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沒有看到太子?”懷墨染突然好奇擡眸道。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百里鄴恆下午說要出去辦點事,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雖然說他不可能出什麼事,但她還是沒來由的覺得擔心。
雪舞的手微微一抖,一根頭髮便被她拉的刺痛。懷墨染透過銅鏡,看到身後的她面色蒼白,眼中也閃過一抹惶恐,這不由讓她有些疑惑,遂她斂眉道:“怎麼回事?”
雪舞忙道:“對不起,姑娘,痛不痛?”
懷墨染看着一臉慌張的她,斂眉冷聲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是不是看到太子了?那麼……他人呢?”
雪舞拼命擠出一抹苦笑,一邊重新爲懷墨染梳髮,一邊溫言細語道:“瞧姑娘您擔心的,太子殿下武功蓋世,加之全南疆人如今都將他奉爲貴賓,他又怎麼會有危險呢?想必是被可汗邀過去吃酒了。”
懷墨染看着明顯在撒謊的雪舞,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然而她也不準備再追問,能讓雪舞露出這般表情的,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阿蠻捧着新衣走了進來,她滿面喜色道:“姑娘,這衣服真漂亮,姑娘真是獨具匠心,連那些繡娘都要讚歎不已呢。”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雪舞正衝着她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她這才發現有什麼不對,遂便嚇得不敢多言。
懷墨染沉默許久,知道雪舞爲她梳好髮髻,她方緩緩起身,轉身淡淡掃了一眼那衣裳,而後默默地將那衣服拿起來,這時候,雪舞也忍不住讚歎道:“姑娘,這衣服真好看,可比我們的衣服還要好看多了。”
懷墨染扯了扯脣角,只漫不經心道:“是麼?”其實,她自己倒不覺得有多稀奇,因爲這一套衣服就是她在京城給重紫山莊四大護衛設計的,只不過那日看夜珈茗穿着南疆騎裝不錯,她便也想穿着試試。
不過,她設計的騎裝自然要比南疆的騎裝幹練霸氣許多,所以,當懷墨染穿上去後,雪舞兩人便被迷得睜不開眼睛了。
“靴子拿來。”懷墨染坐到榻上,語氣淡淡,看起來有些沒精打采。
阿蠻忙端來靴子,侍候懷墨染穿上。待她穿戴完好後,便來到銅鏡前,在身後兩人那詫異的目光中將一條條長鞭紮起,最後紮成一束馬尾,看起來英氣逼人。
“奴婢今兒才知道,原來頭髮還可以這樣束着。”阿奴忍不住道。因爲在這裡,只有男子會束髮,而且他們的鞭子粗又長,豎起來並不好看,反而有些野蠻。可是懷墨染的頭髮又黑又亮,辮子纖細,又因她原本剪過發,沒有一般女子的頭髮那麼長,竟然出奇的顯得乾淨利落,並無半分拖沓。
雖然心情不好,但面對身後兩人不住的誇讚,懷墨染還是露出了一個笑意,雪舞忙抓住機會,笑道:“姑娘,我給您上妝吧。”
懷墨染搖搖頭,淡淡道:“不用,你們也去梳洗一下吧,我自己畫便好了。”
雪舞還要說什麼,阿蠻忙拉住她的袖子道:“不用擔心,上次的妝便是姑娘自己畫的,她可比我們要手巧的多了。”
雪舞滿面驚訝,加上知道懷墨染心情不好,遂便跟着阿蠻離開了。
而此時,懷墨染終於忍不住,沉聲道:“藏心。”
藏心自帳外走進來,見着懷墨染的裝束,他先是一愣,旋即目不斜視的垂眸道:“主子可是要問太子殿下去了哪裡?”
懷墨染輕輕一笑,一邊描眉一邊搖頭道:“如果你知道的話,你怎麼可能不告訴我,我是要你好好看好紅粉白,這小傢伙兒昨兒醒了一次,我怕它今晚會醒,又被有心人盯上,所以你一定要給我看好了它,知道麼?”
藏心微微頷首,懷墨染這便拂手讓他出去。可藏心杵在那裡沒有動,而是一臉猶豫不決的望着懷墨染。
“怎麼了?”懷墨染見他不走,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斂眉疑惑道。
藏心沉默片刻,而後擡首望了望頂上,喃喃道:“我今兒看到太子殿下跟穿雲交代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什麼。”
“唉……”這時,一聲嘆息聲傳入兩人的耳中,下一刻,穿雲便無聲無息落入帳篷內,他哀怨的看了一眼出賣了自己的藏心,摸摸腦袋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耳力竟然這麼好。”他分明記得,他和百里鄴恆說話的時候,距離這傢伙還是挺遠的。
懷墨染見到穿雲,面上帶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她轉過臉來,繼續漫不經心的上妝,卻連話也不問一句。
穿雲卻在這詭異的安靜中,感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最後,不等懷墨染開口,他便老老實實交代道:“姑娘,主子只是怕您誤會,所以才讓屬下瞞着您的。其實……他是和沈祭司出去了。”
懷墨染的手微微一頓,一條眼線便畫的歪歪扭扭,她不急不緩的將那線擦去,而後繼續仔細的描繪。
“這不能怪我們主子,因爲沈祭司總是跟主子說些神神叨叨的話,所以主子很好奇,這便只能赴約了。”穿雲見懷墨染依舊沒有理他,這便有些急了。
神神叨叨?懷墨染的眼底閃過一抹疑惑,旋即她冷冷開口道:“什麼神神叨叨的話?”
穿雲有些猶豫不決,懷墨染冷哼一聲,淡淡道:“不說便罷了。”
穿雲忙道:“屬下說……”
懷墨染這時已經上好了妝,她緩緩起身,踱步至穿雲的面前,淡淡道:“說罷。”
穿雲思忖片刻,方艱難開口道:“這是屬下那夜路過主子那裡,自己偷聽到的,沈祭司聲稱能夠卜卦,算出您的前世……還說,您只是一抹魂魄寄在真正的懷墨染的身體中的,說不定哪一日便離開了……”
懷墨染有些意外的望着他,面上終於變了顏色。東籬曾經一口篤定她是妖物,那時她便知道南疆的一些人定會一些秘術,可是沒想到的是,沈畫依竟比東籬還要厲害,一下子就看出她的本質了。
只是,她很好奇的是,沈畫依既然知道百里鄴恆很在意這些,爲何不直接告訴他,說不定他會因爲害怕而離開自己呢?還是……她根本探查不到自己的前世,只是想用這種鬼話,騙他和她出去。
想至此,懷墨染的面上染了一層寒霜,她一手拍在桌子上,凝眸望着穿雲道:“所以說他們兩個如今是趁着我沒看到,每日裡郎情妾意嘍?”
穿雲忙搖搖頭,恭謹道:“姑娘莫要多想,據屬下的觀察,主子對沈祭司沒有任何非分之想。”