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默。
“付大哥?你……請你不要這樣好嗎?”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莫然的心中有些發慌。
怎麼會這樣?
她原本以爲付少飛對她不過只是一時迷戀,可是現在看來……爲何會陷得如此之深?
“對不起,我、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你痛苦,你跟戚首長,真的不可能,他的身份還有他的地位,都會成爲增加你傷口的利器,所以……可以嗎?讓我做你的盾牌,我只要一個盾牌的身份……”付少飛憂傷地說着,他是真的不求愛情的完整,只想要莫然在他身邊一天是一天,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他就是這麼喜歡她,這麼的愛她,從她去特種兵營地採訪的第一天開始,緣分就已經註定,只可惜老天捉弄人,偏偏她愛的就不是他……
望着付少飛那雙懇求的眼睛,莫然不忍心拒絕的扭頭沉默了,而轉眼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再次進入了眼簾。
是戚焯。
墨綠的軍裝,英挺的身姿,矯健的步伐,整個人看上去到處都完美到無可挑剔,彷彿天生就是要活在女人堆中寵兒,這樣的一個出色、出彩的男人,真的不是她一個平民可以完全駕馭的。
莫然傷。
但是再傷那也是事實。
戚焯越是光輝英貴,就會顯得她莫然越是渺小而無足輕重。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好像世界的兩條經緯。
“算了,付大哥,你真的想就這樣當我的盾牌?不會後悔嗎?”轉頭,莫然鄭重的說道。
而對於莫然的突然轉變,付少飛只是稍微的呆愣了一下然後很是堅定的點頭。
那眼神,那表情,全都訴說着他的無怨無悔。
莫然只能苦笑迴應。兩人正式的達成了那幕後見不得光的統一戰線,也許是爲了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但是實際上又是如何?
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莫然不後悔,既然她無法狠心的拒絕付少飛,現在又確實非常需要一個冒牌的男友,那除了眼前的男人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
莫然自問,真的無人比付少飛更加的適合了……
微笑着用手指了指窗外,莫然對着付少飛無奈的攤手,兩人相互交換了眼神之後,瞬間站起身並默契的拉近了原本疏遠的距離,一齊走向了總務大樓的門外。
“少飛,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
“恩,明天我準備下就跟你一起回家看望你爸爸。”
剛一走出總務的大樓,兩人就狀似親暱的相互依偎着,說着只有情人之間纔會有的小情話,莫然更是像個稱職的老婆一樣幫着付少飛整理了一下外翻的領角。那一舉一動,無不在訴說這兩人突飛猛進的關係。
一日不見,人事已非。
不知道爲什麼,戚焯一看見莫然就不自覺的躲避到了牆角處。彷彿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一般,堂堂的一個軍區大首長居然要跟個鬼子一樣的躲躲藏藏了起來,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戚焯臉黑着,脣抿着,看見莫然與付少飛之間如此的親密,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無法像以前那樣的發作。
“見家長?該死的女人,在搞什麼名堂?”
狠狠的握着拳,戚爺躲在牆角里吹着冷風,內心裡卻是氣到熱火朝天。
恨不得整個人馬上衝出去站在莫然的面前問個徹底,問個明白。
但是……
他不能。
昨天他的衝動已經給那小女人帶去了不小的傷害,他只怕這次再一衝出去會令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的生硬。
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戚爺只能蹲在牆角里忍者,可這煙抽了幾根了卻還是不見付少飛離去,兩人依舊是親親我我的,直是讓戚焯瞪突了雙眼。
而莫然那廂,兩人也是快要演不下去了。
“他怎麼還不走?”咬牙急不可耐的低吼了一句,莫然臉兒上依舊是甜蜜的笑着,嘴角卻已經在抽搐。
付少飛忍不住被莫然逗的哈哈一樂,“我倒是希望時光一直停留在此刻。”那雙深情的眼眸就這麼望着莫然那張巧笑嫣然的笑臉,看得着了魔。
莫然頓時不好意思的輕捶了下眼前儼然已經忘了初衷的男人,“付大哥,你別忘了……”
“我知道。”付少飛無奈的一笑,“我不過是跟你開個小玩笑,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忘。”
聲音雖然柔和,但是卻無形中帶上了一股落寞。
莫然不語,只是臉色有些紅,凍得發紅!!!
這大冬天的零下十幾度,站在外面演戲別說十幾分鍾了,就是幾分鐘都能把人凍成冰。但是莫然也只能忍着,爲了達到效果,更是擡起
了雙手捂在臉頰邊。那模樣好似害羞了一般直氣的某個蹲在冷牆角里的男人直跺腳。
“該死的,到底在搞什麼?
