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未曾需要楚竹提醒。
林信竹神色變了。
這一瞬間的她，相較於之前，變得截然不同，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帶上了一絲聖潔，絲絲縷縷的金色神光在這一刻滲透而出……
楚竹：“……？”
你真出金啊？！
“見證，物質的聚攏、合併與坍縮！”話音落下，林信竹周遭的空間在這一刻扭曲，手掌輕輕的一握。
一顆黑洞，憑空出現。
“？”楚竹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然後才反應過來，林信竹神通似乎是引力……既然如此，那麼她在修爲走到了僅次於神的情況之下，手搓黑洞似乎是件非常合理的事情……吧？
離譜。
黑洞膨脹，隨後竟是化爲繩索，瞬間捆綁在了貓的身上。
“喵！！！”大橘貓……額，好吧，這條線上的這隻橘貓，根本就不胖，或者應該叫她瘸腿貓？或者說野貓？反正，她炸毛了，直接進入了脊背龍應激狀態。
然而，沒有用處，任憑她怎樣的掙扎……每掙扎一分，身上所施加的力就更重一分，到最後，彷彿被五指山壓住的孫悟空，徹底的動彈不得。
楚竹：“……”
這隻賤貓跑路，不是直接用命運跳躍嗎……難道說這技能被ban了？
還有……楚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林信竹。你手搓黑洞，他能夠理解！但是你告訴他……你究竟是怎麼把黑洞給變成鎖鏈的？而且，這貓接觸到了黑洞形成的鎖鏈，居然沒有被吸進去……你這真的是黑洞嗎？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某種像黑洞的玩意兒？
楚竹表示自己看不懂，但大爲震撼——他只能說，這如果真的是黑洞，那麼物理學已經不存在了。
“……真強啊！”林信竹抹了一把額前並沒有出現的汗，眸子之中浮現出了一抹警惕，最終好奇的看向楚竹：“所以……她到底是？”
“我不知道！”楚竹搖了搖頭，看了林信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制止後，當即蹲坐在了瘸腿貓的身邊，試探性的伸出了手掌。
瘸腿貓伸出利爪，然而卻始終無法真正的將爪子揮出去，楚竹開始薅起了貓。他熟練地使用了自己在貓咖練出的絕技——雖然楚竹不養貓，但那純粹是因爲他懶，並不代表他不喜歡這種小動物！
貓，狗，小兔子，甚至是烏龜……楚竹全部都很喜歡，只是他入門養殖養的是烏龜，養一個死一個，最後給他養出心理陰影了，所以最終就絕了這方面的心思——甭管貓啊，狗的，都不養。
從原本的憤怒咆哮，到漸漸的，口中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甚至看起來如果不是因爲被塑形的黑洞鎖鏈……瘸腿貓似乎都能將自己的肚皮……額，這個可能做不到？
“可惜了，沒有貓薄荷！”楚竹長嘆一口氣，要不然，楚竹的馴化大計或許會卓有成效。
“亂！你會說人話嗎？”楚竹詢問道。然而，沒有迴應。
楚竹眉頭皺了一下，聽不懂人話？不可能啊……既然聽不懂的話，那他是怎麼把這隻貓給叫過來的？
等等！
“……命運之貓？”
楚竹試探性地吐出了四個字。發現，瘸腿貓的姿態瞬間變了！渾身毛髮炸起。又開始了掙扎！
楚竹眯了眯眼睛，再度開始給瘸腿貓做全身按摩，好一會兒後，這才重新將其安撫了下來。
“……奇怪！”
楚竹腦海中萬般思緒閃爍。等等！
楚竹猛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命運之貓……命運是神通！但是亂這個名字，大概率是別人取的——或者說上帝！
面前的貓是野貓，同時只對命運之貓這四個字有反應……這或許只能說明一個！
“這個世界的大橘貓，雖然依舊覺醒了命運神通，但是她不是上帝養的……不過她真的不懂人話嗎？聽不懂爲什麼會對這四個字有反應……還是說現在只是在僞裝……”
楚竹垂下了眼眸，情緒在這一刻變得複雜難明，他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林信竹……所以，你真的不是上帝嗎？
“……叔！你對我有意見，你可以直接提！”林信竹面無表情道，在這一刻居然顯露出了毒舌的部分本性：“不要用這種宛若*騷擾一樣的目光騷擾我！”
“……”楚竹挑了挑眉頭，他倒沒有生氣：“我有點好奇，另外一個我……你也對他說這話？”
“那倒沒有！”林信竹聳了聳肩：“當時我才那麼一丁點！如果……叔叔你估計可以去吃子彈了……應該還是最小型號的！”
楚竹啞然笑了笑，腦海中思緒翻涌，他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要不要下一次人生提前告訴林信竹……關於命運之貓的名字，然後讓林信竹去收養命運之貓？
那樣子的話……似乎！
嗯，有試驗的價值。
“這隻貓，你知道什麼？”楚竹詢問道。雖然他曾經立下了殺貓誓言，但是他要殺的是夢境主時間線的那一條……這隻還是算了吧！
“……”林信竹臉頰皺成一團，不是，你老人家之前不是知道這隻貓是什麼情況嗎？現在怎麼……
她感覺槽點太多了，以至於卡在喉嚨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吐纔好，最終苦笑道：“應該是很強大的萬族之一吧……可能是某位始祖？”
“所以，萬族是什麼？始祖是什麼？”楚竹眉頭皺起。
“……萬族。”林信竹略作沉默，斟酌着語言道：“我有個叔叔曾經跟我說過！”
“？”
“卡西米爾無權爲我授勳！”
“？那他母是你哪個叔叔啊？而且……你不是不知道戰錘嗎？你爲什麼會知道明日方舟？”
“哦……那我記錯了，可能說的其實是：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你在這發癲呢？”
