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樣,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傷害了立薇,不然……你知道那後果。”冷哼了一聲,戚焯甩手蠻橫的走過付少飛身邊,並在他踏出門外的那一瞬間,嚴密的將房門關上。
“嘭”的一聲大響,門內裡迎來了一片的安靜。而門外的付少飛,那手中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最終終於煩悶的大步迅速的離去。
“你要這樣看着我多久?”戚焯首先忍不住的開了口,打破了一室的詭異。
“沒什麼,我只是想記住這張讓人望而生畏的臉孔。”莫然一笑,無所謂的形容着此刻戚焯那仿如閻羅在世的面容。
戚焯只是脣一抿,然後鬆下了臉孔的大步走近莫然,想要將她全部的擁抱進懷中,“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是有叫你等我嗎?你知不知道,你就象只小貓一樣,好象隨時都活躍到要跳離我身邊。”那溫熱的鼻息即將鑽入他熟悉的馨香中,只可惜只差一拳之隔,那雙大手卻是瞬間被莫然止於了半空中。
“我不是你圈養的貓咪,也不是你隨時想起了就玩弄一下的寵物,戚焯……我們,到此爲止吧!”溫潤的眼波流轉,莫然累,真心的感覺很累。
不光是他那能夠壓死人的身份,亦不光是衆人時時刻刻都想要鑽空子一樣的眼神,而是兩人的心……在互相的排斥。
“呵呵,別開玩笑了,莫然,不就是昨天晚上的消失?你生氣了?恩?”大手撫摩着那柔嫩有些蒼白的臉頰,戚焯笑着,卻是在那笑容下隱藏着一種極度的不安與瘋狂。
莫然淡笑,“我沒開玩笑,這次不管你拿什麼來威脅,無論是我那廉價的未來,還是付家的前途,我都無所畏懼了!”輕輕的,不着痕跡的挪開了戚焯的大手,莫然眼裡帶着的是完全看開的釋然。
曾經會輕易被戚焯威脅,那是因爲她心理還存在着一絲的期待。
曾經會輕易的被戚焯擺佈,那是因爲她仍然沉浸在那無人嘗過的甜蜜表象中。
寵,
史無前例的慣寵,史無前例的膩愛,史無前例的爲她破開先河,撞破軍規,假公濟私,只爲了留她在身邊,可以說,戚爺的準則,只爲她打破,戚爺的很多個第一次,亦只爲她開放,但是,這樣的特殊存在卻並不代表着她可以永遠的獨佔他。
戚焯只適合站在頂點被人簇擁,而不適合做爲綠葉,一生只爲一朵鮮花陪襯。
那不是他的風格,亦不是他可以生存的空間。
他們,
就是兩個世界永遠不會交集的異類。
而且,她的第一次不也給了他?她寶貴的愛情不也給了他?
覆水難收。
她不怨恨,也不後悔,只是他們之間已經兩不相欠。
面對着莫然的決絕,戚焯簡直睚眥欲裂,“你不怕我真的會毀掉付家一族的前程?”那俊眼微眯,狠厲的話語直是從牙縫裡蹦出。
“我不怕!”莫然淡笑,“因爲你不是那種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前程的男人……您可是首長大人,而我,是名記者。”
在這種是非戰爭多增的軍政時代,傳媒可怕,人言可謂。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莫然知道,就算她反了,就算她不從,戚焯亦不會真的拿去了她的未來,取締她的記者證,然後真的就去抹掉付家所有人在軍隊的功勳。
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深信。
這是他身爲一個鼎盛軍人的自尊與責任,所有的情感包在一起,就算戚焯真有爲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之心,亦衝不開那重重自責的包裹。
“好,你有種,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以手攏過自己額前的碎髮,戚焯笑着,笑得異常詭異,然後在莫然即將轉身的當兒,迅猛的抓過了她的肩膀,固定了她的頭顱,一雙薄冷冰脣就這樣覆蓋而上。
莫然驚。
爲那脣上的冷意而驚。
莫然慌。
爲那脣上的顫抖而慌。
莫然默。
爲那脣上的執卓與不妥。
展轉勾挑,盡佔香檀。
那肆意掠奪的熱吻,不斷的摧毀着兩人之間原本安然適宜的關係,一場改變,就此而生。
良久,
望着莫然那雙紅腫,帶着鮮亮色澤的雙脣,戚焯邪邪的一笑,然後起身,轉步,“莫然,我們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記住,你永遠都只能是我戚焯的女人,不管我娶的是誰,你都是!”
那話彷彿帶着一種預示,彷彿又帶了些微的不安,另莫然頓覺渾身已經在無形中被一條無法掙脫的枷鎖給勞勞的銬住。
關門聲乍起,足足呆滯了有
半刻鐘之久,莫然才緩慢的回神,低眼觀望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那手已經顫抖着被滿額頭的汗水給掩埋其中。
“想要自由,就這麼難嗎?”