戚焯瞪大了雙眼,將手中的菸蒂一把丟在了地上,猛然起身,渾身都發癢的叫囂着想要將不遠處的小女人給拉到小黑屋裡胖揍一頓。
但是,他還是忍了,一雙大手扒拉在冷硬的牆壁上惱火的扣出了五個指坑。
莫然眼角餘光見戚焯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於是對着面前的付少飛使了一個結束的眼色。只見兩人的頭部一錯位,近看只不過是頭顱交叉了一下,但是遠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接吻?挑釁?
赤果果的不把戚爺放在眼睛裡!
只聽角落裡一陣彷彿雪崩的聲音,莫然與付少飛頓時相視的壞壞一笑,
“今天就這樣,你先回去吧,付大哥,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莫然低聲的說了一句。
付少飛有些擔憂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跨步離去,而莫然則是裝的戀戀不捨的一般朝着付少飛的背影揮着手。
兩人的戲演的逼真無比,戚焯終於忍不住的從牆角里衝出,“莫然,你活膩了是嗎?敢揹着爺找男人?”
莫然裝的一驚。
“你做什麼,戚焯,還不趕快放開我的手,你又不是我男人,憑什麼管我跟誰在一起?”莫然怒吼,猛然甩開了戚焯的大手。
戚爺更怒。
“我是,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不管莫然怎樣掙扎,戚爺再次抓回了莫然的雙手,低聲咬牙的吼道。
“戚焯,我早說了,我愛的人不是你是付少飛,你聽不懂是不是?”
“女人不都喜歡欲擒故縱這一招?”
“你……”莫然惱火,“先不說我喜歡誰,愛誰,戚爺你已經是個家有未婚妻的男人了,身爲軍人,還是這軍區裡最高的長官,可以麻煩你自重點好嗎?別讓別人說這裡根本就不想軍區,倒是像極了痞子窩!哼!”
“爺就是喜歡當痞子,如何?”戚焯不怒反笑,反手一拉,直接將莫然給抱了個滿懷。
“你……”莫然氣急。
她簡直就沒見過如此無賴的軍官,這哪裡是軍人的典範,這簡直就是社會的殘渣!
不對!
是衣冠禽獸!
“哼!要痞你可以去找你的女人啊,那什麼穆家大小姐,那什麼某影院明星,我相信她們都會很樂意的看你的痞態!因爲你們都是同類人!無恥!無賴!”
莫然憤恨的罵着,打着,掙扎着。對於戚焯曾經對她的所作所爲到現在還冷徹心骨。
而戚爺依舊是笑着,笑得相當的無恥。
“怎麼?你吃醋?”勾挑起莫然的下巴,戚爺的大手一扣,將莫然的腰身緊緊的扣在了身前。
兩人身體上無縫的契合瞬間驅除了莫然身上所有的冷意,一股子熱氣頓時由心底躥升到全身各處。
“你……誰會吃你的醋,我不是說了嗎?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不愛你,我不喜歡你,不愛你,你聽清楚了嗎?戚焯!”莫然吼。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戚焯,總會讓她失去理智。
看着莫然抓狂的怒顏,戚焯那張痞氣的笑臉終究是隱沒,變得嚴肅無比,但是那雙緊匝在莫然腰間的大手卻是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別鬧了好嗎?”
清幽的聲音驟然傳出。帶着男人獨有的磁性,帶着些微波動的極致寵膩,戚焯眼光柔和,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突然安靜的女人。
這是戚焯第二次對一個女人妥協。從他出生以後開始算起的這將近三十個年頭,莫然,是他第一個如此在意並願意付出所有的女人。
他爲她癡狂,爲她着迷,爲她可以不顧一切。
而莫然,看着戚焯那專注認真的眼神,她的掙扎瞬間停止了。因爲那雙狹長俊美的眼眸中正幽幽的閃爍着無奈與寵溺的光芒,讓她的激動瞬間沉靜。
只爲了一個寵字,他可以瞬間征服她的心。
“可以等我,讓我有一個解釋的機會嗎?”戚焯無奈,語氣退讓到不能再退讓。
可以說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的低聲下氣。但是這樣如果能換來莫然的理解,他亦覺的很值得。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莫然,比他男性的自尊更重要。
而莫然,在晃神了下之後,垂眉說道,“我不想聽你說任何的解釋,除非你現在就對我說你愛我,你做得到嗎?”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莫然在心底裡默默的決定。
畢竟她真的無法欺騙自己,她愛戚焯,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等我
,相信我?”戚焯嘴角上彎,臉色愉悅的向莫然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莫然不語,只是點頭。
戚焯開心的雙手立刻抓緊了莫然的肩膀,可是他嘴角剛要扯動,說出那句早已經放在心中許久的愛語,眼角餘光卻是瞧見了一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那深藍的褶邊裙角,讓戚焯一眼便認出了它的主人。
穆宜嘉!
