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衆人不由沉思,是呀,皇上纔剛剛登基,現在豐國戰亂不休,災情蔓延,但是都不是皇上的錯,都是廢帝留下的爛攤子,所以不是皇上非天命之子,而是廢帝昏庸惹下的禍害。
“皇上,萬萬不可。”吏部尚書道,庫中糧食不僅是留給將士的,也是留給災民的,但是現在秋收剛結束,萬一把糧食全都運出去,若是接下來北方出現難災怎麼辦?
曲向程擡手止住他的話:“愛卿不必多說,朕都明白,只是其他能等,難民不能等,戶部與兵部合力,將糧食趕快運往各地。另外……”曲向程略微想了下,道,“吏部從國庫取出三十萬兩白銀,前往收購糧食。”
“皇上。”戶部尚書痛心疾首道,“國庫只剩下二十六萬兩銀子了!”
“什麼?”此話一出,不僅曲向程驚了,下面大臣也都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國庫竟然成這樣了。
“回皇上,”戶部尚書抹了把淚,“廢帝三年前就奢侈成癮,用的東西無不是百裡挑一,這還不滿意,派人前往各地搜刮奇珍異寶,以作證自己是真命天子的事實,實際上派出去的人拿了大錢,買回來的都是些破爛,錢都被人扣下了,臣有口難言。另姬氏子弟奢侈成風,所花也都是國庫產出,廢帝下令姬氏子孫應當由國庫來養,一年花費數百萬,國庫早已空虛,負債累累。現在國庫裡剩下的,還是左相大人爲皇上登基準備的,皇上聖明,喜好節儉,這才留了下來。”
衆人啞口無聲,這相當於拿着皇上的私房錢去賑災,還是皇上自己省下來的,說什麼都有些過分了。
“啓稟皇上。”禮部尚書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到中間,“既然姬氏已經不再是皇族,相應封號與俸祿理應收回纔是。”
話音剛落下,刑部尚書上前:“皇上,臣有本要奏。”
“愛卿說。”曲向程剛愁不知道怎麼接,有人說話剛好。
“啓稟皇上,去年開始,京中有人狀告姬氏子弟搶佔民女、占人田地,臣有彈劾,只是被廢帝壓住不發,還望聖上明查。”說着跪了下去。
“請皇上明查。”緊接着,三分之二的人也下跪了。
“這……”曲向程有些猶豫,於情,姬氏是他的外租家,姬氏的牌位還都在祠堂呢,太過分他怕晚上會做噩夢。於理,皇位雖是從廢帝手中奪取的,但是姬氏幾代先祖爲了百姓嘔心瀝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先帝也有後手,若是一下把姬氏子弟貶了,怕是不妥。
“皇上。”右丞相出聲,“皇上剛剛登基,不易大勢打壓姬氏子弟,只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如先行嚴查,若真有罪,絕不放過,若是誣告,再行討論?”
“右相所言極是。”曲向程鬆了口氣,總算有人出聲了,他自己說,怎麼都是錯,嚴查會被人說成針對姬氏,不嚴查又會說成包庇,誰讓他既是奪了廢帝皇位的人,又是廢帝的侄子呢。
“皇上聖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唔,嗚嗚!”衆大臣的嗓音剛落,突然響起了一陣不同的聲音,衆人不禁把眼神瞄向御案。
曲向程一陣尷尬,手裡死死地按住戰虎,剛剛下面聲音太響把正在他腿上睡覺的戰虎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