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小嘴兒一撅,“若不是她招惹了別人,真有其事,又怎麼會被人羞辱?那、那全都是她自找的。”
戚焯邪魅的眼眸頓時緊緊眯起,“就這些?說完了?”
穆宜嘉頓時一愣,見戚焯又要閃身離去,趕忙從身後說道:“那個……今晚我爸想邀請你來我家吃飯。”
回頭見穆宜嘉雙手交纏,一副不安的模樣,戚焯頓時對這話的傳達者明瞭於心,脣角頓時邪惡的一彎,“我看就不必了吧,你穆家邀請的應該是戚碩纔對,不是我戚焯。”冷聲一哼,戚焯再也不理會身後穆宜嘉的尖叫,跨上了軍車,迅速離去。
一聲響亮的咒罵聲頓時在這安靜的車區裡迴響。
“戚焯,你混蛋!”
穆宜嘉羞窘的跺着腳跟,滿臉的漲紅,卻已經喚不回那已經離開的男人。沒錯,這邀請戚焯的意思並非穆忠國提出,而是穆俊威,他是想拿穆家的身份小小的壓制一下戚焯那狂妄不羈的個性,並最終的裁決下到底戚家的兩個少爺哪個才更適合穆宜嘉,而穆宜嘉卻傻傻的以爲是自己哥哥要爲自己出頭纔出此下策,簡直單蠢的可以。
而此刻的穆家,戚碩已經彬彬而至。
“多謝賞臉。”穆俊威呵呵一笑,有禮的帶領着戚碩來到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餐廳。
兩人對桌而坐,等待着另一位主角的到來。
卻沒想到等來的卻只有穆宜嘉一人。
“戚焯呢?怎麼沒跟你一起?”穆俊威表情嚴肅的看着穆宜嘉,俊臉頓時黑了下來。穆宜嘉見到自己的哥哥,身子頓時飛撲而至,眼淚頓時就嘩啦的往下掉,“哥,他混蛋,他真的混蛋,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嗚……”穆宜嘉哭得傷心欲絕,穆俊威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沒有他,你還有別的人選不是?”立刻朝着從容坐在一旁的戚碩使了個眼色,戚碩站起身便朝着穆宜嘉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雙大手剛想要攬過穆宜嘉那哭得抖動的肩膀,卻只聽一句悶悶的聲響,“哥,我只要戚焯,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那雙溫柔的大手頓時在空中一滯,戚碩的眼眸內冷光一閃。穆俊威頭疼的拉開了穆宜嘉抖動的嬌軀,“你聽話,哪有這麼任性的,戚家的大少爺不好麼?在我看來他可比那什麼戚焯好多了。”
“我不!”穆宜嘉的嘴一撅,“我就要戚焯。”當下對着穆俊威撒起了嬌來,兩兄妹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是把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戚碩給晾在了一邊,直到穆宜嘉上樓,眼神連一秒都未看向那一直僵直挺立在她身後的男人。
穆俊威對着戚碩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戚碩,讓你看笑話了。”
“我看戲劇也演完了,我也該是離開了。”冷下臉,戚碩轉身就要離去,卻是被穆俊威給一把抓住了肩膀,兩個男人的眼神頓時相交在了一起,兩抹同樣狡猾的光芒頓時相互輝映了起來,戚碩冷下的脣角頓時一彎,兩個男人立刻勾肩搭背的歡暢笑着朝內室走去,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穆家大宅裡除了穆宜嘉那委屈的抽噎聲,久久無音。
夜色降臨,星點稀疏。
A級特別軍區裡,醫務處的某個病房內,一縷愁絲緩緩蔓延。
莫然背靠在柔軟的枕中,眼神幽然的看着窗外略顯陰沉的天空,心中一個人影久久不散。
是了,她必須趁此機會把心中的感情線給縷順了。下午楚尚寒已經給她發了信息,說了晚上會來接她,同樣的一句曖昧話語頭一次出現在了楚尚寒的口中,另莫然有些恍惚。
‘今天晚上,別回去了……’
想起戚焯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現在居然在楚尚寒這邊是如此的平靜無波,她心理裝的到底是誰已經一目瞭然。
不得不承認……
她的心已經偏向了戚焯。
“那個混蛋……”幽幽的吐出了這句話,莫然小眉頭緊皺,內心裡終於放下了什麼似的輕鬆了許多。
是該跟尚寒見個面,把話全部說清楚了。莫然緩緩的嘆息,四年……就這樣結束了!
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喜歡腳踏兩條船,更不喜歡對愛情抱持着抹零兩可,徒留給對方希望的心態。
這就是她--
莫然。
突然,手邊傳來了一陣歡快的鈴音,莫然低頭一看,表情有瞬間的凝重,卻只猶豫了一下便開始穿鞋,連病服都未來得及換便朝着軍區的大門而去。
鐵門外,一抹頎長梢顯瘦弱的身影斜斜的倚靠在車門邊,雙手插兜靜靜的等待着一個人影
的到來。
煩悶的點了支菸,楚尚寒眉心緊皺,心事重重。
“尚寒。”
輕淺的聲音在昏暗中驟然響起,伴隨着“踏踏”的腳步聲,楚尚寒嘴角瞬間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那張妖孽的臉龐頓時愁容盡散。
“你來拉,想好了嗎?”