咬牙,憤然。
莫然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走前端的路,她跟戚焯的相遇真就是一段無法解開的姻緣。甩都甩不掉。
而他那句“不管我娶的是誰”……卻是象紮了根一般的在莫然的腦海裡瘋長,肆虐。
如果說以前她莫然是戚焯愛不釋手的寵物,那麼現在,她是什麼?
被無法抗拒的言咒束縛的奴隸?
莫然笑,笑的苦澀又讓人難以看懂……
一場本應歡樂融融的宴會,到最終以蕭索與窒悶了結。
一廂歡喜,一廂愁。
有人喜得一場好戲看,有人卻落了個被人唾罵的臭名,雖然宴會上只有少數的女人才看到了當時的景況,但是衆說紛紜,傳來傳去只會更加的難聽。
第三者,
也就是所謂的小三兒,是所有女人最厭惡的名詞,當然,這對於穆宜嘉來說也不會例外。
那事情已經過去了足足一週有餘,莫然得到特殊的待遇休假了一週,卻都是躺在醫院中,而此時剛剛回總務報道,卻已經有一張晚娘臉孔站在採訪資料庫的大門內等待。
莫然終於是知道了戚焯爲何要在軍區晚宴前答應給她放大假。
虛軟的呼了口氣,莫然連看都懶得看向她,直接就打算錯身而過,“穆處長,有什麼事值得您到小的辦公室內大駕光臨?”揶揄的說了句,莫然冷淡如冰,剛想將揹包丟進椅子中,然後將身子陷進去,舒適的窩上一小會兒,胳膊卻毫不留情的被穆宜嘉給抓了去,狠狠的將莫然的身子給拽了回來,擡手就是一巴掌呼來……
“啪!”
莫然的眼睛瞬間怒瞪,小嘴兒輕抿,支手狠猛的抓住了朝着她迅猛飛來的手掌,“穆宜嘉,你別忘了,這裡是軍區,不是你穆家,要囂張回你穆家囂張去。”冷哼了一聲,莫然眯着眼睛狠狠的甩掉了穆宜嘉那支落空的手,然後抽出自己那支被她緊緊抓在手心的手腕,緩解試的甩了兩下。
雖然穆宜嘉是個女人,但是那剛剛抓着她的勁道,幾乎快要抓碎了她的手骨。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穆宜嘉那隻純屬於千金小姐的嫩白柔夷,並沒有如預期中招呼到它想要拍在的地方,因爾更是激起了她那股子深藏在內心裡的大小姐脾氣,
“莫然--”
憤怒的喊了聲,只見穆宜嘉又要擡手狠狠的呼來,卻是因莫然的一個擡手而遲疑的收縮了回去,穆宜嘉頓時媚眼微眯,用手很是猖狂的指着莫然的鼻尖,“哼,你好樣的,莫然,別以爲你勾引戚焯並利用他的威名賄賂別的男人的事情我會就此作罷,你最好給我繃緊了脖子等着,敢搶我穆宜嘉的男人,我看你真是不想再繼續在這軍區裡混了!”
“可笑!”莫然冷哼,以嘲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穆宜嘉。
穆大小姐頓時惱火。
“你……莫記者,這就是你對長官說話的態度嗎?”
那手指的位置又靠近了莫然的鼻子一步,直想在那上面挖出個洞來,而對於穆宜嘉的威脅,莫然卻全當是放屁,只是嗤之以鼻,然後悠閒的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中,懶懶的擡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不過就是個實習軍官,想威脅我,你不嫌太早?”
扯脣一笑,莫然滿眼全是諷刺。到現在這地步了纔跟她談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她還真不知道原來這穆家的大小姐腦子裡裝的全是些不中用的糨糊。
“你……”
“還有,”故意打斷了穆宜嘉衝口要出的憤怒,莫然巧笑着翹起了二郎腿兒,“就算你升任正式的二分務處長,成爲了我的長官,那請問,這軍區裡有規定下屬不能搶長官男人的嗎?我請-問穆處長,搶別人的男人那算犯法嗎?”
莫然笑着,
“別忘了,你們還沒有結婚!”
一針見血。
莫然一語戳中了穆宜嘉此刻的最痛處,直是另她埡口無言,只能幹瞪着眼睛站在那裡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而且兩人現在的勢態,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反過來看,倒是穆宜嘉更象是那個被上司斥責的下屬。她本來就一掛羊頭賣狗肉的貨,要想與戚焯一般有着天生的軍王樣兒那也得看她有沒這資質。
沒有天分還愣是跑來充胖子,不反被人打臉那真算是三生有幸了!
