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的時候，我在食堂裡遇到了孫雯。
她竟然在被我襲胸之後，破天荒的對我笑，而且打着飯菜主動坐在我的對面。
我刨着飯，擡眼問她今天是不是轉了性？
孫雯一笑，說她聽到了學生在議論我的教學方式，從《時間都去哪兒了》的音樂課，再到‘字由心生’的美術課，她突然覺得我很詭異。
“詭異！？”我馬上笑道：“孫老師這兩個字聽在耳中，怎麼感覺更加的詭異？”
孫雯淺笑，吃一口飯菜，咀嚼之時櫻桃小嘴一開一合看起來很有味道。
她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我們五班的學生都很喜歡你的藝術課，現在一週三堂藝術課成爲了他們最期待的課程。彭飛，你有什麼訣竅？”
我哪有什麼訣竅，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和學生們打成一堆，上課的時候別那麼死氣沉沉。我也做過學生，知道學生最厭煩的教育方式就是老師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老師。
我把這個認知告訴了孫雯，可她搖着頭說道：“我也一直把五班的學生當成自己的朋友來對待，可他們還是無法和我敞開心懷。我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啦？”
我看着認真的孫雯，看得她都不敢直視我的時候，說道：“你不應該回避我火辣辣的眼神，因爲開始那一會兒，我本想着和你試着交流，可是孫老師卻躲避了。假如是學生試着用眼神和你溝通，那你眼神的躲閃也就意味着遠離他們。現在，你可懂了什麼嗎？”
孫雯眨着美麗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嗯一聲，狠狠吃了好幾口飯菜，說道：“彭飛，我調整了一下心情，現在你可以再和我對視嗎？我絕不迴避你的。”
我笑了，這個好事可以有，和孫雯這樣的美女老師對望，嘻嘻……
我賊樂，馬上點點頭，說道：“對視可以，不過千萬別帶着含情脈脈的眼神，嗯……咳咳……別發怒，孫老師一怒之後就失去了讓學生覺得安心的感覺了。”
“好吧，開始！”孫雯手中的筷子放下，她雙手托腮，狠狠地盯着我看着，一刻都沒有眨動眼睛。
我的眼圈瞪得像銅鈴，也那樣直盯盯的和孫雯對望着，作爲一個深藏不露的能者，半小時不眨眼這事，對我來說簡直像吃飯打屁一樣簡簡單單。
四目相對，就像隔空在燃燒着火花，誰要是先行眨眼一下，那火花必定將灼燒住自己。
一分鐘過去，孫雯的眼球很乾澀，甚至於眼眶之中有霧濛濛的事物出現。
兩分鐘過去，孫雯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她終於撐不住，從我那根本絲毫沒有動彈的眼珠子裡面，她完全丟盔卸甲。
我的那雙漆黑的眼珠子，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即使有風拂過，湖面也不曾盪漾過一絲一毫的漣漪。
“孫老師，要是瞪眼太累的話，你可以眨眨眼……”我就像一尊入定的石佛一樣，坐在那邊仿似和椅子融爲了一體。
“哎呀，我的天……”有了我的話，美女老師不得不閉上痠痛的眼睛，一閉眼，她的淚水大滴大滴的從通紅的眼眶中翻涌而出。
“孫老師，你開始有什麼感覺？”我笑着問正在拿出紙巾擦眼淚的孫雯。
孫雯擦淚的時候，顯得很是楚楚可憐，回道：“能有什麼感覺？從最開始的眼圈發澀到眼球生疼，我覺得眼睛都快瞎了。”
我哈哈一笑，說她這是定力不夠，還需要多多歷練。
到最後，提出一個自我覺得很有意思的建議，我說：“孫老師，你看這樣好不好，爲了讓你對視能力上升明顯的檔次，從而可以和學生們通過眼神交流心靈。從今晚開始，要不我和你多多練習一下對眼，什麼花前月下，什麼耳鬢廝磨的情況下都可以。”
“滾！”孫雯又怒了，把筷子在我碗邊一敲打，生氣道：“最討厭你油嘴滑舌的樣子了，真的很可惡。”
“我嘴油嗎？”我撅着嘴巴，撇着眼睛往下看，說道：“我怎麼就看不到油水？孫老師，要不你幫我看看？”
“看你妹！”孫雯沒有好氣的一哼，捧着飯盒走到了一邊去。
我笑了，終於打發了這個漂亮且又可愛的美女老師，我心情大爽，幾口把飯菜吃光光，然後途徑孫雯旁邊的時候，低身在她跟前輕語道：“孫老師，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要是有興趣，晚上一起吹吹風……”