她怎麼會在這裡?
戚焯心驚。
到了嘴邊的話語終究是打住。
“你先回去,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答案。”
“你說謊,你根本就是沒有誠意。”
“我沒有,相信我一次可以嗎?”眼見着穆宜嘉就要接近兩人的身邊,身後好像還跟着什麼人,戚焯着急的說着,只希望莫然能理解他現在的處境。
可是莫然並看不見自己身後的情況,在她心裡,只知道戚焯不肯給她承諾,那她還在執着些什麼?
算了!
莫然默默地咬脣,眼神中滿滿的全是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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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戚焯我們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只聽身後驟然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戚焯還沒來得及反應,莫然已經被來人給猛推向一邊,“賤人,你長那張狐狸精的臉就只爲了勾引別人的男人嗎?”揮舞着手中的紙袋,穆宜嘉相當惱火的對莫然吼道。
要不是她,戚焯早就是她的了,她又何必等到現在卻依然處在迷霧之中,想要的男人的不到最後居然還……
彷彿想到了什麼,穆宜嘉的表情突然極端的暴躁了起來,提起裙角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要跨上前去踢打莫然,但行動卻突然被戚焯拉住。
“夠了!”
戚焯怒,“你來做什麼?還嫌丟臉沒丟夠是嗎?”
“戚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好歹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我還是你的未婚妻,你現在卻爲了別的女人屢次傷害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啊,你說啊,你說!”
不斷的輪着小手捶打着面容瞬間冷下的戚焯,穆宜嘉簡直委屈到了家。從小就在衆人的呵護下長大,她從來沒被這樣的羞辱過,都是莫然,要不是她,她怎麼會……
“我對你,沒什麼好說的,要鬧,請自便!”冷哼了一聲,戚焯轉身就要走向莫然。
穆宜嘉當下惱火,眼神狠辣的朝莫然看去。
“莫然,你這個賤人,賤人--”突然間,她就像瘋了一般發狂的衝向了莫然的方向,戚焯眼眸擴張,頓時煩躁的頭疼無比,大手一時沒注意分寸的一巴掌扇回了衝動的穆宜嘉,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穆宜嘉瞬間被打到了了雪地中。
“嘶……”
隨後趕來的戚晴見此情形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焯兒,你到底幹了什麼?還不趕快把穆小姐扶起來?”戚晴一時情急,失去了穩定,心頭直是荒亂成一團。
而戚焯,只是愕然了一下,然後連看也沒看穆宜嘉的便奔向了莫然的方向。
大手一伸,一把拉起了莫然,並上下打量着她的身體,“有沒有怎樣?或者哪裡不舒服?”
“你別碰我!”莫然憤怒閃身,一把甩開了戚焯的大手,轉身便朝着軍政院而去。
戚焯立刻就拔腳想要追過去,卻被穆宜嘉的吼聲拖住。
“戚焯--”穆宜嘉怒喊一聲,看戚焯對莫然那着急又護短的模樣直是看得雙目滴血。
戚焯回頭,面無表情。
穆宜嘉當時更加的委屈與惱火,淚水撲簌簌的就這麼狂掉了下來。
“你好樣的!戚焯!”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穆宜嘉捂着自己熱辣的臉頰,瘋狂奔走,只留下了一地散落的軍機資料。
戚晴見此,着急的擡腳就要追上去,卻在臨走前回頭狠狠的眯眼看了下正逐漸遠走的莫然。那表情,彷彿是在看着一個仇人一般的犀利無比。
“焯,你爺爺叫你馬上回戚家,晚了……你就好自爲之吧!哎!”話落,戚晴拖着孱弱的身體迅速的朝着穆宜嘉奔走的方向追去。
“嗎的!”
轉頭不見莫然的身影,戚焯煩躁的咒罵了一聲,然後甩手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資料連整理都沒有就這麼朝着車區走去。
一場風暴即將來臨,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沒想到解釋不成反而讓他與莫然只見的情況更加糟糕了起來。
戚焯無奈。
他的計劃沒想到纔剛剛開始,就已經遇到了障礙……
另一邊,穆宜嘉跑走以後,輕車熟路的便找到了A級特別軍區中的一條僻靜的小道,平常只是運輸軍備而用,很少有人會經過,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她躲避戚晴身影的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