“哈哈哈！”林信竹笑容帶上了些許狡猾：“削減一下過於凝重的氛圍……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人類的毀滅！”
楚竹呼吸停滯了一瞬。
“該從哪裡說起呢？”林信竹輕聲開口，她挪動着腳步，來到了楚竹身邊，也蹲了下來，緊緊地盯着瘸腿貓。
瘸腿貓的身體下意識繃緊！能夠明顯地看出，她對於林信竹只有恐懼與警惕……
林信竹確確實實不怎麼喜歡貓，雖然看上去很想要接觸，但最後也只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然後臉皺成了一團，用力地將手指在自己的鞋底上蹭了兩下，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楚竹：“……”
好吧，看得出來，讓你養貓確實挺爲難的！
“嗯，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吧！萬族之中大概有一半是人類吧……”林信竹用輕飄飄的話，說出了冰冷的真相：“天使，惡魔，吸血鬼，精靈，雪精靈……這些死去後被污染的人類，所演化出來的，無數存在於神話中的存在！冰冷而沒有絲毫的人性……雖然已經誕生出了一部分的理智，智慧，但是卻瘋瘋癲癲的！”
“不會建造文明，實力強大，卻只會粗暴地去撕毀摧毀一切……”
“殘暴的吃着生食，只憑心情好壞掀起天災……emmm，而且就算前身是人類，也對人類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或許會喜歡生吃人類？也可能無視？當然也可能是其他的態度……”
楚竹默然了片刻。他在這一刻想到的……是超凡形態！
是第一次所見到的……那個已經天使化的張海！
呵呵……那個時候的他，居然是萬族嗎？
也是……這就能解釋了！全部都能解釋了……
等等！楚竹猛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好像拜上帝教的超凡形態就是天使吧……這！不對。
“如果說，天使是人類化成……有沒有一種可能，拜上帝教最初的修行方式！其實就是在合理的情況之下，讓人保留理智的……成爲天使？”楚竹眸光閃爍。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摸索到了……現文明超凡最初的起源！
“至於還剩下的……”林信竹看了一眼瘸腿貓：“叔叔你這麼聰明，應該也都已經意識到了吧！”
楚竹咬了咬下脣，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麼。是的，剩下來的應該也就是部分野生動物了……比如說面前的這隻貓！顯然它的基因，應該是傳承自於前文明的中華田園貓中的橘貓……
千年之前，她與她的同族只是人類的寵兒。
可是！千年之後的她，卻變爲了萬族之一！而且還是被命爲‘始祖’的存在。
所以……
“始祖是什麼？”
“始祖，就是理論上進化到一種極致的存在！”林信竹就彷彿早就在心裡有了答案一般，理所當然地開口：“它……甚至可以說是半個祂，會自然而然地聚攏一部分自己相同族裔的存在！對它們擁有無可置疑的號令權……組成最爲基礎的文明。”
“同時，這些和他相似族裔的……在與他相處的時候，也會步入和始祖相似的進化道路……嗯，某種意義上來說，始祖對於這些傢伙來說就等同於‘超凡功法’！”
“只有形成了族羣，並且能夠帶着自己族羣一起起飛……讓自己的族羣也能一同變強！這纔可稱得上是萬族之中的一族……當然，不是真有一萬族，這只是個統稱！但是……”
林信竹眯了眯眼睛，語氣複雜：“毋庸置疑，最頂尖的那幾個萬族的始祖……可以稱得上是祂了！”
“很強。”林信竹停頓了一下，繼續強調：“非常非常的強！”
楚竹神色沒有波動，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如果連這種力量都沒有，早就被擁有三個神位的Z給打爆了。
但是……
“……她母的恐怖如斯！”
“？誰？”林信竹懵了，怎麼突然還罵人呢？
“……沒什麼！”楚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繼續薅起了野貓，眸子中帶着深深的疑慮。
楚竹在這一刻，想到了……上帝！
真正見證了時代的冰山一角，楚竹這才理解了，上帝究竟做到了何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天庭戰爭，尊天攘夷，粉碎萬族，開創出了天庭紀元！
楚竹一直對天庭戰爭敗光了自己的老本頗有些意見，但是現在，楚竹感覺自己悟了。
這老本被敗光了，其實是很正常！
現在真正讓人意外的是……你他母的怎麼打贏的？！
三個神位，以及疑似已經成神的林信竹……而且，擁有機械與工業神位的Z，大概率還保持有工業生產能力——光看之前天上的那一堆無人機航母就能確定這一點！要不然過了這麼長時間，哪還能攢出這麼多無人機航母……這肯定是新造的！
這種情況之下，都跟萬族打成了拉鋸戰……甚至疑似，Z沒有辦法，或者是出於什麼其他的原因，把人類全部都塞進了虛擬世界……
上帝……一手爛牌！只有一個女媧，以及前文明破破爛爛留下的一些跨越千年的遺產……
這他母的三次天庭戰爭，居然就把世界給打穿了！鑄造了一個屬於人類的世界……開創了屬於自己的天庭紀元！
上帝把這個世界清理的多麼完美？
清理的，讓楚竹之前在初始世界線中，甚至感覺所謂的萬族沒什麼大不了的……
唯獨只有來到這個世界線，聽完了林信竹的敘述，感受到了那足以讓Z與林信竹都感到棘手的，來源於萬族以及始祖的恐怖壓迫感……這才明白上帝究竟幹了何等匪夷所思的事！
最重要的是……
“這麼牛逼的上帝……最後居然也疑似死了！”
楚竹苦笑連連，夢境文明這水深的……當真是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