楚尚寒溫柔的笑着,將手中菸蒂瞬間捻息,這小小的動作卻立刻觸動了莫然心間某處的感動,眼眶一熱,莫然就這樣直撲到了楚尚寒的懷裡,那句“分手”硬是卡在了喉嚨間說不出來。
楚尚寒一愣,這纔看清楚了莫然身上的病服,與那額頭上密實的紗布。妖嬈的吊梢眼頓時一縮,大手輕輕的撫摩而上,“軍區裡有人欺負你?”關切的聲音不自覺的從口而出,帶着少許的憤怒。
莫然這纔想起自己中午的那場災難,立刻鬆開了楚尚寒的懷抱,淡然的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對我都很好!”戚焯的事情與衆人異樣的眼光她實在是無法說出口,但是經楚尚寒這麼一提,那股委屈的心理卻再次升起,眼淚就這樣在眼眶裡打轉了起來。
不知道是爲了那即將結束的四年的依賴還是中午那當衆的羞辱……
在楚尚寒的面前,莫然發現她總會有軟弱的時候。
緩緩的擦掉了莫然眼下的那顆斗大的淚珠,楚尚寒內心裡頓時閃現出了抹紛繁複雜。
“既然病了,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等以後有機會再一起慶祝。”溫柔的對着莫然笑笑,楚尚寒內心裡對於簡淑童莫名的起了種厭惡的心態。
而莫然的心理則是滿滿的愧疚。
“尚寒,其實……”
還沒等莫然把話說出口,她整個人已經再次的被楚尚寒深深的擁進了懷中,一股暖暖的溫度瞬間襲擊了莫然的神經,男人“咚咚”的心跳聲頓時在莫然的耳邊快速的響起。
“然然,你知道我有多想抱你嗎?你知道我多麼想擁有你嗎?可是我不能,我必須把最美好的記憶留給你……”
楚尚寒粗喘着,灼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莫然的肩膀上,那種渴望的心情着實讓莫然嚇了一大跳。
鼻息磨蹭間,一種名爲珍惜的感情瞬間添滿了莫然的心間,讓莫然內心裡的愧疚有如野草一樣的瘋狂滋長。
“尚寒……”聲音幽然傳出,莫然抓着楚尚寒肩膀的小手頓時一緊。
兩人之間被逐漸的拉開了一抹距離,一雙灼熱沉濁的眼眸立刻閃現在了莫然的眼前,兩相對望之下,一滴淚瞬間劃落了莫然的臉龐,與此同時,那雙晶燦的大眼也安然閉上。楚尚寒充滿了慾望的瞳孔頓時一縮,一雙微冷的脣瓣就這樣瘋狂的壓下。
相互的展轉,相互的摩擦,眷戀的味道逐漸從楚尚寒的脣間向外散發,莫然順從的任由他吻着自己,微張開的眼眸內流露出的卻是離別的光芒。
這是楚尚寒第一次吻她,也將會是最後一次。
她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即便眼前的男人曾經讓她依賴入骨,卻依舊無法讓她揮去心中的那個俊邪的身影。
戚焯,那個幾乎另她朝思慕想的身影。
而說曹操,曹操到。
隨着一聲刺耳的急剎車,一抹近乎於狂暴的人影猛然從車中跳下,手中的鮮花頓時碎了一地,花香飄散,隨風而去,昏暗夜裡頓時燃燒起了瘋狂的熱浪,身高八尺的男兒就這樣雙手攥拳,滿臉陰沉的朝着兩個相擁纏綿的身影而去。
刺眼的車燈瞬間打在了兩個互相擁抱的人影身上,楚尚寒熾熱的雙脣終於離開了莫然的那兩片柔軟,而在兩人皆因光亮而以手遮面的同時,背燈迅速的走來了一個黑影,由於燈光太刺眼,莫然並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長相,楚尚寒卻是戒備的將莫然嬌小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
“喲!軍區門前私會,打得夠火熱啊!”
冰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如箭矢一樣的向兩人刺來。那讓莫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立刻另她渾身猛得一震,就想要脫離開楚尚寒的懷抱。
感覺到莫然淺微的掙扎,楚尚寒內心突然緊縮,不知道爲什麼卻是將莫然擁的更緊,好象他一鬆手就會失去什麼一般。
而兩人這一掙一抱的動作,看在戚焯的眼裡卻成了激烈的導火鎖。
漆黑的眸頓時一縮,快狠的伸手便是一拳。
“唔……嘭!”
痛苦的悶哼聲夾雜着重物落地的聲音,莫然還沒來得及反應,楚尚寒的身軀已經整個的被打飛了出去,鮮豔的紅色瞬間順着他的嘴角向外流出。
莫然頓時倒抽口氣,轉過頭來立刻怒眼一瞪,“
戚焯,你幹什麼?”
