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正當然是其中之一,而他知道了儼然就代表婓芹已經知曉。
對於一向都把莫然當成最好姐妹的她,得知了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夠坐視不管。
“戚焯,你這個混蛋。”
戚爺還在校場檢查士兵的演練,婓芹便不顧場合的奔進了演練場地,惡狠狠的想要給他一拳頭,可就憑她那身手與身板,怎麼可能打得到擁有一流體術的戚焯。
只見戚爺閃身一躲,不但沒有被攻擊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臂,“你瘋了!”
見她大腹便便,還出來惹事,戚焯頓時感覺到頭疼。
“你才瘋了!莫然呢?將小然還給我,你這個禽獸、敗類!我看錯你了,戚焯!”
婓芹跟吃了火藥一般,什麼都給他大爺罵出了口,纔不管這是個什麼地方。
戚焯的臉色迅速的陰沉了。
見遠處奔來了言司正的身影,立刻雙手背後的斥責,“言連長,看好你老婆,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軍閥伺候!”掃了眼婓芹的肚子,戚焯帶着急個已經臉色蒼白的手下朝着另一邊而去。
言司正頓時額頭上凝出了一把冷汗。
“別鬧,爺有爺的做法,你們女人懂什麼?”言司正不知道什麼誰在理,他只曉得莫然背叛了戚焯,那樣的女人就該受這樣的對待。
而婓芹,自然是不相信的,轉回頭來把一身的怒氣全部都撒在了苦逼的言司正身上,“走,跟我回家,我有話要跟你說。”迅速的扭上言司正的耳朵,婓芹一臉的惱火。
她今天非要教訓下這幫沙豬,告訴他們,女人,不是用來傷的,而是用來疼的,事情的原因都不查清楚,就只一味的發飆,這算什麼軍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難道他們一個個都還是那年輕衝動的小夥兒?
婓芹怒着,只見言司正一路哀嚎着被妞給帶出了演習場地,身爲一個偉大的連長,言司正的一世英名被今天的事件徹底摧毀。
夠苦逼,夠無奈!
誰說有個性的女人才可愛?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家養的潛在魔鬼……
而說到查清事情的原委,戚焯不是沒有想過。在他第二天消去了渾身的火熱與衝動之後,他就已經想到了許多的疑點,只可惜……當時那種情況,有哪個男人不瘋狂?
如今,莫然已經讓他傷害,而付少飛更是處在停職處罰狀態下,不可說他沒有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但是……
他就是無法去見付少飛,更無法面對那真正的事實,因爲……
他害怕失去莫然!
一旦事情明朗化,莫然一定會離開他……
他該怎麼辦?該怎樣抉擇,是查?還是不查?
戚焯迷茫了!
“報告首長,你家裡有緊急電話。”正在戚焯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個士兵恭敬的前來報告。
戚焯眼眸一縮,眉頭深鎖,“我知道了!”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後,沒有回辦公室接內線,而是迅速的朝着車區走去。
自從莫然流產以後,這樣的事情屢次發生,已經不止一回了!
戚焯揪心。
飛一般的飈回了自己私有的洋房,他停好車後就迅速的來到了莫然的房間,揮開了所有把守的衛兵,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臉色極爲蒼白的女人正躺在牀上,表情痛苦的打着吊瓶。
“她怎麼樣了?”戚焯沉着聲問道,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莫然的臉畔。
“沒事了,手腕上的血已經止住,只不過……”
醫生見戚焯臉色不佳,直是吞吞吐吐的不敢開口。
“說!”
戚爺站在牀邊,口中只蹦出了一個冷酷的字眼。
“身爲醫生,我覺得……我覺得您還是應該讓她順心一些比較好,不然,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恐怕……”
還沒等醫生說完,戚焯立刻迴轉身軀,一臉震怒的將大手指向門口,“給我出去,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醫生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迅速的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之後,連跑帶顛額奔出了這間讓人窒悶的房間。
“民叔,民叔--”待醫生走後,戚焯煩躁的攏了下自己的頭髮,對着門口大喊。
“少爺,什麼吩咐?”民叔快速閃進,依舊的一張面癱臉孔。
“你是怎麼看人的,連她要自殺都不知道?你到底都在幹些什麼?”戚焯惱怒。
發火的姿態稍顯無理取鬧。
民叔卻是依舊的泰然自若,“回少爺,當時我在幫花園裡的花匠們修理花圃。”雙手交疊於身前,民叔的那張撲克臉瞬間讓戚焯更加的憤怒。
“我不是說過讓你看着她就好了,其他的交給別人嗎?人手不夠我可以花錢再請,難道你還怕我請不起一個傭人
是不是?”
“傭人您絕對請得起,試問在這京都裡還有幾個比少爺您有錢的?”
