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房地產業開始蕭條,整個樓市,都開始進入低潮,所以,這間別墅的價格只能是以前的三分之二,再加上這間屋子的折舊”
又是一陣的“劈劈啪啪”。那個男子又在片刻之後擡頭:
“所以,許小姐,你的這間屋子現在的折價是三百二十萬”
許安然的心裡,驀地沉了一下。
雖然許安然在大學裡所修的課程,並不是建築學。可是,放眼現在的樓市,許安然又何嘗不知道,這樣的折算法,是凌楚寒的這兩個手下,明着要坑她的呢?
腦子裡飛速地轉了一圈,許安然將仍然冷靜的眸光,淡淡地轉向了凌楚寒。她知道,這個男人,纔是今天的主宰,而她若想爭取什麼,也只有從凌楚寒這裡開口。
“我想聽聽凌先生怎麼說”
微微地頓了頓,許安然望着凌楚寒,一字一頓地說道:
“做生意是要講究公平公正的吧?那麼,我相信凌先生對於我這種弱小的女子,也不會使用坑蒙拐騙那一招的吧?”
有句古話說得好:牆倒衆人推。
而今的許家,早已四面楚歌。所有的親戚和朋友,也唯恐避之不及。所以,許安然纔不得不試着將希望,放到這個傳說冷血、而且冷酷無情的男子的身上一次。
然而。
“你錯了,我就是專門欺負弱小,坑蒙拐騙的那種人”
凌楚寒眸子裡的暗色,彷彿水墨一般地蔓延開來。他挺直身體,居高臨下地望着初出茅廬的許安然,用詭異之極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道:
“所以,你千萬不要對我抱任何的希望”
許安然笑了起來。
見過坦誠的,還沒有見過坦誠得如此無恥的。
凌楚寒望着許安然,他忽然發現,許安然在笑的時候,她的眼睛,是不笑的,就彷彿是包裹着冰雪的梅瓣一般,外表晶瑩剔透,可是,內裡卻冷如堅冰。
可是,許安然的表情,並不是凌楚寒所關心的主要內容。在凌楚寒的眼裡,無論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兒,究竟是一團火,還是一塊冰,到了最後,都只會成爲一堆的碎屑,又或者是失去所有的意志,變成他手中的牽線木偶。
凌楚寒衝許安然攤了攤手。
“那麼,一定還有下文的是不是?”
許安然知道,凌楚寒並不是在扶危濟貧,來賙濟她的, 所以,這度量和折價的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而那些東西,纔是凌楚寒最感興趣的、或者說是最想得到的。
聽了許安然的話,另外一直沉默着的黑衣青年立即上前,攤開了手裡的一份文件夾。那裡面,有許天霖向凌楚寒借款的全部的字據。
“令尊許天霖先生,近兩年來,曾經因爲週轉不靈,先後向凌先生三次借款,一次三百萬,一次二百萬,還有一次,是四百萬。累計九百萬”
“當然了,若是再加上一分利息的話,那麼,一年的時間,就是累計”
男子在電腦上劈劈啪啪地敲了幾下:
“許先生總共要向凌總支付一千一百一十三萬七千九百元RMB。”
一千一百一十三萬七千九百元
許安然的雙手,不由地握緊了,深深地嵌入皮肉裡。
自從許天霖死後,公司被封了,帳戶也被銀行凍結了,可以說,現在的許家,除了眼前的這棟房子,再讓他們拿出一分錢出來,都是不可能的。
許安然轉過了眼神,望着凌楚寒,學着凌楚寒的樣子,勾脣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