莫然冷笑。
“你……莫然--”穆宜嘉當場氣到直跺腳,那雙大眼睛裡都已經瞪出了紅血絲。
“要是穆,實習,處長,現在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與那些個整天只會追在男人屁股後面跑的閒人沒法比,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嘖聲一笑,莫然就要轉過身去處理資料。
穆宜嘉簡直睚眥欲裂。
剛擡起了腳步想要豁出去的上前與莫然不顧形象的大幹一場,門邊卻又走進了一個閒來無事湊熱鬧的‘大閒人’。
“宜嘉姐,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正找……”
聽到這甜到發膩的聲音,穆宜嘉頓時停下了腳步,那恨到直顫抖的脣瓣瞬間扯出了一抹邪惡的弧度,“衛芋,你來得正好,我剛想說呢,一個軍區總務的記者帶個人居然帶了這麼久都不出師,我現在倒要問問你莫然,這算不算怠忽職守,這算不算觸犯軍規?”
既然她說搶她男人不是軍規範圍內,那這又算不算?
穆宜嘉狂佞!
本已是黔驢技窮的她在看到衛芋出現的那一刻,直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逮到機會便借題發揮。那胸口直喘,無比激動的模樣直是另剛剛閃來的衛芋瞬間閉緊了雙口。
察言觀色,逢迎拍馬那就是她一貫最擅長的事。
莫然無所謂的回頭,嘴上依舊掛着笑容,“算,當然算,等你轉正了纔算,實習長官,如果你想憑這樣處罰我,那請拿來首長大人的批條,到那時,你要怎麼罰我都隨你,就是不知道戚首長是否會聽你的片面之詞?還是說……比起家花來,他更喜歡野花的香味?”
拿話掖着穆宜嘉,莫然若是狠起來沒想到也是個毒舌的主。
而那話意爲何,兩人心理都清楚。雖然莫然根本就沒把握戚焯會向着她,但是現在她只想逞一時口舌之快,狠狠的揶揄穆宜嘉,彷彿這樣才能消除她內心的某些壓抑的情緒。
反觀穆宜嘉,此刻那臉色青紅交加,最後終於暗沉了下來,不怒反笑的瞬間將頭貼近了莫然,兩人之間只毫米之隔,一上一下的對望着,“好啊,莫然,我倒是沒想過原來你如此的口齒伶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轉正給你看,不過,對於衛芋的培養我們還是定下個時間限制來好了,一個月,不是你走人,就是我走人,我們……走着瞧,哼!”
話落,穆宜嘉甩身走人,在路過衛芋身邊的時候那眼神意味深長的斜視了一眼,“好好做啊,一個月,看你表現了。”
“我知道了,宜嘉姐!”
趕忙點頭稱是,衛芋目送着穆宜嘉離去,待室內就只剩下了她與莫然兩人的時候,直接是翹着二朗腿兒,將自己塞到了椅子中打起了瞌睡,連看都不看莫然一眼。
本性再次暴露無疑。
莫然的眼頓時一眯,“起來,把這些資料整理好,這些今天全部都是你的工作。”
只可惜……人家衛大小姐在這吼聲中連眼皮都不肯擡那麼一下下,直是另莫然頭痛無比。穆宜嘉有本事轉正,她並不懷疑,雖然她很想被罰,然後被開除出軍區,但是,想必穆宜嘉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是什麼處罰還真是沒數。
望了眼,下方那跟條蠕蟲一樣窩着的女人,莫然狠狠的眯了下眼睛,然後回到了座位中,不再要求。
既然要鬥,那就得沉的住氣。
穆宜嘉她都有辦法揶揄,何況是這個只知道臭美的女人?
莫然邪惡的挑起了一邊的脣角,坐等機會。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她可以無視穆宜嘉的刁鑽與胡鬧,但是如今她不想再做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她要做那把宰人的利刃。
想欺負她是嗎?那就亮好了罩子放開了來好了!
莫然全身心的都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反正都已經成爲了衆人口中的小三兒,還怕這臭名再多加上一個忤逆上司的罪名嗎?
莫然笑!
鬧劇的盛宴,瘋狂的緋聞。
雖然沒有在軍兵當中起到連鎖的反映,但是在二分務與總務處裡,莫然的處境還是堪堪憂慮。
除了斐芹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將莫然孤立。跑新聞,做採訪,本應分派的助手不是肚子痛就是胃痛,莫然氣的直想說:你們乾脆都尿遁就算了!
真尼瑪悲催。
回到辦公室,要面對那比二世祖還二世祖的衛小姐,整天除了照鏡子以外就沒見她幹過別的,簡直就已經把軍區當成了她的第二化妝室。
看得莫然直翻白眼,要是這樣的人可以在一月裡出師,她都可以當上將軍了。
“莫然--”
只聽身後一聲親切的叫喊,莫然頓時有氣無力的回頭,“斐芹,你慢點,都懷孕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