“民叔--”戚焯抓狂。
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跟他談錢的事情好不好,他只想知道爲什麼有他在莫然卻依舊會出事。
“少爺--”見戚焯又有些失控,民叔實在忍不住的也跟着大吼了回去。
戚焯頓時緊抿了雙脣。
“少爺,恕我直言,就算我每天的看着莫小姐,能看住她的人卻也看不住她的心,您這又是何必呢?感情終究是不可以勉強的。”
民叔一本正經的說着。
他每天看着莫然失魂落魄,猶如傀儡,又每次在她鬧自殺之後緊急的通知戚焯回來,別看他依舊一副撲克臉,但是內心怎能不爲這兩人波動?
強求的東西終究不會是完美的,只會造就更多的悲劇。
對於從小看着戚焯長大的他來說,只希望戚焯能夠看清楚一切,並回到從前的沉穩冷靜。
而戚焯,他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
“我不會放手的,民叔,如果你不想我徹底的崩潰,以後就替我好好的看住她。”冷冷的留下句話,戚焯皺着眉頭,心煩意亂的甩身離去。
民叔頓時無奈的嘆息,一擡眼的瞬間卻掃到了牀上人兒那眼角上掛着的晶瑩淚水。
民叔默了,彷彿在瞬間老了十歲。
“他的執着,你明白,對於一個從小就生存在激烈競爭下的男人,他現在身邊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幽幽的嘆息了一下,民叔苦悶的搖頭,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而在那聲“咔擦”的落鎖聲傳來之後,莫然終於緩慢的張開了眼眸,那原本精燦有神的大眼睛,在此刻竟然顯得是如此的空洞而蕭索。
面無表情的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莫然的手有些顫抖,之後慢慢的垂在了牀上。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眼角上卻依舊不斷的流出淚水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轉眼又是一個月流逝。
莫然依舊被戚焯關閉在那間小房間內,不能外出,不能見客,只能每天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偶爾的瞭望下窗外景色,就算心情再鬱結也只能呆在這裡餵飽大爺,然後當一個名人手心下任意操控的提線木偶。
而且還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沒有感情,沒有起伏,只是每天呆滯着保持着同樣的面容活在自我封閉的痛苦中。
沒有了孩子,彷彿世界上的一切對莫然都已經不再具有吸引力。
咔擦--
只聽門處傳來了一聲響動,莫然不需要回頭便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因爲,除了他,誰也進不來這間房門。
“想我了嗎?然然。”一具溫熱的身子迅速的從後方將莫然整個的圈在了自己的懷中,戚焯將自己的鼻尖深深的埋入莫然的脖頸中,呼吸着屬於她的味道。
而莫然,不說話,也不掙扎。
戚焯的眉頭深鎖了一下,然後有些鬱結的轉過了莫然的身子,“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跟我過一輩子嗎?”
那臉上是蠻橫的霸道與糾結的傷痛。
莫然擡眼看了他一下,依舊面無表情,“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垂眼,之後不再看戚焯。
戚焯頓時怒火中燒。
那雙邪魅的眼眸瞬間危險的眯了一下,然後猛然擡起了莫然的下巴,薄冷的雙脣迅速的印上了莫然有些乾裂的脣瓣。
輾轉的纏綿之間,即使是被人強勢的掏開齒貝,莫然依舊無動於衷。
就那麼張着雙眼,任由戚焯吻着,纏着。
而戚焯,看着莫然那一副大義炳然的模樣,直是心火狂燒,瞬間將她身上的衣服除去,按壓在牀上很猛的進攻……
一個月了,自從她好了以後,足足有一個月了,每次他向她示好都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不論是他買來她喜歡的東西,還是說帶她去見莫祁,莫然始終都是一副毫無生息的模樣,而她越是這樣戚焯越是無法放開,有時候更是沒輕沒重的要她,而每每她暈厥在牀上以後,戚焯又心如刀割。
痛在她身,猶如他傷!
爲什麼她就一定要跟他對着幹?想他戚焯,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爲什麼就莫然不肯對他屈服呢?
“你就這麼恨我?”
事後,戚焯側躺在牀上,抓着莫然的手臂冷聲問道。
莫然的眼神空洞,身體一動不動,“不愛,何來的恨?”
說這句話,不明擺着是自欺欺人嗎?
