起身相送，一直送他來到電梯口。
湯姆·克魯斯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走，沒有引起人注意。
當他開車返回入住的豪宅，立即讓人給派特·金絲莉打了電話，約她見面。
推特這邊，霍克拿出另外一份拷貝，仔細考慮起來。
推特作爲新興媒體，根基不夠牢固，目前的形勢，也不適合由推特來做。
那福克斯電視網呢？
比起推特，他們規模可要大太多了，也有資本硬扛。
福克斯未必會播出，甚至可能壓下來，但總是一條能夠曝光的渠道。
霍克能做的不多，還是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上一點。
他掏出手機，打了梅根·泰勒的電話：“今晚有時間嗎？我去你那裡。”
梅根聽到這話，相當開心：“好啊，你直接去我家等我，下班我立即趕回去。”
她喜歡那種通暢後嘩啦啦的感覺：“說定了，不準變。”
霍克看了眼時間：“我現在就過去，順便做點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