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李櫟一眼，發現他滿是笑意，沈晗的呼吸頓了下，“你笑什麼？”
“沒什麼，”李櫟忍俊不禁，攛掇沈晗，“要不你跟她說，她曾經的約會對象李荔也有可能來？或許她就改變主意了呢？”
“切~”沈晗不以爲意，“清歌早就不care李荔了。”
李櫟：“……”
“那就是說，她曾經care過？！”
“要不你自己問她？”沈晗歪着頭，將了他一軍。
“……算了。”
最後一刻，李櫟還是“慫”了，對於顏清歌，他覺得挺棘手的，那姑娘想起一出是一出，熱烈大膽，他自忖有些招架不住。
“說正事吧。”
李櫟輕咳兩聲，用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轉移着話題。
“嗯，說正事，現在怎麼辦？這麼挨個問下去嗎？”沈晗蹙着眉，一籌莫展的看向李櫟。
“那不能夠，隔着屏幕可不是很好的交流手段，我們得想辦法把人湊到一起，面對面的交流。”
李櫟開始把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分享給沈晗。
“先把你和範揚他們的對話截圖。”
“……然後呢？”沈晗不明所以。
“聯繫管若洋，把那些截圖發給他。然後跟他說……”李櫟笑着揭盅。
沈晗微微睜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長出一口氣，感嘆道：“太狠了。”
“也還好吧。管若洋和bb的合同要等到下個自然月纔會生效，理論上講，他現在還不是bb的人。”
李櫟理直氣壯地說，“那麼，幫他母隊一個忙，也很合理吧。”
沈晗想了想，點頭。
“合理。”
見她如此上道，猶豫的時間快地能用秒計，李櫟多少有些詫異。
“我以爲你會有心理負擔，覺得他既然轉會了，就儘量不要再和他有所瓜葛了。”
“你在開玩笑嗎？”
沈晗哼笑，“我爲什麼要有心理負擔？有也應該是他有。就這麼辦，他最好有些內疚，事情還好辦了呢。”
心動不如行動。沈晗截好圖，在好友列表中找到【永恆的海燕大帝】，把那些截圖一股腦地發給了管若洋。
C市，bb俱樂部戰術研討區。
全隊上下正在備戰季後賽，管若洋雖然不能上場，但也積極參與戰術制定，和全隊上下打成一片。
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麼多人在一起頭腦風暴，萬衆一心只爲了贏。管若洋心中熱血沸騰，想法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面對任何的困難。
正當氣氛進行到最熱烈的時候，他收到了沈晗發來的消息，沒有任何話語，只有一張又一張的截圖。
讀完那些截圖的內容後，管若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發一串省略號給沈晗。
【幻海·幾度秋涼：如你所見，想找到填補你空缺的人，太困難了。我們已經被拒絕了n次了。】
管若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blueblack·永恆的海燕大帝：你有必要這麼做嗎？】
幾乎是剎那間，沈晗回話了。
【幻海·幾度秋涼：看看你ID的前綴，再看看我的，然後再回答，到底有沒有必要。】
管若洋：……
他的ID前綴已經從“幻海”改成了“blueblack”……
雖然已經預演過千百次，但這句話還是成功地讓管若洋產生了濃烈地歉仄之情。
【bluebalck·永恆的海燕大帝：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麼？】
沈晗沒有立刻回話，好一會後，系統提示管若洋——接收圖片。
管若洋：？？？
他一頭霧水打開，發現是沈晗用畫圖程序，以鼠標代替筆，徒手畫出來的一幅圖畫。
先是一道歪歪扭扭的弧形，從畫面左下角起筆，橫跨整張圖，右下角收筆，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碗，把畫面分割成了兩部分。
弧線下方，緊貼着頁面底部的位置畫了一道長長的橫線和十數道豎線，組合在一起，形成一排類似於柵欄的東西。
弧頂和柵欄中間，是個正方形，後面站了個小人，四肢火柴棍兒似的支愣着。小人旁邊分出一個箭頭，指向了一個“你”字。
管若洋：“……”
畫的是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那邊廂，李櫟旁觀了沈晗整個作畫的過程，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
靈魂畫手啊！
“他能看得懂嗎？”李櫟冒汗。
“看不懂可以問。”沈晗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看不懂，他能明白纔怪呢，”李櫟說着，指着那道歪掉的弧線，“這是什麼？”
“屋頂。表示在一個宴會廳裡。”沈晗說。
“那這又是什麼？”李櫟指着“柵欄”問。
“椅子，一排又一排的椅子，表示在一個很大的宴會廳裡。”沈晗說。
“那這個方塊是……講臺？”李櫟沒什麼自信地猜測道。
“對啊，”沈晗很高興，“看出來了？”
李櫟猛搖頭。
“純屬瞎蒙。欸，他回了，快看看是什麼。他要是猜得出來，我請你吃飯。”
“切~”沈晗底氣不是很足地說道。
果不其然，管若洋完全一頭霧水，啥也不明白。沈晗也不再跟他兜圈子，發了一大段話給他。
【幻海·幾度秋涼：第一屆神***英論壇將在幻海舉辦，特邀管若洋大神主講，多位優秀選手加盟，現場磋商。有意者敬請光臨。】
【blueblack·永恆的海燕大帝：開什麼玩笑？幻海能同意嗎？bb能同意嗎？而且弄個論壇是那麼簡單的事嗎？再說了，現在正是季後賽後期，哪支隊伍有那個閒工夫啊。】
【幻海·幾度秋涼：幻海有什麼不同意的，bb現在還沒權利說不同意呢，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晗一下子就點到了問題的核心，若是以前，幻海還真不會同意，技術都內部消化了纔好，但現在應該是恨不得管若洋把經驗都分享出來。而bb現在還沒有權利阻止這一安排，同不同意，全憑管若洋自己的良心了。
遲疑了許久之後，管若洋纔回復了一句“好”。
“搞定。”沈晗側頭看向李櫟。
李櫟在一邊讚歎。
即便就是他自己出的主意，但在看到沈晗是如何執行的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暗歎：女人心狠起來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