戚焯瞬間就笑了,毫不留戀的起身穿衣,然後冷漠的丟下一句“我去書房睡”之後,快步離去。
身側的溫度
在瞬間降下,莫然孤獨的躺在牀上,抓緊了被角,將自己整個的的埋入了被中。
不久,
被下緩慢的傳來了肩膀抽動的動作,隱隱的哭泣聲迅速的從被子下面蔓延開來。
戚焯站在門邊,手中的香菸頓時掉在了地上,一種異常頹廢的感覺瞬間瀰漫上他整個身心……
翌日清晨,
整頓了下自己的襯衫,戚焯纔要套上軍裝,卻陡然發現他已經穿一件襯衫穿了有一週的時間了,身上儼然已經有了一股子微微的酸味,戚焯頓時煩躁的撫額,然後不耐的再次解開襯衫的扣子,赤裸着上身的打算回房間取一件乾淨的換上。
而一推門,卻已經見莫然坐在了窗邊,見他來了,只見莫然迅速的背過了身子,可就算她速度再快,那雙紅腫的雙眼亦被戚爺看了正着。
戚焯眼眸內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而後欣喜若狂。
畢竟,比起完全毫無感情的木偶,她肯哭了也算是一種好的發展。
於是,強忍着內心的喜悅,戚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咳恩!今天我會告訴民叔,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讓他安排人帶你出去逛一逛,你想回家也行。”說完,轉身就走。
出了門,戚焯的嘴角終於不再陰沉,露出了兩個月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而莫然,直是愕然了許久,然後又再次的恢復了平靜。
氣氛儼然已經有所好轉,上一個孩子沒了,他們之間還可以有另一個孩子,不遭人質疑,完全屬於他戚焯的後代。
戚爺笑着,滿臉洋溢着與前陣子迥然不同的愉悅走進了軍區,然而,他才一進入辦公室,就已經有一個人早已經等在了室內。
“爺爺,有事?”
隨手將身上的大衣丟進沙發中,戚焯眉頭一皺,面上剛想裝作無事的將自己甩進沙發中,卻只見戚家老爺子臉色嚴肅的對着門外大吼了一聲,“來人啊,把這個混小子給我綁起來。”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一羣整裝待發的戚家護衛軍已經破門而入,將戚焯整個的架出了首長專務處。
平時那個一直守衛在戚焯辦公室門前的蘇煉不見了,甚至長官大樓內的所有人員在看見了此事時都裝作沒看見的眼神躲避。
戚焯就這樣一路狼狽的被綁會了戚家。
一進門,就見穆家的成員幾乎都到齊了,還包括穆宜嘉,而戚家更是從未有過的寧靜與嚴肅。
“該死的,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戚焯怒吼。
啪--
一個巴掌扇來,戚明城簡直氣的渾身抽搐。
“逆子--”
恨恨的喊了一聲之後,戚晴頓時拉回了脾氣火爆的戚明城。
而戚龍騰則鄭重其事的坐到了家主的位置上,戚焯冷冷的掃了眼這人員齊備的排場,冷笑出聲,“說吧,什麼事?不要拐彎抹角。”
深深的看了眼一臉紅潤的穆宜嘉,戚焯心裡瞬間有了個大概。
“宜嘉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在衆人都緘口不說話的時候,穆俊威首先咬牙切齒的說出事情的重點。
戚焯的眼眸瞬間緊緊的眯起,“你們確定那孩子一定是我戚焯的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角落裡將自己真正的表情一直隱沒在鏡片下的戚碩,戚焯嘴角上依舊彎着莫名的弧度。
注意到戚焯的掃視,戚碩頓時眼眸內閃爍出了一絲意外,而且若無其事的慣性頂了頂他臉上的金邊鏡框,那令人倍感熟悉的動作頓時令戚焯冷冷的一笑。
不屑至極!
而他惡略的態度儼然已經氣到了穆家的一班人。
“戚焯--”
只見穆俊威剛想發飆,就已經被穆忠國的一個手勢給打斷,而後由穆修年親自出馬說出了今天的重中之重,“戚焯,我要你娶宜嘉。”
未婚先孕,穆家丟不起這個人,所以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去計較只想趕緊把這樁婚事給定下。
而起焯,額頭上頓時沁出了幾滴汗水。
眼眸深邃的眯起,“我爲什麼要娶她,你們有證據證明那孩子是我戚焯的嗎?”戚爺憤怒的大喊。
只見穆宜嘉的臉色頓時難看到家。
沒想到她現在將自己送上門來人家還要看下證據,這不是明顯的讓她下不來臺嗎?
穆宜嘉臉頰頓時羞澀的紅了個徹底。熱臉貼上了人家的冷屁股,她現在這樣簡直就跟倒貼毫無兩樣!
而戚明芸顯然是見場面不夠亂的不舒爽,不但不出言調和,反而一語挑起更加嚴重的刺端。
“哎喲,我說穆老,這娶你也得看我們戚焯外面已經有幾個老婆了不是?你們宜嘉嫁進來恐怕都不知道排到第幾位去了,嘖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