咚！
孫雯一跺腳，嚇了我一跳。嘿嘿笑聲中，我嘴中哼着歌曲往外走。
身後，我聽到了孫雯的竊竊私語聲：“這個彭飛真的很萬惡，可是他爲什麼能那麼久都不眨一下眼皮，這是爲什麼呢？”
這是爲什麼呢？
我聽到這句話，馬上又想起了死亡的老太婆，很感謝她在十三年裡給予我的調教，能擁有不一樣的本事，都是拜她所賜。
午飯後的校園漸漸地安靜下來，學生和教員大部分都回到宿舍午休，而我則走在校園的河沿邊。
不愧是雲城市最好的中學，一中佔地面積遼闊，環境雅緻，特別是這條人工河環繞着整個校園，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河沿兩邊，種植着不少梧桐樹，還有一少部分垂柳在隨風飄揚着枝葉。
走在河沿邊，心裡在想着老校長讓我進入學校要做的事情。做好這件事，也算是對老太婆的感恩和惦念，誰叫她死亡遺言是讓我聽老校長的話？我愛老太婆，就像一般人愛着自己的媽媽。
午時的河沿兩邊，能見到稀稀落落的學生，有幾個認識的學生給我打招呼。其中有一個學生，遠遠地看到我，便急急忙忙的從涼椅上起身想要躲開我。
“崔連福，你等一下。”我連忙叫住了大個子。還好，崔連福聽到我叫喊他，也沒有再躲開。
我走上前，看了一會兒這位和五班郭小明有過節的男生，在他有些避閃我目光的時候，問道：“你是孫老師的表弟，對吧？”
這事我已經知曉，只不過用這問話拉近彼此的距離。
崔連福應聲是，並且給我解釋他的父親是孫雯的小舅。
接下來我又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問題，得悉崔連福是高三三班的學生之後，馬上把話題扯到了他和郭小明的過節之上。
“告訴我，你那天爲什麼和郭小明他們打架？”我把崔連福拉到了河沿邊的圍欄前，兩人望着緩緩淌流的河水，午後的河面波光粼粼。
崔連福猶豫了一陣子，問我和孫雯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在當時他推攘一把孫雯之後，會一腳踹飛他？
我只好推脫說當時彼此有些誤會，任哪一位老師看到孫老師被推攘都會出面。看得出來，崔連福對自己的表姐有些生疏，我自然不會把和孫雯的關係說得很親密。
本來，我和孫雯的關係就很一般。
有了我的說法，崔連福才斷斷續續說出來事情的真僞，說完之後，還不忘補充一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信任你，或許是因爲你很像一個男人，幫我表姐出面踢翻了我。”
這句話，讓我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我算是明白崔連福和郭小明的過節到底是什麼了。原來，郭小明在一中一直都比較霸道，雖然談不上一中的校霸，但絕對屬於橫着走的人物。
就在十幾天前，郭小明做出了一件很齷齪的事情。那廝竟然偷偷跑到孫雯的教師宿舍去偷窺美女老師洗澡，正好被當時去找表姐談事的崔連福看到。
這一下，崔連福再也顧不上郭小明在學校霸不霸道，馬上把郭小明揍翻在地。
而聽到打鬥聲之後，孫雯急急忙忙跑出來，卻先入爲主的看到郭小明鼻青臉腫，聽信了郭小明說崔連福不由分說胡亂打人的話語。
面對表姐聽信讒言，而性格一直很內向的崔連福也不解釋，當着孫雯的面再次給了郭小明一記耳光後憤然離開。
這一來，郭小明記住了這個仇，纔有了身體恢復之後找上崔連福算賬的事情。而因爲表姐不信任自己，崔連福到現在都不願意把事情真相說給孫雯聽。
這個事說來也沒有別的，但卻同樣讓我也是義憤填膺。
“好啊你個王八羔子郭小明，老子都還沒有去偷窺孫老師洗澡，你倒是大飽眼福了，我非得海扁你才解氣。”我狠狠地一拍巴掌，我絕對是站在崔連福這邊，這毫無疑問。
崔連福聽聞我的話，頓時就傻了眼，好半晌才喃喃道：“彭老師，你也想偷窺我表姐？”
“纔不是，我一時氣憤胡說八道而已，你表姐身材一般般，有什麼好偷窺的？崔連福，別繃着臉覺得我比郭小明還猥瑣，我比他強得太多。安啦，郭小明那邊我會收拾他。”
我一巴掌拍走了很鬱悶的崔連福，然後託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孫雯的身材一般般嗎？肯定不是，那妞身上絕無半點贅肉，而且胸口的大小適中，是我喜歡的類型，也不知道，孫雯脫光光洗澡是什麼樣子？
可惡的郭小明，你怎麼能先我之前偷窺孫雯呢？該死，一定要收拾郭小明這小子！到最後，我真的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