被光而站的男人一語不發,只冷冷的掃了眼倒在地上渾身已經痛到抽搐的楚尚寒,直接拉起了莫然的手腕便朝着專署於他的軍越野而去。
“你幹什麼,戚焯,放開我,尚寒,尚寒……”
半拖半拽的被戚焯拉着向前走去,莫然擔心的頻頻回頭觀望,卻只是徒勞。
“放心,死不了!”
冷酷的說完這五個字,不待莫然反映,戚焯已經把她丟進了車廂中,車門被大力關上,只一個閃身,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回到了駕駛坐上,苯重的武裝越野車就這樣有如戚爺的手腳一般飛馳了出去,將地上殘餘的花瓣瞬間吹飛。
雙手捂着腹部終於能夠勉強站起的楚尚寒,只瞧見了車尾一閃,已經不見了莫然的蹤影。那雙帶怒的眼眸死死的盯了下車子消失的方向突然閃爍起了莫明的光亮。
“嘖嘖,然然,看來這回你想分手,愧疚感也不會讓你得逞了!”狡猾如狐狸一樣的吊梢眼裡一抹笑意逐漸升起,楚尚寒捂着腹部站在夜空下就這樣狂笑出聲,卻是扯到了傷處,痛得齜牙咧嘴,一陣電話鈴聲於同時響起。
楚尚寒忍痛,臉上帶笑的接起,“淑童嗎?……你放心,已經說清楚了,……好,好,我等下就到你家了!”電話一放,一抹陰森立刻爬上了楚尚寒那張妖孽的臉龐,那表情就彷彿世界已經全部收入了他的囊中一般,與通話時簡直判若兩人。
諷刺的掃了眼前方已經被壓折的花枝,楚尚寒陰冷的脣角一勾。
“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吧,戚焯!”大腳一跨,楚尚寒已經回到了車中,啓動車身,一手轉動方向盤,一手捂着已經不是很疼的腹部,臉上一片的輕浮。
“啊!這戲碼還真夠戧,很疼的呢!呵呵!”
被強拉上內部寬敞的軍越野,莫然小臉兒一直黑着,雙手環胸,“放我下車,戚焯,你知不知道你打傷了人?”斜眼瞪着那一直緊抿雙脣的男人,莫然的內心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要求了,行駛了十分種,幾乎每隔幾秒莫然就會要求一次,只可惜全被戚焯當成了耳邊風,那從開始就一直陰沉隱怒的男人此刻已經是額頭青筋狂跳,原本暗沉的臉色此刻已經是鐵青一片。
“你聽見沒,戚焯,我說我要下車。”
“吱--”
車身終於在莫然一遍又一遍的要求下緊急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徹夜空。
“啊……”莫然緊閉雙眼,身子一個不穩,急急的朝前傾去,眼見着就要狠狠的與車身來個有力的親吻,卻被一雙大手給迅速的撈到了身前,曖昧的跨坐在了那雙有力的大腿之上。
四周一片寂靜,偶爾從敞開的車窗中透出幾縷冷風,莫然愕然一愣,一雙大眼睛炯炯的看着前方慍怒的男人,臉畔紅透。
“你很吵誒,女人。”
如惡狼一樣的犀利眼眸直直的盯上莫然的雙眼,本想借着飛車的刺激來淡忘軍區門前的景象卻是被莫然完全的打散,此刻的戚焯已經成爲了莫然世界中那個最危險的存在。
“放、放開我!”不自在的將眼光別開,莫然掙扎着想要從戚焯的身上下去,卻更是加深了他的禁錮。
“你就那麼擔心楚尚寒?”眼眸半眯,戚焯冷問出聲,一隻大手已經爬到了莫然的腰間。
“廢話,他那樣毫不防備的被你打到,我怎能不擔心,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被平常人打到也就算了,可戚焯是誰?軍區裡的首席,特訓過的純正軍人,他這一拳可比得上別人的十拳了,莫然內心裡不僅是擔心楚尚寒的狀況,更是害怕戚焯莫名的貪事兒。
可是她的心思戚焯並不知道,只看一眼莫然此刻閃躲的眼神,戚焯內心裡的那道最後的警戒線已經全然崩毀,一抹噬血的光芒已經悄然的爬上了那雙俊邪的眼眸。
“你還愛他是嗎?”一抹淺笑掛上了戚焯的嘴脣。
不知爲何,莫然竟看得心下一驚,頓時語塞。
“如果他知道你已經被別的男人佔有過了,又會是何種表情呢?恩?”話落,身子猛然一翻,順着車坐靠背之間的縫隙一把將莫然給推到了後坐寬敞的空間中。
“啊……”
莫然驚喊,眼眸還未全部張開,一道黑影已經順勢欺到了她的身上。
“你做什麼,戚……”
話語卡在喉嚨間,瞬間被一個瘋狂的熱吻給堵了去,莫然頓時眼眸大張,身上的病服轉瞬間已經成了片片碎布,如被野獸襲擊了一樣的危險感頓時染滿了莫然的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